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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追捕下头男(1)

查九:颤栗的亡者之城

本文部分情节改编自“龚源浩纸人事件”

  

“请进。”

  男人给一位年轻的金发女孩开了门。金发女孩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先生您好,我是您前几天联系的那个保姆,您是想要雇佣我长期照顾您家孩子吗?”

  “当然,进来慢慢说吧。”男人拉开门请女孩进屋里来。男人脸上的肉有些松垮,眼角边也顶着两个厚厚的黑眼圈,看上去一脸憔悴的样子,不过对待金发女孩的态度还算彬彬有礼。

  金发女孩好奇地在男人家里环视了一圈,男人的家和她以前服务过众多家庭基本上没什么两样,壁橱上摆放的全家福照片也彰显出他是个负责任的好爸爸,有个很幸福的家庭。

  “进来见见我的儿子吧。”男人接着把金发女孩请进了卧室里。推开卧室门的一瞬间,金发女孩原本以为自己会见到和全家福照片上一样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但眼前的场景却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房间里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只有一个和男人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纸人躺在椅子上!纸人的做工极其精湛,乍一眼看去惟妙惟肖的仿若真人,但它那纸薄的身体和空洞无神的表情却给人一种极其违和的怪异感,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死人躺在那里。

  金发女孩定了定神,以为男人是在开玩笑,于是便应景地笑道:“哈哈,先生您真幽默,这个纸人的做工的确挺好的……”

  “不,我没开玩笑,这个就是我的女儿,我需要你来照顾他。”男人的语调虽然有气无力尽显疲惫,但落音却出乎意料地坚定不移,看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见金发女孩面部的神情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为了防止她产生误会,男人连忙作出了解释:

  “抱歉,我应该提前说明情况的。我女儿一年前因为我的疏忽意外落水身亡了,我的妻子也由于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而愤然离开了我。我实在太过思念自己的宝贝女儿,迫不得已下才找人按照他生前的模样量身定制了一个纸人,长久以来我都把纸人当作自己真正的女儿来对待,但最近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照顾它了,所以我就想找个保姆来……”

  说完,男人还情不自禁地抹了把泪,刚刚说的那些肺腑之言让他又回想起了和女儿生前在一起的时光。金发女孩于心不忍地看着男人这副伤心的模样,缓缓开口问:“先生,您放心吧,我会替您好好照顾它的。我需要做什么?”

  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说:“你每天象征性地陪它吃饭、看书、洗澡、上床睡觉这些就够了。工资我会按正常的标准支付你,我女儿晚上怕黑,所以要是你能让它和你一起睡就更好了。”

  “好,我明白了。”金发女孩点了点头,心想照顾纸人除了听起来有些瘆人,但实际却是个轻松又赚钱的差事嘛!然而当金发女孩将视线转向纸人时,却意外看到纸人的眼角边竟然淌下了一行水渍,就好像它真的听懂了男人的话还哭出来了一样!

  可是纸人就是纸人,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呢?金发女孩也没多想,拿纸巾擦掉纸人脸上的水渍后就按照男人所说的带它出去看书了……

  晚上,金发女孩拿抹布小心翼翼地给纸人全身上下擦拭了一遍,当作是给它洗了澡,等它晾干后便把它抬到床上,还贴心地为其盖上了被子,似乎在照顾一个真正的孩子。做完这些后,忙碌了一整天的金发女孩决定好好洗个热水澡,第二天再继续干自己的活。

  金发女孩走进淋浴间里开始梳洗。几分钟后,当她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心满意足地踏出浴室门时,却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原本躺在床上“睡觉”的纸人此刻居然坐在床沿边直直地盯着自己!虽然它的双目空洞而无神,但那双乌黑的瞳孔就仿佛能在金发女孩的脸上灼出一个洞来,金发女孩感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惊起来了!

  难道有谁移动过纸人吗?金发女孩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出卧室呼唤男人的名字,但空旷的走廊内却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回响,男人白天就和她说过自己加班要很晚了才回来。但如果不是男人的话,难不成真的是纸人自己活过来了吗?

