到了舒时安的家,原本坐在车上安安静静的舒时安这时却不肯配合黄子弘凡,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握着拳头愣是不愿意把手指盖在指纹锁上,还小小声说:
舒时安坏人,我才不要给你开门!
黄子弘凡不知道是不是该给她的防范意识点个赞。
怎么办?黄子弘凡扶着在他怀里东倒西歪的舒时安,心里想着。都0302年了总不能她还留着我的指纹。
不知道是无聊想试试,还是想推翻自己的想法,或者是被舒时安喷薄在颈间的酒意熏醉。总之,黄子弘凡就是将食指印上去了。
然后听到指纹解锁的声音,还有智能门铃一声清脆的“欢迎回家”。
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低头看着靠在他怀里,捏着他手指玩的舒时安,真的很想摇醒她,问她是什么意思,五年了没有删除他的指纹,是什么意思。
黄子弘凡趁着舒时安在浴室里泡澡,去了厨房煮解酒汤。舒时安虽然酒量差,酒品还挺好,一路上不吵不闹,乖乖地靠着黄子弘凡睡觉。
回到家后,仿佛也能看出他面对她身上那条繁杂礼裙的局促,在他帮她脱好鞋扶她进房间后,她乖乖地捞起浴巾和睡袍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响起了流水声。
舒时安是个恋旧的人,执拗得像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似的。喝的饮料永远算好了只加三块冰,看完的书会堆在客厅一侧的散尾葵旁,选的香薰蜡烛永远都是祖马龙的牡丹与胭红麂绒,冰箱的第二层一定是摆满抹茶味的零食和饮料。
连家里的物品摆放都没怎么变过,黄子弘凡想找什么都能凭着记忆在熟悉的地方找到。
黄子弘凡坐在沙发上,他们曾经一起买的月球灯落在墙角忽明忽暗,有一种温馨的颓废感,仿佛能把人一把拉下,跌入时间那透明的罅隙。
五年前,没有人说再见,只有绵亘于两个心脏间的喑哑叹息。
舒时安电吹风,坏了……
不知过了多久,舒时安的声音从浴室传来,还有瓶瓶罐罐掉地的声音。黄子弘凡连忙跑进去,看到舒时安扯着吹风机的电线缠绕在手臂上,另一只手不停扒弄着开关按钮。
黄子弘凡好笑地看着她。
黄子弘凡插头没插呢,来,把它给我
舒时安似乎听懂了,点点头,朝他笑了笑,然后将手伸到黄子弘凡面前,眼睛里仿佛淌着一涧溶溶春水。黄子弘凡认命地将缠绕在手上的电线一圈圈解下来,扶着从浴室摇摇晃晃出来的舒时安靠到床上。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舒时安喝醉的样子,脸上的红晕经过热水雾气的蒸腾不减反增,温柔的眼睛掺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娇媚,就像当初在天桥拍的夜戏那样。
仔细地帮她吹干头发后,拿着汤匙将解酒汤尽数喂到她嘴里。他将床前的灯光调暗,帮舒时安把被子拉好。突然听到她细细嘤咛了一声。
舒时安的小脸沉在柔软的鹅绒被里,声音嗡嗡的,黄子弘凡俯下身侧耳,才听到舒时安似乎是在骂“黄子弘凡混蛋”之类的话。不知道哪里惹到她的黄子弘凡还是默默应下了,跟一个小醉鬼也问不出什么。
突然,舒时安不知是在迷迷糊糊中想到了什么伸脚用力一踢。本就是单腿跪在床边俯身听舒时安说话的黄子弘凡,只有一条腿撑在地上,突然被她这么一袭击,一时间重心不稳,从床上摔了下去。
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