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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往事

偏执教授的小娇妻又去捉妖了

残阳骨

  (沈父第一视角)

  晚晚抱着那个方盒子进门时,我正蹲在院子里劈柴。斧头落下,震得瘸腿发麻,木屑飞溅到裤脚。

  她穿得一身素白,头发乱糟糟的,肚子却挺得老高——五个多月的身孕,在城里养得不错,只是脸色白得像张纸。

  “爸……”她声音抖得厉害,把盒子往桌上一放,自己先软了腿,“医生说……说沈聿没了……”

  我没看那盒子,眼睛盯着她手腕上的墨玉镯。那镯子是我二十年前亲手刻的,用的是昆仑墟底的寒玉,此刻正幽幽透着点红,像冻在冰里的血。好小子,魂魄倒是没散,还知道往媳妇身边钻。

  “他没没。”我把斧头往地上一磕,站起身,瘸腿碾过青石板,发出“咯吱”声,“这盒子里装的是啥?柴禾灰?”

  晚晚愣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爸,您……”

  “我问你,”我走到她面前,闻到她身上沾着的医院消毒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人间的阴冷气,“他为了续那个破缘,是不是拿了你们俩三个孩子的命去换?”

  晚晚吓得往后缩了缩,手不自觉地护住肚子:“大师说……说只要两个……留一个儿子……”

  “大师?”我冷笑一声,喉咙里咳出点腥气,“哪个大师?是云深观那个白胡子老骗子吧?他告诉你用两子换一世纠缠,可没告诉你,这‘缚魂契’是邪术,要用施术者的阳寿填坑!换作旁人,此刻早该七窍流血,魂飞魄散了!”

  晚晚的脸彻底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安分地动了一下,我能感觉到那股微弱的阳气,像风中残烛。这孩子……是沈聿用半条命换来的。

  我转身走进里屋,沈聿的“盒子”就放在土炕上。我揭开盖子,里面果然不是骨灰,而是一把混杂着黑炭的泥土——那老骗子,怕是连“假死”的障眼法都懒得做足。

  “爸,沈聿他……”晚晚跟进来,声音带着哭腔,“他真的能活过来吗?他刚才……刚才还摸我……”

  我没回头,伸手探进盒子里,指尖触到那股熟悉的、属于我儿子的魂魄气息,只是比往常稀薄太多,还沾着些阴寒的邪祟。

  “他命硬。”我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朱砂、黄符,还有一小瓶公鸡血,“我早把他半条命锁在这玉镯里了,没那么容易死。”

  说起这玉镯,话就长了。我本是“破妄门”的传人,这门派专司斩妖除魔、渡化冤魂,听起来风光,实则逃不开“五弊三缺”的命数——鳏、寡、孤、独、残,缺财、缺命、缺权、缺禄、缺寿。我年轻时走南闯北,杀过僵尸,镇过邪祟,也渡了不少枉死的魂,手上沾了因果,报应来得快。

  你看我这瘸腿,是当年在东北老林子镇“黄皮子讨封”时,被那老东西临死前咬断了脚筋,落下的终身残疾。你问我妻子?她是生沈聿时难产走的,医生说血崩,只有我知道,那是我替人逆天改命太多,报应应在了她身上。

  沈聿出生那天,我算了他的命,八字太硬,又带着我的因果,怕是活不长。于是我狠下心,用秘法将他一半的命运抽出来,封进了这寒玉镯里。

  从那以后,他磕磕碰碰都伤不到根本,连高考那年掉河里,都能抱着块木头漂上岸——那是镯子替他挡了灾。

  我没让他跟我学本事,从小就送他去寄宿学校,让他好好读书,考出去,过正常人的日子。什么破妄门,什么五弊三缺,我一个人扛着就够了。

  晚晚她妈当年来说娃娃亲,我一听是村里最漂亮的丫头,二话没说就应了。想着儿子以后娶个本分媳妇,生儿育女,平平安安,比啥都强。

  哪知道这小子,读了几年书,心倒野了。为了这么个蠢媳妇,跑去信外人,搞什么轮回续缘。

  他以为那老骗子是帮他?分明是看中他八字硬,想拿他当引子,炼那损阴德的邪术!要不是我早留了一手,他现在怕是真成了盒子里的灰了。

  “爸,”晚晚怯生生地开口,“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铺开黄符,用朱砂笔在上面游走,符文透着淡淡的金光。“他魂魄离体七天,再不归位,就算有镯子护着,也得成个糊涂鬼。”我头也不抬,“那老骗子既然敢动我的儿子,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

  院子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瘸腿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五十有六了,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本想在这山沟里安安静静养老,没想到还是被这因果拽住了。

  我看着晚晚手腕上越来越红的玉镯,又看了看她隆起的肚子。这丫头是蠢了点,可也是沈聿心尖尖上的人。当年我没护住妻子,这辈子,说什么也要护住儿子和这未出世的孙子。

  “晚晚,”我把画好的符递给她,“你回去,把这符贴在床头,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门。我去会会那个老东西,问问他,我沈家的人,是随便能动的吗?”

  晚晚接过符,指尖还在抖,但眼神里多了点希冀。“爸,您……您小心点。”

  我没说话,瘸着腿走到墙角,扛起那把用了十几年的桃木剑。剑身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是我年轻时亲手打磨的。剑鞘上落了层灰,我用袖子擦了擦,露出下面暗红的木纹,像凝固的血。

  夕阳彻底沉下山头,夜色如墨。我回头看了一眼土炕上的空盒子,又看了一眼院门外通往城里的路。沈聿啊沈聿,你小子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等你醒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只是……看着晚晚那傻样,又想想我那早逝的婆娘,我这心里头,怎么就堵得慌呢。五弊三缺,缺的是命,可这亲情债,怕是到死也还不清了。

  瘸腿碾过青石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老槐树的影子在墙上晃啊晃,像一个个模糊的魂。我知道,这一战,避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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