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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七 梦想成真的婷婷

查九:颤栗的亡者之城

前情提要:大马猴和二狗在派出所里偷听到了小偷师徒俩的遭遇,正好武导打来电话邀请他们拍戏,于是二人决定出发前往九宫镇。车开到中途不幸遇到封路,二狗怂恿大马猴沿着铁轨抄近路进入隧道,从隧道出来后直接来到了九宫镇外的乱坟岗里,还碰巧和DODO冒险队产生了一面之缘。随后,大马猴二人离开乱坟岗,顺带还偷拍到了方丈进入祠堂的“秘密”……

第二章:胖瘦兄弟②

  第二天,大马猴和二狗起了个大早,带上摄影器材前往约定地点和武导碰面。

  电影拍摄的地方是在一个气派的四合院里。大马猴和二狗刚踏进院门就看到几十号工作人员在到处忙上忙下地搬道具,而站在院落中间那个戴着墨镜、还在脑后扎着小辫子的男人则像指令官一样发号施令,指挥工作人员们把电影道具放置到各个相应的地方。

  见男人将目光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大马猴立马有眼力见地走上前去想握个手:“哎呀,武导,好久不见,您又变帅了!您上周打完电话我们就立刻开始着手准备了,您看我们都自己把该带的摄像器材都带来了……”

  面对大马猴伸出来的手,武导连看都不看一眼,高高在上地叉起了腰说:“你们俩来得不早也不晚,挺准时的。把东西都放下,过会儿我再来指示你们应该做什么工作。”

  说完,武导就别过身扬长而去,跑去其他地方指点工作人员了。大马猴的讨好策略落了空,只好尴尬地把手缩了回来,心里禁不住犯嘀咕道:哼,果然还是像以前这种臭脾气,靠自己老爸名气上位的星二代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看在你现在还有点人脉,咱哥俩犯得着给你当牛做马吗……

  发牢骚归发牢骚,大马猴和二狗虽然心有不满但也不便直接发作出来,于是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在院落里干等着。过了一个多小时后,院门外逐渐聚集起了闻讯而来的粉丝和吃瓜群众,然而武导却还是不见人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二狗有些沉不住气了,准备动身去找武导说道说道,谁料他刚走出没几步就见到一个长发女子的侧影穿过走廊。那女子生得一副白皙姣好的面容,飘飘长发瀑布般搭在肩上,眼下那颗星点的泪痣也让人过目不忘。

  尽管只看到她的侧面,二狗却还是愣在了原地,盯着长发女子看了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大马猴见二狗举止反常也忍不住凑上来一看,当即就惊讶得合不拢嘴了:“我的妈呀,那不是现在当红的女明星——夜莺小姐吗?

  “夜莺小姐?”二狗听到这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后也张大了嘴巴,此前他从未想过能和这种名气的明星共处一室。大马猴反复擦了几遍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激动得一蹦三尺高:“哎呀,真的是夜莺小姐!咱俩简直走狗屎运了!”

  二狗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问:“但是夜莺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不成是武导邀请她来的?”

  “要不然呢?老子做了这么多顺水人情,儿子请个女影星来拍电影不是顺理成章吗?”大马猴色眯眯地盯着夜莺小姐说,“这夜莺小姐果然名副其实,瞧这小脸蛋,瞧这身材,哎嘿嘿嘿……”

  二狗望着大马猴这副陶醉的神情,碰了碰他的胳膊打趣道:“大马猴,你该不会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吧?”

  俩人一拍即合,当即就从随身携带的摄影器材里摸出一个针眼大小的微型摄像头来。随后,他俩悄悄跟踪夜莺小姐来到了更衣室门外,等夜莺小姐绕到屏风后面去后,他们悄无声息地把摄像头安装到了屏风的正上方,这个位置足以把夜莺小姐更换服装的全画面一览无遗。

  轻车熟路地做完这一切后,兄弟俩又偷偷从更衣室溜了出来,确保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刚刚都干了些什么。大马猴再掏出能够实时接收摄像头画面的显示屏一看,更衣室内的所有场景全都被360°无死角地记录了下来,当然也包括了夜莺小姐更衣和化妆的地方。

  “只要能拍到夜莺小姐脱衣服的画面,那到时候获得的热度绝对会是史无前例的啊!”二狗和大马猴都美滋滋地幻想着自己飞黄腾达的情景。像夜莺小姐这种大牌明星的私密视频所带来的热度至少都抵得上十几个成人影片的女主角,只要播放量突破百万、甚至千万,那么少说几十万巨款就手到擒来了!

