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昊宇踏入仓库的那一刻起,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月禾婷,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有些闪烁,不太敢去直视那位气场强大的少将哥哥,像个做错了事被家长抓包的小孩。
白昊宇迈着沉稳的步伐,无视了所有人,径直走到月禾婷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带着薄茧的大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温柔,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动作熟稔无比,仿佛早已做过千百遍。
月禾婷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躲闪。
他低下头,深邃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眼神深处,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担忧,以及一种超越常规的、对心爱之人才会流露出的深刻宠溺。
他的脸部线条依旧刚毅严肃,仿佛在执行军务,但对着她时,那紧绷的弧度却微不可查地柔和了几分。
白昊宇“回去再跟你算账。”
他低声说,语气听起来是责备,但那潜藏的纵容却让月禾婷耳根微热,心中那点因为私自行动而产生的忐忑,奇异地平复了下去。
与此同时,慕璟轩的步伐更快。
他几乎是瞬间就跨到了白玥兰身边,目光先是迅速而仔细地在她全身扫过,确认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后,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随即,他不由分说地、坚定地伸出手,一把牵住了白玥兰微凉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然后用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将她整个人拉到了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她和坤强、秦以悦之间,仿佛隔绝了所有潜在的危险与污秽。
他的手心温暖而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白玥兰被他这一连串流畅无比、充满占有欲和保护欲的动作弄得有些错愕。
她仰头看着男人宽阔挺拔的背影,以及他侧脸冷硬的线条,忍不住低声问道:
白玥兰“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明明没有通知他,她的行踪应该很隐秘才对。
慕璟轩没有回头,依旧警惕地盯着前方的敌人,但握着她的手却收紧了些,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和潜藏的后怕,传入她耳中:
慕璟轩“我不来,难道看着你带着我的孩子,继续在这种地方‘玩命’?”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冷硬,但那紧紧相牵的手,和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与紧张,却让白玥兰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了一圈复杂的涟漪。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秦以悦被慕璟轩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求生欲让她瞬间戏精附体。
她猛地挣脱开坤威的钳制,踉跄着向前一步,脸上瞬间挂满了楚楚可怜的泪水,声音哆哆嗦嗦,带着哭腔对着慕璟轩哀求:
秦以悦“璟轩……慕总!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伸手指向脸色铁青的坤强,仿佛找到了替罪羊,
秦以悦“都是他!是坤强逼我的!他拿我们秦家威胁我!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我怎么可能会想害你呢?都是他们逼我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试图唤起慕璟轩哪怕一丝一毫的旧情或怜悯。
然而,慕璟轩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波动,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洞悉一切的嘲讽。
等她拙劣的表演告一段落,慕璟轩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寒冰的利刃,一字一句,清晰地切割着秦以悦最后的侥幸:
慕璟轩“秦以悦。”
他叫她的全名,不带任何情绪,却让她不寒而栗。
慕璟轩“出国的时候、医院那次、酒吧那次、还有今天这场绑架……”
他每说一件事,秦以悦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慕璟轩“你做的每一件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微微前倾,那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笼罩住秦以悦,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慕璟轩“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是不是他逼你,你心里比我更明白。”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她虚伪的皮囊,直抵那颗被嫉妒和贪婪腐蚀的心脏。
最后,他直起身,用一句宣告彻底将她打入地狱:
慕璟轩“所有的账,我会一笔一笔算,亲自跟你,还有你身后的人,讨回来。
这句话,不是威胁,而是陈述。
是一个掌控着绝对力量的男人,做出的最终判决。
秦以悦彻底瘫软在地,脸上血色尽失,连哭泣都忘了,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她知道,慕璟轩说到做到,她完了,秦家……也完了。
慕璟轩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他侧过头,对一旁的大舅哥给个眼神。
白昊宇吩咐副将:
白昊宇“把人带走,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见。”
许昱“是!”
处理完秦以悦,慕璟轩的目光重新落回被他护在身后的夜莺身上,那眼中的冰寒瞬间消融,化为无尽的担忧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