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渊的到来,让晚宴的气氛达到了高潮。他无疑是全场的中心,不断有人上前寒暄敬酒。“信鸽”刘经理始终恭敬地跟在他身侧,偶尔低声耳语,显然是他的心腹。
周凛(伊万)表现得像一个十足的攀附者,试图找机会凑近李明渊的圈子,但都被无形地挡了回来。他显得有些焦躁和不耐烦,这反而更符合他扮演的角色设定。
顾沉(陈序)则利用“艺术顾问”的身份,看似专注于墙上的几幅价值不菲的油画,实则用余光紧紧锁定着“信鸽”和刘明渊的一举一动。他看到“信鸽”将一个看似普通的银色U盘,在握手时极其隐蔽地递给了李明渊身边的一个助手。那个助手随即离开会场,走向了俱乐部更深的区域。
那U盘里会是什么?顾沉的心跳加速。这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关键证据的载体!
必须想办法拿到它,或者至少知道它被送到了哪里!
机会稍纵即逝。顾沉不动声色地靠近周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U盘,助手,东侧走廊。”
周凛眼神微动,立刻领会。他假装酒意上涌,脚步虚浮地撞了一下旁边的一位宾客,酒杯差点脱手,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趁此机会,顾沉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脱离了人群中心,向着助手消失的东侧走廊跟去。
走廊尽头是会员专属区域,有保安值守。顾沉看到那名助手进入了一间标有“资料室”的房间。他不能硬闯,只能等待机会。
几分钟后,助手空着手出来,锁上门离开。顾沉观察四周,确认没有监控直接对着门锁,迅速上前,尝试用周凛给他的微型工具开锁。他的动作又快又轻,心跳如擂鼓。
就在锁舌即将弹开的瞬间,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陈顾问,请问您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非会员区域。”
顾沉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站在他身后的,正是去而复返的“信鸽”刘经理!他脸上虽然还带着微笑,但眼神已经锐利如刀,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插在裤兜里,但顾沉能感觉到那里有硬物的轮廓。
被发现了!
顾沉的大脑飞速运转,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尴尬:“刘经理?抱歉,我……喝得有点多,想找洗手间,好像迷路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做出微醺的样子。
“信鸽”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紧闭的资料室门,笑容不变:“洗手间在另一边。我带你过去。”
“不用麻烦,我大概认得了。”顾沉试图摆脱。
“不麻烦,”“信鸽”的语气不容拒绝,上前一步,看似友好地扶住了顾沉的手臂,实则暗含钳制,“俱乐部有些地方比较私密,怕陈顾问再走错,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顾沉心中一沉,知道对方已经起疑。他只能顺从地跟着“信鸽”往回走,同时用眼神向远处正焦急张望的周凛传递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周凛看到顾沉被“信鸽”“陪着”回来,脸色微变,但立刻换上恼怒的表情迎上来:“陈!你跑哪里去了!让我好找!”他对着“信鸽”抱怨,“刘经理,我这顾问什么都好,就是酒量太差!见笑了!”
“信鸽”松开顾沉,对周凛笑道:“彼得洛夫先生客气了。晚宴也快结束了,需要我为二位安排车辆吗?”
这是送客的意思了。
周凛心知不能再留,顺势下坡:“好好好!今天喝得尽兴!下次再来叨扰刘经理!”他拉着顾沉,看似醉醺醺地,实则脚步迅速地朝出口走去。
直到坐进安排好的车里,驶离俱乐部庄园,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U盘……”顾沉低声说。
“我知道,”周凛眼神冰冷,“我们暴露了,虽然‘信鸽’没有当场发难,但他肯定起了疑心。俱乐部不能再去了。”
这次潜入,他们成功接触了目标,甚至窥见了关键线索(U盘),但也打草惊蛇,险些陷在里面。接下来的行动,将更加艰难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