  实际上,这种龌龊的事他们不是第一次干了。他俩除了给娱乐新闻撰稿以及拍摄恐怖视频这两个副业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偷拍女性并把视频发布到网站上,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上周会进派出所,可惜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被放走了。即便面临着坐牢的风险,但大马猴和二狗还是选择铤而走险,因为这不仅关乎到流量和热度,还满足了他们内心最阴暗、最极端的私欲!

  大马猴和二狗正暗爽着,突然就被一阵高分贝的尖叫声打破了幻想:

  “夜莺小姐——你在吗!”

  院落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听到动静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莫名其妙地把目光投向发出尖叫声的粉头发女孩。短短几秒后,粉头发女孩的同伴也都紧追了过来,其中一个棕色头发的小男孩上气不接下气问:“婷大人,你怎么直接就跑进来了?这里……是我们可以随便进的地方吗?”

  戴着可爱蝴蝶结的粉发女孩、小个子的棕发男孩、身材壮实的小胖墩和一个骨瘦如柴的蓝发男孩,以及还有一只长着“黑眼圈”、身穿西装的小狗,他们不就是昨晚出现在乱坟岗里还掉头就跑的那群孩子吗?

  大马猴和二狗双双怔住了,对这几个孩子的来历百思不得其解。闻讯赶来的武导见到多多几人后,直接不客气地走过来赶客:“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屁孩,别来玷污我神圣的艺术创作!”

  婷婷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眼前富有文艺气质的墨镜男,问:“你是不是……导演武晶?”

  武导双手抱在胸前,没好气地说:“是又怎么样?告诉你们,小鬼,艺术的创作过程是神圣的,谁也不能破坏这个神圣的殿堂!你们要是还不走开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走吧走吧,我们还是别打扰人家拍戏了。”多多心虚地劝大家离开。但婷婷却不愿放弃见到夜莺小姐的机会,不由分说就迈开腿往里走:“夜莺小姐,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是那个给你写了很多信的尧婷婷啊,你前几天还给过我回信的……”

  “走开点,别怪我没警告过你!”武导凶巴巴地按住了婷婷的胳膊。虎鲨本来就看不惯武导这副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模样,这下总算有了发火的契机,他几步上前推开武导的手同样恶狠狠地嚷道:“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嘿,敢在我的片场闹事,我看你们几个小鬼是活腻了!”武导也彻底被激怒了,撸起袖子亮出了手臂上的肌肉,“你想来和我比试比试吗?来吧,我可不怕你这个小屁孩!”

  虎鲨见武导双臂健硕,有明显健过身的痕迹,于是也不甘示弱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亮出了自己暑假刚练出来的腹肌:“瞧不起谁呢?本大爷现在就让你体会一下第十套广播体操的究极奥义——”

  武导和虎鲨较上劲了,刚把自己的上衣脱到一半却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打住!”

  众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化了淡妆的夜莺小姐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了过来,紧皱着眉头对虎鲨和武导说:“你俩赶紧把衣服穿上,你们男人动不动就用暴力解决问题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随后,夜莺小姐又拍了拍手,疏散了在场所有看热闹的工作人员:“大家都散了吧,离正式开机没剩多少时间了,都去忙自己的事儿吧!”

  “夜……夜莺小姐!”婷婷看见自己的偶像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大脑里的一切想法全都被放空了,跟个木头人似的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脸部肌肉因为过于激动不断抽搐,千言万语送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扶幽把夜莺小姐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一冒出一个大大的疑问:“这个夜莺小姐……怎么总感觉之前……在哪里见过呢?”

  只有查理发现了夜莺小姐脖颈处的樱桃印记,和之前他们遇见的那个叫“白茗”的女子脖子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没有衣领遮挡后更加显眼了。也就是说,白茗其实就是夜莺小姐本人吗?但她为什么要以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进入九宫镇还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夜莺小姐见到DODO冒险队后显然也愣了一下,不过在场还有这么多旁人看着,她还是装作不认识多多几人俯下身问:“你们都是我的小粉丝吗?是想要我的签名还是什么?”

