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沉吟片刻,对玉红烛道:
李莲花“城主,若她所言非虚,其弟或许还被蒲穆兰藏于某处。找到其弟,既能验证其所言真伪,亦是一条追查蒲穆兰下落的线索。”
玉红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向彩环,声音冰冷:“说!你弟弟被关在何处?”彩环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道:“就在、就在后厨堆放杂物的地窖里!蒲穆兰说那里平时没人去,有他的人在附近看着……”玉红烛立刻下令侍卫前去搜查。
等待的时间里,厅内一片死寂。彩环的啜泣声低低回荡,玉红烛闭着眼,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疲惫与哀伤。方多病则是愤愤不平,低声咒骂着蒲穆兰的卑鄙无耻。
慕昭的注意力却更多地放在李莲花身上。他依旧站在那里,身姿算不上挺拔,甚至有些清瘦,但那份沉静的气度,却仿佛能镇住这厅内所有的躁动与不安。他似乎对彩环的供词并不完全意外,更像是在等待某个确切的证据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侍卫带回了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孩,约莫八九岁年纪,眼神惊恐,看到彩环才“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她怀里。彩环紧紧抱住弟弟,姐弟俩哭成一团。
至此,彩环的供词基本得到证实。她确实是被胁迫的从犯,而非主谋。玉红烛看着这一幕,眼中最后一丝厉色也消散了,只剩下浓浓的悲哀与无力。她挥了挥手,疲惫道:“将彩环……暂且关入柴房,严加看管。待擒获蒲穆兰那奸贼,再一并处置。”语气虽冷,却已没了杀意。
侍卫将哭哭啼啼的彩环姐弟带了下去。厅内再次只剩下他们四人。方多病忍不住道:
方多病“这蒲穆兰真是狡猾!利用他人弱点,自己藏在背后操纵一切!现在可好,线索又断了,只知道他往西北山区跑了,茫茫大山,怎么找?”
李莲花“线索,未必就断了。”
李莲花开口,他踱步到窗边,望着西北方向的夜空,那里山峦起伏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李莲花“他既精心策划,必然留有后路。西北山区……或许不止是藏身之处那么简单。”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慕昭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也带着一丝邀请般的意味:
李莲花“慕姑娘,你以为呢?”
慕昭迎上他的目光,心知这是李莲花又一次的试探。她沉吟片刻,结合自己知晓的剧情和现有的线索,缓缓分析道:
慕昭“蒲穆兰身为账房,经营日久,所图绝非小利。他冒险毒害二小姐,制造恐慌,卷走的恐怕不止是明面上的金银。”
慕昭“玉城地处要冲,商贸往来频繁,西北山区……是否有玉城经营的矿脉、或者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产业?他选择那个方向逃窜,或许并非盲目,而是早有布局,甚至……有接应之人。”
她这番话,不仅点出了蒲穆兰可能拥有更大图谋,更暗示了玉城内部可能存在的更深层次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