  金发女孩心里阵阵发毛,她赶紧把纸人放到衣柜里关起来,自己则爬到床上蜷缩进了被窝里,想着也许温暖的床铺会给自己带来几分安全感。就这样,忙碌了一天的金发女孩在不时弹出脑海的猜疑和忧虑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夜,金发女孩被衣柜里震耳欲聋的敲击声惊醒了,听起来就像是有人迫切想要从柜子里出来似的。金发女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轻手轻脚地下床拉开了衣柜门,衣柜门被拉开的那一刻敲击声戛然而止,但被关在里面的纸人同样也不翼而飞了。

  “姐姐,快来和我一起玩啊!”

  这时,一个小姑娘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在金发女孩耳边响起。她胆战心惊地转过身一看,那个纸人正站在对面房间的门后一动也不动,而它的眼角边这次竟然流下了两行红彤彤的鲜血!

  一阵阴风吹过,把对面房间的门重重地关上了。金发女孩下意识地走过去拉开对面房间的门,没想到就在拉开门的刹那间,站在门后的纸人却变成了一个浑身皮肤被泡得浮肿的姑娘,她的整张脸都像一坨泡芙一样皱巴巴的,仿佛随时都会从骨骼上脱落下来掉在地上!

  “姐姐,快来和我一起去游泳吧!”

  突然,小姑娘伸出臃肿的双手死死地拽住了金发女孩的衣角,吓得金发女孩使出浑身解数挣脱了小姑娘的手,慌不择路地躲进了男人的书房中!等她喘着粗气稍微冷静下来时发现书房一角的其中一个书架已经被移开了,而书架后隐藏的空间则在金发女孩面前展露无疑——

  小姑娘的黑白照片悬挂在隐藏空间的墙上,照片下的案台摆放着满满一排的祭祀品,并且小姑娘的骨灰盒就端端正正地搁在案台的正中央,配合着隐藏空间里的红色灯光,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瞬间在书房中弥漫开来!

  就在金发女孩不知所措时,男人的声音又从书房门口传了过来:“没想到我的秘密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啊!”

  金发女孩循声望去,就见加班回家的男人正堵在书房门口一脸阴森地瞪着自己,他现在这副可怕的模样简直和白天判若两人。男人的五官扭作一团,语气恶毒地说:“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把真相直截了当地告诉你吧——其实我请你来不是要当纸人的保姆,而是为了给我死去的孩子招魂!”

  “招……招魂?”金发女孩退到墙角难以置信地问。

  男人面目狰狞地解释道:“没错,我找法师做这个纸人的目的当然不是出于思念女儿,而是为了找个替死鬼来复活我女儿!正常人上门得知自己要照顾一个纸人后都被吓跑了,但你心底的贪念却促使你留下来照顾这个省事的纸人。那么不好意思了,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了——”

  话音刚落,男人藏在背后的棒球棍就高高举起,直冲冲地朝金发女孩的脑门砸去。被逼到墙角的金发女孩来不及躲闪,从嗓门里爆发出了平生最后一次惊恐的尖叫——

  “啊!”

  和电影里的金发女孩同时尖叫出声的还有银幕外坐在中间位置的尧婷婷,而坐在她两旁的自然是多多、虎鲨、扶幽还有查理了。在听到婷婷尖叫的一刹那多多禁不住双手一颤,手上的爆米花全都噼里哗啦地洒到了腿上;而扶幽也一时间没坐稳陷进了影厅的椅子里,由于体型瘦小一时半会儿还拔不出来。

  唯独胆大的虎鲨非但没被吓到,反而还指着银幕津津有味地说:“嘿,那个杀人魔的女儿不就是婷婷的样子吗?婷婷,没想到你居然还出演了这么重要的角色啊!”