  “啊,我们不是……”多多连连摆手,但身边的婷婷却兴奋得喜极而泣:“夜莺小姐,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你,没想到今天终于梦想成真了!”

  夜莺小姐把注意力放到婷婷身上,佯装恍然大悟地说:“哦——我知道了,你是尧婷婷对吧?嘿呀,看得出来你真是个热情的小粉丝呢!你这次来九宫镇也是特地为我而来的吗?”

  “非也,我们这趟来九宫镇不仅仅是为了玩乐,还是为了揭开镇上一系列扑朔迷离的谜团!”虎鲨洋洋自得地指着自己夸耀道,“我们可是所向无敌的DODO冒险队,任何困难都难不倒我们!”

  夜莺小姐一听就来了兴趣:“DODO冒险队?你的意思是你们几个孩子还组成了一支冒险队吗?哇,听起来就很酷的样子呢!”

  受到夜莺小姐的夸奖,多多不由得也有些飘了,站出来清了清嗓子毛遂自荐道:“没错,我们DODO冒险队过去破解了世界上许许多多的未解之谜,而我就是这支优秀冒险队的老大——墨多多!”

  “汪!”查理不满地对多多叫了一声。这个多多关键时刻靠不住,抢功劳倒是第一名!

  DODO冒险队?一直站在旁边偷听的大马猴和二狗相视一眼,一致认定这会是个有趣的拍片素材,于是便拿起摄影机主动凑过来套近乎:“小朋友们,我们可以给你们做个采访吗?你们DODO冒险队都经历过怎样的冒险啊?”

  见现在甚至还有人主动来采访自己,多多的心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立刻昂首挺胸,耀武扬威地比手画脚起来:“那可说来话长了!首先故事要从黑贝街开始说起……”

  多多描述得声情并茂,近乎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而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武导的脸却越来越黑,觉得自己的风头都被这几个小鬼抢尽了。

  夜莺小姐察觉到武导脸色不好,眼珠一转贴近他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武导听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清了清嗓子说:“好吧,看在夜莺亲自求我的份上我就高抬贵手,收留这几个小鬼头演一出戏吧!”

  “什么?演戏?”多多几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我们根本不会啊!”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夜莺小姐的双眼笑眯眯地弯成了月牙状,”我看你们几个也算和我有缘分,不如在这部电影里当一回群演如何?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哦!”

  “我……不是在做梦吧?”婷婷从未想过自己能享受到这样的“特殊待遇”,不可置信地抓住多多的胳膊激动地说,“多多,你快掐掐我!”

  “呃……”多多不好拒绝,只好做做样子地轻轻掐了掐婷婷的脸。感觉到痛感的婷婷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溢出难以言表的喜悦,恨不能一脚踏到月球上去:“太好了,我居然真的能和夜莺小姐同台演戏啦!”

  只是个戏子而已,真的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多多无法理解婷婷此刻的心情,但为了不扫她的兴,他还是跟着装模作样地笑了笑,和小伙伴们一起进入了拍摄片场。

  几个小时后。

  月黑风高夜,一个大户人家的庭院内。

  陈旧腐朽的院门在“吱呀——”的呻吟声中被推开,一个穿着大红嫁衣、头戴盖巾的新娘优雅地跨过院门,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婚礼的举办地点。可怜的新娘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前方等待她的并非一段金玉良缘,而是通往冥界的大门。

  新娘在媒婆的带领下进入房间,来到一个案台前跪下。此前,新娘只知道自己的家里急需用钱,所以父母才逼迫自己强嫁给大户人家的儿子,虽然她的心里百般不情愿,但是对于大山里的年轻女性来说,她们除了接受自己的命运以外还有什么选择呢?

  “来,丫头,见见你的新婚丈夫吧——”媒婆一把揭开了新娘的头盖巾,尽管新娘此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在看到眼前情景的那一刻还是被震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自己的面前哪有什么丈夫?全都是摆放在案台上的香烛贡品以及一张死人的黑白照片!新娘缓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道:“你、你们是想给我举办冥婚?”

  媒婆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恐怖起来,五官全都扭曲地狞作一团:“那不然呢?难不成你以为大户人家的儿子会看上你一个穷人家的丫头!用你这条贱命来换取这家少爷死后的幸福,简直是你的福气!”

