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海风轻轻吹过岩石，带着一丝咸涩的味道。小智走在最前面，书包带子勒得肩膀有点疼，但他没停下来调整。皮卡丘乖乖地蹲在他肩上，耳朵时不时抖一下，脸颊还闪着小小的电光，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小刚低头看着手里的小仪器，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嘴里念念有词：“铁含量超标三倍，还有铜的氧化物残留……这根本不是天然矿石，是冶炼后留下的废渣。”他抬头望了眼远处若隐若现的枯叶市，“他们已经在城里有据点了。”
小霞没说话，默默把防水袋里的那块矿石又检查了一遍。金属边缘很锋利，在清晨的光线下泛着冷青色的光，握在手里像刀片一样硌人。她想起昨晚在山洞里看到的那台巨大的钻机，还有控制台上闪烁的红色倒计时。
“他们不怕我们知道。”她低声说，“他们是故意让我们看见的。”
话音刚落，前方拐角处走出一个人影。是个中年男人，穿着联盟裁判的制服，肩章整齐，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箱子。他站定，朝他们挥了挥手。
“你们是要去枯叶市的训练家吧？”声音听起来挺温和，带着官方人员那种熟悉的语气，“我是地区巡回战术指导员，刚结束一场考核。看你们赶路的样子，要不要来一场简单的模拟对战？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实战建议。”
小智脚步一顿。皮卡丘立刻警觉起来，爪子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小刚眯起眼睛，眼镜自动切换模式扫了一下对方。数据流一闪而过——没有异常生命体征，但衣服的接缝处用的是便宜的合成布料，和联盟标准不一样。
“不用了。”小智平静地说，“我们赶时间。”
“哦？赶什么时间呢？”那人笑了笑，把箱子放在路边石头上，“你们昨晚去过那个山洞了吧？看到那台机器了？”
三人同时绷紧了身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智往前一步，挡在小霞和小刚前面。
“别紧张嘛。”那人打开箱子，拿出一颗漆黑的精灵球。那球黑得奇怪，仿佛能吸走周围的光。
皮卡丘的双颊瞬间炸出电火花。
“那是黑暗球！”小刚压低声音，“非法改装的，能干扰宝可梦的神经信号，强行捕捉。”
“裁判”轻笑一声：“聪明的孩子。”他猛地举起精灵球，对准皮卡丘，“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精灵球弹开，一道暗紫色的光束直射而出！
“皮卡丘，快闪开！”小智大喊。
皮卡丘本能地跳起，使出电光一闪，可那道光束竟然在空中扭曲，像活的一样追了过来！
小霞眼角一跳。她忽然注意到海面的波光有些不对劲——不是风吹的涟漪，而是阳光穿过水珠形成的细密光网。
“太阳珊瑚！”她迅速扔出精灵球，“用水之反射！”
红光闪过，太阳珊瑚跃出水面，尾巴用力拍打海面。一层薄薄的水幕升起，刚好挡在皮卡丘面前。阳光透过飞溅的水珠，瞬间被分解成七彩光芒，像镜子一样把那道暗紫光束偏转了方向。
光束擦着皮卡丘的尾巴掠过，击中后面的岩石，炸出一团焦黑。
“好险……”小智松了口气，赶紧把皮卡丘抱回怀里。
就在这时，水幕反射的光线正好照在那颗黑暗球上。强光下，球体表面裂纹中浮现出清晰的标记——左边是“R”字，右边是一个齿轮图案。
“果然是火箭队。”小刚皱眉，“连伪装都懒得换新花样。”
“裁判”冷笑一声，抬手摘下面具。一张猫脸露了出来，头上还歪戴着假发。
“喵喵！”小智又惊又怒，“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喵喵跳上石头，尾巴高高翘起：“这次可不是为了抓你的小老鼠。我们要挖的东西，可比传说中的宝可梦值钱多了。”
“破壳计划？”小霞盯着它，“你们真的打算打穿地壳？”
“聪明。”喵喵咧嘴一笑，“可惜已经晚了。补给线早就铺好了，主钻机随时可以启动。你们就算追过去，也只能看着大地裂开。”
话音未落，天空传来机械声。一朵灰白色的热气球从云层中缓缓降下，吊篮里站着武藏和小次郎。武藏一把抓起喵喵，小次郎按下按钮，缆绳收紧，热气球迅速升空。
“等等！”小智冲上前两步，却被小刚一把拉住。
“别追。”小刚指着屏幕，“他们的飞行路线……正朝着城郊工业区。那里有废弃工厂，电力独立，最适合藏大型设备。”
“所以昨晚只是试探？”小霞攥紧拳头，“故意让我们发现，再引我们注意那台钻机？”
“不。”小刚摇头，“他们是想确认我们有没有能力识破伪装。现在知道我们警觉了，反而会加快进度。”
皮卡丘趴在小智肩上，耳朵一直竖着，望着远去的热气球。它的爪子轻轻搭在小智手腕上，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小智低头看着它，又看向海面。阳光终于穿透晨雾，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刚才的水幕早已落下，但太阳珊瑚还在浅水中游动，尾鳍偶尔摆动，反射出点点碎光。
“他们怕光。”小智忽然说。
“什么？”小霞回头。
“黑暗球是因为光照才露出标志，他们的机器藏在地下，连补给都偷偷摸摸。”小智握紧拳头，“说明他们最怕被人看见。”
“那我们就偏要看见。”小刚合上设备，“我刚刚截取到热气球的红外信号，还能追踪两个小时。顺着这条线，一定能找到他们的临时基地。”
小霞收回太阳珊瑚，轻轻拍了拍精灵球：“刚才那一招，是你自己想到的？”
太阳珊瑚从球里探出头，蹭了蹭她的手。
“原来你也懂。”她嘴角微微扬起，“下次不用等我喊，直接上就行。”
小智重新背上包，摸了摸皮卡丘的头：“走吧。他们以为我们只会追着钻机跑，但现在我们知道——他们最怕的，就是被光彻底照出来的那一刻。”
四人一宝可梦继续沿着海边小路前进。海风渐渐变大，吹乱了头发，沙粒轻轻打在脚踝上。小刚一边走一边调出地图，在城郊区域画了个圈。小霞把矿石放进外袋，拉好拉链。皮卡丘始终睁着眼睛，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工业区升起的淡淡烟尘。
热气球早已消失在天边，但在吊篮底部，一片金属残片悄悄脱落，翻滚着坠入海中。水流缓缓将它推向岸边，最终卡进礁石缝隙。
阳光斜斜照下来，照亮了上面一行小字：
“第七号实验体重启协议已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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