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脚步顿了顿。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尤其是在自身难保的陌生环境。但那老妇人花白的头发和绝望的哭声，让她心里有些不忍。
她下意识地运转起丹田那缕微弱的“扬州慢”内力，气息流转，感官似乎更加敏锐了些。她注意到那男人眼神闪烁，骂声虽大却中气不足，似乎在虚张声势，而他指责老妇人打翻的那个所谓“贵重”的盒子，看起来材质普通，甚至边角有些磨损。
碰瓷？慕昭皱了皱眉。她需要钱，但更需要在合适的时候，用合适的方式获得。眼前这事……她捏了捏袖中的几枚铜钱，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点可怜的内力，心中有了个模糊的计划。
或许，这不只是个麻烦，也可能是个机会。她定了定神，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慕昭拨开人群，走到近前，那老妇人的哭声和男人的叫骂更清晰了。周围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也不少，却无人上前。
慕昭“这位老爷”
慕昭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那是“扬州慢”内力自然流转带来的平和气息
慕昭“何必动如此大的肝火？有什么事，好好说便是，这位阿婆年纪大了，经不起吓。”
那绸缎男人斜眼打量她，见她衣着普通，年纪又轻，顿时嗤笑一声：“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也敢管爷的闲事？她撞翻了我这上好的胭脂水粉，赔不起，哭几声怎么了？再哭也得赔！”
地上那老妇人抬起泪眼，看到慕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哽咽道：“姑娘，老身、老身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的人突然转身撞过来，老身这摊子小，避让不及才……这盒子里的东西，看着也不像多金贵啊……”
“嘿！你这老虔婆，还敢狡辩！”男人作势要踢，被慕昭上前一步挡了一下。
慕昭“老爷息怒”
慕昭面上依旧平静，目光落在那摔落在地、盒盖掀开的胭脂盒上，里面的膏体确实洒了一些出来，颜色俗艳，气味刺鼻
慕昭“小女子虽不懂行，却也见过些世面。这胭脂……用料似乎寻常，香气也过于冲了些，怕是值几个钱吧？何苦为难一位老人家。”
她这话一出，周围有人小声附和：“是啊，看着就不像好东西……”男人脸上横肉一抖，有些挂不住，强辩道：“你懂什么！这是、这是西域来的珍品！”
慕昭“是吗？”
慕昭微微挑眉，忽然弯下腰，指尖极快地在那洒出的胭脂膏上沾了一点，内力微吐，感受着那膏体的质地，随即直起身，将指尖展示给众人看，声音清亮：
慕昭“西域珍品？小女子不才，恰好知道一点，真正的西域上好胭脂，用料细腻，色泽温润，遇体温则化，香气持久而清雅。”
慕昭“可老爷您这‘珍品’，颗粒粗大，色泽浮艳，沾手难化，气味更是廉价香粉的味道，怕是连本地‘凝香斋’最下等的货色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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