  “不,我不要!救命啊——”新娘手脚并用地爬起身径直往门外跑,谁知房间的门早就被锁得死死的了。下一秒,几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壮汉一拥而上把新娘牢牢地控制住,按着她的脑袋强迫她跪在案台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随着媒婆阴森森的吟唱声响起,壮汉们不分轻重地强行按着新娘的头,逼迫她对那张黑白照片连着磕了两个响头,新娘娇嫩的额头上不仅碰满了灰尘,并且还渗出了殷红的血液。她使出浑身力气想挣脱,但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壮汉们光用一只手臂就能把她像个泥娃娃一样架来架去!

  “夫妻对拜——”媒婆给壮汉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壮汉们把新娘押送到案台后的棺材前。昂贵的檀木棺材里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穿着寿衣的年轻小伙,年轻小伙的脸上爬着两条长蛇般的缝线,鼻子和嘴巴也歪得不像个正常人应有的幅度,显然是面部在生前受到了重创后才被入殓师勉强修复成现在这样的。

  新娘一看到新郎那张扭曲恐怖的脸就被当场吓得双腿发软,路都走不动了,壮汉们只好强行抓住她的脚,把她像贡品一样高高抬起后扔到了棺材里,随即又齐心协力迅速关上了棺材板。

  “救命啊——”新娘绝望地拍打着棺材板,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爸,妈,你们在哪儿——”

  “省省力气吧,你父母早就知道我们要给你办的是冥婚了,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选择把你出卖给死人!”媒婆笑得更加阴森了,“出生在这里的女人只有两条出路,一条是出嫁,另一条就是像我一样给别人家的婚姻牵线。没办法,谁叫你生而为女人呢?”

  “不,你这个男权社会的帮凶,卑鄙的既得利益者!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愤怒的新娘将棺材板敲打得更加厉害了。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唯一等待她的结局就是和身旁这具死相难看的遗体共同待上几天几夜甚至更久。最后要么是被自己的心理作用活活吓死,要么是被棺材里逐渐稀薄的空气活活憋死,无论哪一种死法都极其痛苦……

  渐渐地,新娘顽固挣扎的力气都使完了,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她的眼角边落下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这滴泪不仅是为她自己而流,还是为数百个和她拥有相同遭遇的女性而流……

  “咔!”

  伴随着武导在片场外拿着大喇叭发出的嘹亮呼喊,周围的白炽灯齐刷刷地亮了起来,把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天一样亮。壮汉们挪开棺材板后小心翼翼地把饰演新娘的夜莺小姐扶出来,夜莺小姐的脸上结满了细密的汗珠,贴在额头边的碎发也都被打湿了,看得出来她为这场表演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大马猴、二狗以及旁观的小伙伴们都不禁在心里默默地为夜莺小姐精湛的演技点赞,但没想到武导却一脸不悦地拿着剧本走过来说:“总感觉这幕戏拍得不太好,没达到我想象中的要求,重来一遍!”

  扶幽有些不解地小声问:“可我觉得夜莺小姐……演得已经够好了吧,干嘛还要……挑三拣四的呢……唔!”

  二狗赶紧捂住扶幽的嘴避免他继续说下去,见武导没有察觉到后才轻舒了口气:“武导他就是这样的,对拍戏的要求总是很严格,一部戏不达到他的标准就得一直拍个不停!”

  不明真相的婷婷还天真地说:“那挺好啊,这种精益求精的态度不正是现在的娱乐圈需要的吗?”

  “好啥啊?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耍官威过官瘾罢了!”大马猴左顾右盼,确认四周没人偷听后才压低声音吐槽道,“你们还不知道吧?他是某个拿过金猴奖的大导演的私生子,他老爸的人缘在演艺圈里忒好了,所以那些电影节的评委看在他爸的面子上都会象征性地打高分。但我们这些真正给他拍过戏的都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

  “啊?原来是个星二代啊!”多多脸上的期待立马换成了失望,“我还以为这个武导真有什么本事呢,结果还是靠着自己爸才出名的。”

  啊?婷婷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还真是大跌眼镜。她不忍心看见夜莺小姐累得那么大汗淋漓的模样,但她了解夜莺小姐的为人,无论导演提出的要求再怎么刁钻,她也会秉持自己的职业精神,尽最大的努力表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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