  婷婷惊魂未定地抚着自己起伏的胸口说:“那是当然,毕竟夜莺小姐答应要给我一个客串角色的。不枉我专程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去片场拍摄,听说这部电影已经获得了多项提名,夜莺小姐也有望获得‘最佳新人导演’的奖项呢!”

  “那太好了,恭喜你呀婷大人!”多多一边拍婷婷的马屁一边冷汗直冒地打理着自己大腿上的“残局”,同时顺便把扶幽从椅子里拉了上来。

  查理捂着嘴偷笑多多窘相的同时也不忘给小伙伴们分享自己这几天从网上得来的“情报”:“汪!听说最近丘枫镇也要举办电影节了,夜莺小姐作为新晋导演正好会作为这次电影节的特邀嘉宾亮相,这个周末我们可以去看看热闹。”

  “真的吗?好耶!”婷婷兴奋得像跳蹦床一般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脑子里不禁又开始浮想联翩起自己见到夜莺小姐的种种互动画面。多多在一旁默默注视着查理脸上如老父亲般“慈祥”的表情,不禁心生起一股妒忌:呵呵,疯狗太郎,你就宠她吧!

  几天后。

  盛大的电影节在丘枫镇上仅有的一家大型博物馆展开了。许多电影界的名流都光鲜亮丽地坐着豪车来到了会场,而婷婷自然也起了个大早和小伙伴们一起去会场蹲守夜莺小姐。但奇怪的是,原本日程表上写夜莺小姐的出场时间在上午十点,可是直到过了一个多小时夜莺小姐也仍然没有露面。

  虎鲨低头瞄了眼手表,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嘿,没想到夜莺小姐这么不守时,迟到了一个多小时都还不来,本大爷站得腿都酸了!”

  婷婷见伙伴们已经陪自己站了这么久,现在一个个都精疲力竭、叫苦不迭,于是体谅地说:“要不你们先各自去参观自己感兴趣的展区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多多一听就立马否决了婷婷的提议:“那怎么行,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能保证安全呢?”

  “放心吧,我又不是一般的小孩子,知道该怎么保护好自己的。你们等了这么久肯定很累了吧,出去活动活动手脚也行啊。”婷婷固执己见地反驳道。

  扶幽从百宝箱里拿出一枚徽章递给婷婷:“那好吧,婷婷,你把这个……徽章戴上,这是我最新研发的……便携式呼救器,只要按下……徽章上的这颗……红星,我们就能立马……知道你的位置在哪里了。”

  “嗯,好,你们去吧,我没事的。”婷婷接过徽章把它藏进了内衣口袋里,目送多多几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夜莺小姐的身影还没有见到,倒是把婷婷的内急给憋出来了。她一路小跑到场馆外的厕所刚要进去,一双大手却忽然冷不防地扯住她的后领把她拉进了草丛里,吓得婷婷立刻摆开架势朝那个抓住她的人拳打脚踢!

  “喔喔喔,停一下,我不是坏人!”听到对方发出耳熟的嗓音后婷婷才停止了攻击。陌生人把脸上戴的墨镜和口罩取下来展示给婷婷看,婷婷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道:“夜莺小姐……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嘘——小声点儿,别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白茗警惕地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人偷听后,才把自己的难处一五一十地道出,“我知道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迟迟没有出场吧?其实是因为我发现会场上有个偷拍狂一直在跟踪自己。那个家伙是惯犯了,之前我走红毯的时候就骚扰过我一回,没想到他进局子拘留了十几天后现在又出来犯案了!”

  听罢白茗的这番话,婷婷在脑海里努力回忆起之前在新闻上看到的消息:“上次走红毯的时候?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长得很猥琐的胖子对吧!他最近一直在暗中偷拍你吗?”

  白茗点了点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先前本来还不知道这回事,直到前几天我突发奇想找到大马猴和二狗经常投稿的那个偷拍网站才发现,那个胖子已经偷拍我有一段时间了,无论出门吃饭还是购物他都一直在后面偷偷跟踪我,这次出席电影节他也不出所料地跟来了!”

