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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魃祭彩排

血埋桂火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暮色笼罩,村口的晒谷场上火把猎猎作响,火焰在风中摇曳生姿。村长嘴上说着“旱魃祭”彩排,目光却有意无意瞟向围观的外来女婿们。我低头搬着凳子,哑巴扛着新蒙牛皮的大鼓从身旁经过,那鼓面泛着惨白的光,在月色下仿佛一张剥离的皮湖。

李老三披着杏黄道袍,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地喷洒符水。“嗤”的一声符水溅出,他忽然转过身,剑尖直指我:“这丫头聋而不聪,最易招惹邪祟,就让她做‘引魃女’!”人群顿时哗然一片。我脊背一阵发寒,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壮汉已经架着我走向铁柱。那柱子缠着红布,和当年烧死哑巴姐姐的一模一样。

“咚——咚——咚——”鼓声震耳,我被迫张嘴含住符纸。李老三挥舞桃木剑,正要施法,哑巴突然扔下鼓槌,“砰”地一拳将李老三打翻在地。桃木剑应声而断,人群瞬间炸开。守卫冲上前,反剪住哑巴双臂。他跪在地上,用肩膀撞我,示意我快逃。可我只是蹲下身,颤抖着手把散落的桂花糕碎捡回油纸,月光打在指尖,像镀了层冷锡。

彩排散场后,我去井边提水,看见哑巴被绑在辘轳桩上。趁着守卫打瞌睡,我悄悄割断绳索。两人并肩坐在井台上,他蘸着井水在木板上写:“姐姐那天,也是这个位置。”我接着写:“五个人?”他点点头,又写:“王老五× 李老三○ 剩余三。”我划掉“李老三○”,改成:“一半。”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压抑太久的火苗。

回屋后,我把木板藏进床底,压在木雕鸟下。鸟腹空腔里多了一颗新落的桂籽,不知何时被他塞入。裂缝,就这样悄然萌芽。

我在哑巴床板下发现一沓黄纸,图多字少。最后一页画着女人绑在柱上,嘴大张着,舌头上有一点桂花。旁边写着:“火声很响,我听见姐姐在舌底尖叫。”

替村长家磨豆子时,他醉醺醺写下:“那年大旱,巫婆说需烧‘不祥女’。哑巴想喊,我命人缝了他的嘴。”我手一抖,豆汁溅湿他的鞋面。晚上,我偷偷记下这些话。

撕下那页纸,连夜递给哑巴。他看完,在纸上写:“剩余三,改二。”我握住他的手,写下:“我帮你。”火绳,从此将我们紧紧缠绕。

他带我潜入深林旧灶,拨开灰烬找到半焦的桂花枝。枝端有齿印,是姐姐临死前咬下的痕迹。他把枝嵌进刀柄,血与炭交融,宛如一枚猩红的骨。

并肩回村时,远处闷雷滚滚。我虽听不见,却第一次感受到胸腔中炸开的震动——那是共谋的心跳。

货郎挑着担子进村,嘴里吆喝彩线和新闻。他瞥了我一眼:“这聋女好像通缉画像上的人!”李老三随手塞钱打发他,彩线盒里掉出一支学生钢笔。

夜里,哑巴把钢笔递给我。旋开笔帽,笔舌沾着蓝墨水,像一小片夜空。我写:“为啥送我?”他写:“让你写字,不用再咬手指了。”

我们在井台用钢笔列出“剩余三”:李老三、村长、巫婆、铁匠(他划掉铁匠,“他不配”)。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铁匠不过是执行者,而非主谋。

彩线盒底层藏着纽扣摄像头——货郎一直在偷录。哑巴对着镜头,第一次张口,做出口型:“我会让你们听见火。”裂缝,从此有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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