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熟人?”对于柳恒誉,柳嫦溪是不认识的,但是见他这个表情和语气,应该是见过她,想想这些年自己也就出去了那么几次,还都是为了修仙界的一些大事情,两大圣地圣女争抢一夫,梵天门师徒禁恋,仙尊手下仙侍蛰伏万年报仇血恨,大抵就是这些大事,可她也没怎么露面啊?
柳恒誉猛地摇了摇头,极力否认着,“不是不是,是我认错了!”
柳嫦溪身子后仰,看着柳恒誉极力否认的模样,轻轻勾唇,“哦,我想起来了,上次在屠邪大战里见过你。你是那个被敲断腿的废物。”上界也有邪修,也常常会作乱害人,而上一次屠邪大战,是仙者们找到了邪修的窝藏地,计划的一次攻山大战,只因邪修聚集实力不容小觑,所以修仙界的那些仙者们才会请她出来帮忙。
柳嫦溪一说起,柳恒誉的脑海中又重现了当时的画面,那是他才飞升不久,因为心中对自己的徒弟多少有些愧疚,所以常常想着去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事修一些功德,知道那次屠邪大战后他也毫不犹豫的参加了。
只是这次大战并没有所有人想象的那么轻松,邪修损招层出不穷,惹得仙者们苦不堪言,甚至有人复刻了禁阵,妄图将在场所有仙者献祭。
而就在大阵将所有仙者们围困,无人能破阵时,柳嫦溪自天边而来,如同一道流星坠落在大阵之中,精纯的魔气以自身为中心荡开,转瞬间法阵破裂,邪修也在威压之下倒地不起。
大局瞬间被逆转,修仙者们松了一口气,谁也没去打扰柳嫦溪,只是自发的安排人去做收尾工作,也是那一刻他震惊于柳嫦溪的强大,脱口而出一句魔族,被身边的人一枪打断了腿。
“老祖饶命!”柳恒誉跪的飞快,一边跪还一边磕了几个头。
上界与这里有相似也有不相似的地方,相似的是上界也有众多仙门宗族,也有学院等等,不相似的是上界分为九州,最大的掌权人是九州仙尊,他们拥有绝对的实力和权力,传言说仙尊乃是得神点化指引的。
而那场大战,即便有三个仙尊在场也没能破开那大阵。
“行了,这里也没我什么事情了,我就先走了,哦,对了,这个给你。”柳嫦溪扔过去一根藤蔓,柳明恩抬手接过,还没等细看,藤蔓就缠在了他的手腕上,绿光一闪,如同长在了皮肉里。
“老祖,这是?”柳明恩抬手看着藤蔓语气不解。
“掌控你师父的,有它在,你师父的命就握在你手里了。”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小吉祥物,可不能再让他师父祸害了。
柳恒誉抬头看了看柳嫦溪,又看了看柳明恩,脸上露出几分憋屈,老祖打不过,惹不起,也就算了,现在小徒弟还掌握了他的命,至于怀疑柳嫦溪说的是不是真的,柳恒誉觉得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一些。
“多谢老祖。”面对这个师父,柳明恩是有些矛盾的,师父待他一直如亲子,像来偏宠他,可是老祖告诉自己的真相也实在是血淋淋的,至于怀疑柳嫦溪话的真实性,柳明恩不是没想过,可他自己回想了所有的记忆,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没认识师父之前自己的运气一直很好,修炼也是毫无瓶颈,进入云灵山之后修炼虽然还是一片坦途,但是运气似乎下降了些,他也只是认为没有人会一直好运,只要修炼不出岔子就没事,可是慢慢的自己修炼越来越慢,师父说这是正常的,他信了。
每次出门历练,都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危险,次次险象环生,按理来说危险与机遇是并存的,可他只有危险,没有机遇,反倒是师父,丹道不断突破,像是没有瓶颈一样。
“师父!徒儿想问问,老祖说的是真的吗?关于您用徒弟气运炼丹一事。”饶是如此,柳明恩也想问一问,听一听师父的话。
“是真的!”柳恒誉低垂下头,不敢看柳明恩的眼睛,啪嗒!一滴水落在柳恒誉眼前,如同炸开的一朵小水花,柳恒誉抬头望去,却见柳明恩满脸泪痕。
“哈哈哈哈,瞧瞧,云灵山痛恨邪修,却没想到这云灵山上任宗主就是个邪修,拿人气运炼丹,就是尊上大人都想不出来此等妙计。”法阵并不隔音,导致法阵里面冒充弟子的邪修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明恩,师父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师父修炼多年,仍未破镜,寿命已不足百年,侥幸得此法,只是想借一点你的气运,只是借一点气运,并未害人,算不得邪修,明恩,师父也是有苦衷的啊。”柳恒誉扯着柳明恩的衣服,说的情深意切。
柳嫦溪并未走太远,听到这话转身又走了回来,“忘了问了,此法你是从何而得,又是怎么知道柳明恩气运逆天的?”