  婷婷既同情又心疼地拍了拍白茗的背,斩钉截铁地攥紧了拳头说:“夜莺小姐,您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您把这个跟踪狂揪出来的!您手上现在应该有那个胖子偷拍的证据吧?”

  白茗用赞赏的目光打量着婷婷:“我早就把证据收集起来准备报警了,就等着有朝一日能抓他个现行。不过你一个小姑娘家去对付体型比自己两倍大的男人太危险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婷婷坚定不移地摇头道:“不,我没办法就这样坐视不管。您真的不用担心,我和伙伴们经历过这么多冒险,知道如何保护好自己的,我一定会帮您把那个跟踪狂绳之以法!”

  白茗深知眼前这个勇敢机灵的小姑娘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于是只好笑着答应了下来:“那好,待会儿我就出去露个面,你趁机观察人群中有没有那个跟踪狂的身影,发现后就立马给我信号,明白了吗?”

  “明白,放心交给我吧!”婷婷目光灼热地和白茗对视。

  片刻后,白茗简单地化了个淡妆,身袭白色长裙出现在电影节的会场。她一经亮相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成批的记者争先恐后地涌上来把话筒递到她嘴边,七嘴八舌地提问道:

  “夜莺小姐,您认为自己有希望获得今年最佳新人导演的奖项吗?”

  “夜莺小姐,对于自己的处女作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茗早就对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习以为常,有条不紊地回答着记者们的提问:“首先,我不得不承认当演员和当导演两者是截然不同的体验,我第一次尝试自己拍电影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希望观众朋友们能够多多担待;其次,我觉得‘处女作’这个词用得不好,放到如今的语境下难免有辱女之嫌,所以我觉得直接说成‘开山作’比较妥当……”

  白茗一边回答,一边用眼睛的余光去瞟站在红毯外的尧婷婷。婷婷宛如一只寻找猎物的老鹰威风凛凛地站在人群中间,她双手叉腰,双眼圆瞪,脑袋像监控摄像头一样360°无死角地在周围转动,以便随时随地观察到那个偷拍狂所在的位置。

  “咔嚓!咔嚓!”

  这时,婷婷敏锐地捕捉到人群中的某个地方频繁传出清脆的快门声——黑框眼镜、如鸡窝般凌乱不堪的头发、泛黄的白色衬衫以及肥胖的身材,这不正是骚扰夜莺小姐的那个偷拍狂吗?

  “我发现偷拍狂了,别跑!”一声怒喝从婷婷口中脱出,她想也没想就径直朝着那个偷拍狂冲去。而偷拍狂眼见周围的群众都将异样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收起摄像机就往人群外的地方狼狈逃窜。

  婷婷拿出百米赛跑的速度和偷拍狂在电影节场馆内开展了一场“生死时速”——她追,他逃,他插翅难逃。路过的吃瓜群众一度以为这是在拍电影,纷纷拿出手机来一个劲地拍,但婷婷却完全不受这些外界因素的影响,她就像一个冷酷无情的猎手,双眼死死地盯着逃窜在前的偷拍狂不放,誓要替夜莺小姐把他缉拿归案!

  不知二人持续这样追逃了多久,偷拍狂终于在一个没人的拐角处不见了踪影。婷婷在附近找寻了半天也没见着偷拍狂的人影,刚准备灰心丧气地打道回府时,两只肥胖的大手却忽然从背后措不及防地按住了她的肩,紧接着把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地上——原来是偷拍狂在她背后搞偷袭呢!

  婷婷拼命挣扎,使出毕生所学对着偷拍狂最薄弱的部位又是捶又是踹,但怎奈双方体型过于悬殊,偷拍狂就像一座小山压在婷婷身上,并且他皮糙肉厚,婷婷的普通攻击根本没法突破他的防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手不安分地伸到了婷婷的裙摆下,想对她做一些侵犯的事!

