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洛的巴掌带着颤抖,落在萧瑟脸上时其实没什么力道,更像是一种绝望的宣泄。她揪着他衣襟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你怎么能忘……”她的声音破碎不堪,混着呜咽,“那两年……我们在山间采药,在溪边摸鱼,你说要教我剑法,说要陪我看遍世间风景……你怎么能说忘就忘了……”
萧瑟跪在那里,任由她摇晃,脸上的疼远不及心里的钝痛。他抬手,想要替她擦泪,却被她偏头躲开。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厉害:“洛洛,对不起……我知道‘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了,但我发誓,我会一点一点找回来,找不回来,我就用往后的无数个两年,重新陪你走一遍。”
他的目光恳切,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认真。江洛洛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那股撕心裂肺的劲儿渐渐泄了,揪着他衣襟的手慢慢松开,最终只是无力地垂落。
“……你最好说到做到。”她别过脸,声音闷闷的,却已没了刚才的崩溃。
萧瑟知道,这是她给的机会。他缓缓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靠近,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轻轻将她揽进怀里。“一定。”他在她耳边低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窗外的风穿过竹林,带来清冽的气息,也仿佛吹散了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沉重。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愈合,但只要方向是对的,再远的路,也总有走到尽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