柳恒誉侧了侧身子,看着柳嫦溪,气息不自觉弱了两分,“此法是我出去寻找机缘时偶然在一处山洞所得,至于明恩,是有人扔在云灵山门口的,功法中附带一块黑石,是检测气运之物,在碰见柳明恩后亮了一下就消失了。”
“蠢货,你被人做局了!”柳嫦溪真真是被气笑了,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柳恒誉,又偏头看了一眼满脸泪痕可怜巴巴的小吉祥物,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么孽,后辈如此拉胯。”
拉胯柳恒誉和拉胯柳明恩对视一眼,小吉祥物哭的更凶了,柳恒誉低垂着头,只道自己彻底完了。
你跟过来做什么?我可不会哄孩子!”柳嫦溪回到小院,柳明恩没一会也跟了过来,眼眶微红,水润的眼睛看着可怜巴巴的,瘪着嘴:“老祖~”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院子里有个摇摇椅,柳嫦溪躺在摇摇椅上,身后银折带过来半人高的书卷,“主子,这是各方新收上来的折子。”
“嗯!”柳嫦溪随意的拿起一卷,大致看了一眼,在最后面打了个红叉,手一甩,折子就哪来的回哪去了。
“老祖,你还要批折子啊?”柳明恩看的稀奇,柳嫦溪复又拿起一卷,“不然呢?你以为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可以混吃等死了吗?那魔界早就乱了!你以为魔界没有过邪修吗?以魔气修炼的邪修,比修真界的还要强悍。”
但是柳嫦溪一向厌恶邪修,对于邪修一事从不马虎,手段非常,这也导致了很多邪修压根不敢去魔界。也是这个原因,上次的屠邪大战才会有仙者敢请她去。
“老祖,究竟是谁给我师父下了套啊?”柳明恩对这个事情还是十分在意的,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柳嫦溪将手里的折子放下,这个准了,一会让银折带回去实行。
“可是老祖您之前给我的玉简里,很多不重要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玉简里面合欢宗宗主的爱恨情仇都记录着,那他师父的事怎么没有呢?
柳明恩心中不解,可是又不敢问。
“胡说,我记录的事情都是重要的事情,若是你觉得不重要,定然是不知其意,好了,下去吧,你师父这步棋已经废了,最近对方肯定会有新的动作,马上要招新生了吧,好好盯着,再出了岔子,我看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知道了老祖,老祖,新生招手是在钱禹城,您到时候要去看看吗?”新生招收每三年一次,每一次都在钱禹城,这个时候很多人已经开始往钱禹城赶了,也不知道这一次能招收进来几个新弟子。
“嗯,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像你一样的小可怜,到时候你俩一起抱头痛哭。”背后之人不会只有一步棋,那受害的就不止一个,没准还有比小吉祥物还要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