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8：不久，我便检查出身孕，我攥着太医开的药方，眼角滑过一滴泪。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喜脉，这个期盼已久的消息，此刻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在我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娘娘，去告诉皇上吗？”阿昭轻声问，眼中满是喜悦。

我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腹，那里还平坦如初，却仿佛已经能感受到小生命的存在。

“去，我亲自去，亲自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我穿着浅粉色的宫装，带着阿昭匆匆往顾砚宸的书房走去。一路上，宫人们见了我都纷纷行礼，可我却无暇顾及，满心满眼都是即将见到顾砚宸的喜悦。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阿砚，路遥那边你要怎么处理？”

我愣住了，脚步像被钉在了地上。

阿砚？这是哪个女子对顾砚宸的称呼？我从未听他提起过。

“今纾，我知道这几年委屈你了，可是阿遥她……”顾砚宸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怎么，你如今是对她动了真情吗？阿砚，你忘了吗？当初是你我两情相悦。”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今纾，你别闹了。”顾砚宸的声音提高了，“我和阿遥之间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女子的声音带着愤怒，“如果不是当年先皇忌惮路将军，你我早已成婚。五年了，我等了你五年，难道现在你要告诉我，你爱上了她吗？”

“没有，今纾你别误会，只是如今，路将军刚死，我怕她承受不了。”顾砚宸的声音带着急躁。

我猛地愣住了，脚步像被钉在地上。路将军？我父亲死了？

“娘娘！”阿昭慌忙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我的指尖死死抠住门框，指节发白，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乱飞。

我靠在阿昭身上，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胳膊。“回宫，先回宫，派人打听一下父亲是否真的出事了。”

我扶着阿昭的胳膊回到坤宁宫，烛火在风里摇晃，把影子投在墙上，像无数双张牙舞爪的手。

那些话还在耳边回荡：“先皇忌路将军。路将军刚死。”

原来如此，原来这五年的情爱，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娘娘，您喝点水吧。”阿昭端着茶盏走过来，声音带着哭腔。

我望着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陌生——这金碧辉煌的宫殿，还有那个曾经让我以为是全世界的男人，都像是一场噩梦。

“阿昭，你说，这五年我是不是像个傻子？”我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阿昭跪在我脚边，眼泪滴在我的裙摆上：“小姐…”我一夜未眠，脑海里全是父亲的影子。

他在边疆战场上的英姿，他在我大婚时的叮嘱，他在我生病时的担忧……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

而顾砚宸，那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却成了害死父亲的凶手。

第二天清晨，我穿着素色的衣衫，带着阿昭来到顾砚宸的书房。

他正在批阅奏章，看见我，立刻放下笔：“阿遥，你怎么来了？”

我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顾砚宸，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他愣了愣：“解释什么？”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问，声音冰冷。

顾砚宸的脸色变得苍白：“阿遥，你……你知道了？”

我冷笑一声：“我知道了？顾砚宸，我父亲在边疆战场上出生入死，为保卫国家，保卫百姓。他怎么可能叛国呢？”

顾砚宸站起身，想要解释：“阿遥，事实确实如此，我也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我打断他的话，“我父亲的死你无可奈何，那沈今纾呢？我呢？也是你的无可奈何吗？”

顾砚宸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阿遥，我承认，当初父皇确实因为忌惮将军，才让我娶你。可是，现在，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感情？”我冷笑一声，“你的感情就是让我父亲背负叛国的罪名，让我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顾砚宸走到我身边，试图握住我的手：“路遥，我也是被逼无奈。父皇他……”

“够了！”我甩开他的手，“我不想听你的借口。顾砚宸，我告诉你，我不会让我父亲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 说完，我转身就走。

顾砚宸在后面喊着：“阿遥，你别冲动！”但我头也不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为父亲讨回公道，哪怕付出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