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林薇抱着厚厚的案件卷宗从书房走出来。连续六小时的工作让她的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但大脑还在为明天的庭审飞速运转。走廊里几盏昏黄的夜灯微弱地亮着,她靠着肌肉记忆朝卧室走去,习惯性地拧开手边的房门——
一股清冽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与她房间常用的橙花香味完全不同。林薇混沌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清醒,身体已经机械地走到床边,放下卷宗,手指顺带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顾云深(腰间松松系着浴巾,发梢还在滴水):“林律师?”(声音带着明显的惊讶,目光落在她解到一半的衣领上)
林薇猛地抬头,睡意顿时被吓得一干二净。眼前是一片肌理分明的胸膛,水珠顺着腹肌滑落,隐没在腰间的浴巾中。她的目光不自觉追随那滴水珠,直到——
林薇(像触电般后退两步):“我、我走错了!”(慌乱间碰倒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相框摔在地上,露出一张她从未见过的照片——年轻的顾云深穿着学士服,笑容张扬而肆意。她急忙弯腰去扶相框,袖口却带翻了旁边的文件。
顾云深(快步上前接住摇摇欲坠的相框):“小心。”(手臂无意间擦过她的肩膀)
肌肤接触的瞬间,林薇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却不小心踩到散落的卷宗,整个人向后仰去——
顾云深(及时揽住她的腰):“投怀送抱?”(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震动)“林律师,这算不算严重违约?”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过来,沐浴后的清新气息将她完全笼罩。林薇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紧实,还有腰间那不容忽视的力道。
林薇(用力推开他):“这是意外!”(声音不自觉颤抖)“我太累了,没注意……”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扫过整个房间。这里与她冷清的卧室截然不同——床头摊开着财经杂志,衣柜半掩着露出整齐悬挂的西装,书桌上还亮着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喝了一半的威士忌。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他生活的痕迹。
顾云深(拾起她散落的卷宗):“明天是恒远的案子?”(翻看时神色变得严肃)“对方的证人突然变更,你准备怎么应对?”
林薇(愣住):“你怎么知道……”
顾云深(从书桌上抽出一份文件):“巧了,我是被告方的顾问。”(走近几步,将卷宗递给她)“要不要现在讨论一下战术?”
他靠得太近了。林薇能看见他睫毛上未干的水珠,还能瞥见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疤痕。这个发现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她对这个法律上的丈夫,竟一无所知。
林薇(抱紧卷宗后退):“不必了!我相信在法庭上我们能保持专业。”(转身欲走,又停下脚步)“那个……抱歉闯入你的房间。”
顾云深(倚在门框上):“其实你可以多待一会儿。”(在她经过时轻声说)“毕竟,这里也是你的房间,顾太太。”
这个称呼让林薇落荒而逃。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背靠着门板平复心跳,却发现手里还攥着一枚精致的袖扣——显然是从他房间里“顺”出来的。
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在回想那道疤痕的轮廓,还有他湿发垂在额前的模样。这种不受控制的好奇心,比走错房间更让她心惊。
与此同时,主卧内,顾云深拾起她遗落的一支钢笔,轻轻转开笔帽,看见笔身上刻着的“LW”——那是律所周年庆的纪念品。他摩挲着那两个字母,眼底浮现出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这场意外的闯入,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两人心间荡开层层涟漪。那些刻意维持的界限,正被悄然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