  就在婷婷陷入绝望之境时,指尖突然间不自觉地触到了放在内衣口袋里的徽章。她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飞快地取出了徽章,当机立断地按下了徽章上的红星……

  很快,多多几人就带着几名警卫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案发现场。还好伙伴们来得及时,偷拍狂还没来得及对婷婷动手动脚就被当场抓获了,会场维持秩序的警察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秒钟也不敢耽搁,急忙赶过来给偷拍狂拷上手铐带走了,当然,夜莺小姐给警方提供了更多关键性证据,有助于警方日后给偷拍狂的一系列犯罪行为定性。

  夜莺小姐的经纪人和助理小朱得知消息后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小朱迎上来给了白茗一个大大的拥抱:“姐,你没出什么事吧?那个偷拍狂抓住了吗?刚听到消息的时候真的是吓死我了!”

  白茗安慰地拍了拍小朱的肩,并向她介绍尧婷婷:“我没什么事,都是这位勇敢的小姑娘替我分担了火力,其实她也是我的一个忠实粉丝哦。”

  “什么,是这个孩子一个人逮住了偷拍狂?”小朱差点儿把眼镜惊得掉落在地。她立刻关心地问:“孩子,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事的,我有我的伙伴们帮助,他们在关键时刻赶到成功阻止了那个偷拍狂的阴谋,每次有谁遇到危险大家都会全力以赴的!”婷婷炫耀般神气十足地向小朱介绍了多多几人,而三个男生受到婷婷的嘉奖也都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看着DODO冒险队的几个小队员其乐融融的画面,白茗不禁又想起了过世的“百灵鸟”,生前她也会经常在事业和情感上给予自己数不尽的支持,有自己亲近的人做靠山就是有安全感啊!

  可原本她没想到“百灵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实际上她的内心早就已经不堪重负,要是自己当时能早点察觉到并且多花点儿时间去关心她、陪伴她,是不是就不会酿成现在的惨剧了……

  白茗正陷入在痛苦的回忆中,一旁的经纪人却直接粗暴地打断了她的思绪:“咳咳,夜莺,你知道偷拍狂这种事一被曝光会给你的形象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吗?要我说还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接当这件事从来都没发生过算了,公关那边我会尽量帮你处理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把这么大一件事给欲盖弥彰掩盖过去吗?”小朱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注视着经纪人,“这个叫尧婷婷的小姑娘受到的心理伤害是不可磨灭的,我们就应该把这种人渣曝光出去伸张正义才对!”

  经纪人懒得听小朱的抗议,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你们女人就是喜欢感性用事!我这不是为夜莺的事业前途着想吗?现如今她自己当导演拍了部潜力巨大的电影,正是处于事业上升期的时候,可不能在这种骨节眼上出岔子!再说了,谁会关心一个素人小孩的遭遇是什么啊?”

  “嘿,你这家伙找揍是不是?”脾气暴躁的虎鲨气得撸起拳头又想揍人,还不等伙伴们阻拦他,白茗就抢先一步说道:“我关心,怎么了?她是我的忠实粉丝,并且帮忙缉拿偷拍狂也是我主动向她提出来的,既然这么做了那我就必须对她负责!”

  经纪人没想到白茗现在也有底气反驳自己了,愣了几秒后又重新恢复到了一种理直气壮的状态:“夜莺,你脑子怎么也变得这么糊涂了?难不成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小屁孩铤而走险拿自己的大好前途做牺牲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像个没长大的小女生一样油盐不进……”

  面对经纪人迷之自信的爹味说教,白茗不屑一顾地冷笑道:“哼,你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无非就是想从我身上捞更多油水而已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男人普遍都有自恋心结,觉得自己‘众人皆醉我独醒’是全宇宙的中心,觉得自己比女性更懂得更多,道理,无时不刻都想教女人怎么做事。今天我就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们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话毕,白茗毫不客气地把一份白纸黑字的文件强塞到经纪人怀里。经纪人草草地浏览了一遍文件上的内容,嘴边张成了一个大圆圈:“你、你竟然要解除我们之间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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