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当反派望向曾经的自己

《当反派望向曾经的自己》

严浩翔✖️贺峻霖

警匪/网络安全员/重生/救赎/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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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破损的屋顶滴落，在水泥地面上汇成一片片小小的水洼。严浩翔靠在锈迹斑斑的铁柱旁，黑色风衣被雨水浸湿，紧贴在他精瘦的身躯上。他的呼吸几乎不可闻，右手握着一把消音手枪，左手则按在肋部的伤口上——那里正渗出温热的血液。

"夜枭，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工厂另一端的阴影中传来。

严浩翔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贺峻霖。他曾经的挚友，如今的死敌。警方安插在他组织里整整两年的卧底。

"小贺警官，"严浩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没想到最后是你来送我上路。"

脚步声逐渐接近，贺峻霖从阴影中走出，警用枪械稳稳地指向严浩翔的心脏。他穿着防弹背心，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那双曾经充满笑意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你杀了十七个人，严浩翔。"贺峻霖的声音微微颤抖，"包括老陈，他只是个便利店老板。"

严浩翔闭上眼睛，血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老人惊恐的眼神，枪声，然后是满地狼藉和鲜血。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在乎这些，但现在面对贺峻霖，一种前所未有的钝痛在胸腔蔓延。

"我别无选择。"他最终只是这样说。

贺峻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大学时你说要当最厉害的网络安全专家，保护普通人不受伤害。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入严浩翔的心脏。五年前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校园里的樱花，计算机实验室彻夜的灯光，贺峻霖笑着把咖啡推到他面前说"别熬了，眼睛都要瞎了"。

"开枪吧。"严浩翔突然说，松开按住伤口的手，鲜血立刻涌出更多，"这是你升职的好机会。"

贺峻霖的手指在扳机上收紧，严浩翔能看到他眼中的挣扎。雨声变得更大，时间仿佛被拉长成永恒。

枪响了。

严浩翔感到一阵剧痛，然后是黑暗。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他本能地抬手遮挡。他正坐在一间教室里，周围是敲击键盘的声音和低声交谈。黑板上写着"高级网络安全原理"，日期赫然是五年前。

"喂，发什么呆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教授看你半天了。"

严浩翔转过头，看到贺峻霖年轻的脸庞——没有后来的冷峻和仇恨，只有熟悉的关切和一丝调侃的笑意。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蓬松地搭在额前，手里转着一支笔。

"我..."严浩翔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没有枪茧，没有血迹，只有学生时期因为编程而略微粗糙的指尖。

"你是不是又熬夜了？"贺峻霖皱眉，"脸色白得跟鬼一样。"

严浩翔的视线模糊了。这是梦吗？还是死前的幻觉？他颤抖着伸手碰了碰贺峻霖的脸颊——温暖的，真实的。

"喂！干嘛呢？"贺峻霖笑着拍开他的手，"突然这么肉麻。"

下课铃响起，严浩翔如梦初醒。他跟着贺峻霖走出教室，校园里的一切都熟悉得令人心痛——图书馆前的樱花树，他们常去的小食堂，远处篮球场上的喊叫声。

"晚上林教授的课题讨论你去吗？"贺峻霖边走边问，"听说这次有企业赞助，表现好的可能直接拿到实习机会。"

林教授。严浩翔的心猛地一沉。就是这个人，在他大三那年将他引入地下情报交易的深渊。那次所谓的"实习机会"实际上是犯罪组织的招募。

"不，我们不去。"严浩翔突然抓住贺峻霖的手腕，"绝对不要去。"

贺峻霖被他反常的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你认识那个林教授？"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如果这真的是重生，而不是什么濒死幻觉，那么他有机会改变一切。有机会...弥补对贺峻霖做过的所有事。

"我...做了个噩梦。"他勉强笑了笑，"关于那个林教授。直觉告诉我他不靠谱。"

贺峻霖狐疑地看着他，但最终还是点点头："行吧，反正机会多的是。不过你今天真的怪怪的。"他摸了摸严浩翔的额头，"没发烧啊。"

严浩翔几乎要落泪。贺峻霖的关心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他的心脏。在未来——或者说另一个时间线里——他亲手摧毁了这份友情。当发现贺峻霖是卧底时，他让人打断了他两根肋骨。

"我没事。"他强作镇定，"就是有点累。晚上...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就我们常去的那家火锅店。"

贺峻霖眼睛一亮："哟，铁公鸡拔毛了？必须去！"

看着贺峻霖灿烂的笑容，严浩翔暗暗发誓：这一次，他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严浩翔小心翼翼地适应着重生的生活。他查阅新闻，确认所有大事件都与记忆中的时间线吻合。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刻意避开林教授的一切活动，也拉着贺峻霖远离那些危险的机会。

但改变命运并非易事。一天深夜，当贺峻霖已经入睡，严浩翔独自在宿舍阳台抽烟——这个习惯他在原来的时间线里染上的，没想到重生后身体依然记得这种渴望。

"睡不着？"贺峻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严浩翔一惊，迅速掐灭了烟。

"抱歉，吵醒你了？"

贺峻霖摇摇头，走到他身边。月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你最近很不对劲。从上周那节课开始，你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他顿了顿，"我们是朋友，对吧？如果有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我来自五年后，你信吗？"严浩翔突然说。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某种冲动让他无法继续隐瞒。

贺峻霖愣住了，然后噗嗤一笑："你游戏打多了吧？"

"林世诚，也就是林教授，是一个跨国犯罪组织在高校的招募人。"严浩翔直视贺峻霖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他会在下个月的课题展示后单独联系我，提供一份'高薪实习'。如果我接受，两年后我会成为他们组织的技术主管，负责洗钱和情报窃取。"

贺峻霖的笑容逐渐消失："你...认真的？"

"五年后，我会被称为'夜枭'，是警方通缉名单上的头号黑客罪犯。"严浩翔苦笑，"而你...会成为卧底到我身边的警察。"

夜风吹拂着两人的发梢，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贺峻霖的表情从困惑逐渐变为震惊，最后定格在某种复杂的了然上。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这几天一直阻止我和林教授接触。"他轻声说，"也是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愧疚的原因。"

严浩翔的心脏狂跳："你...相信我？"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上周之前，你连烟都不碰。突然之间你会熟练地弹烟灰，还总是下意识摸左肋——就像那里有伤一样。"他指了指严浩翔不自觉放在肋部的手，"而且你这几天写的代码，明显超出了我们的课程水平。如果这不是恶作剧..."

"不是恶作剧。"严浩翔声音嘶哑，"在未来...不，在另一个时间线里，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当我发现你是卧底时，我..."

"杀了我？"贺峻霖问，声音出奇地平静。

严浩翔摇头："比那更糟。我让人折磨你，然后...把你关在地下室两周。最后是你同事突袭了据点才..."他说不下去了，那些记忆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

令他惊讶的是，贺峻霖竟然笑了："听起来我挺厉害的，卧底两年才被发现。"

"贺峻霖！这不好笑！"严浩翔抓住他的肩膀，"我成了怪物，而你...你本可以有个光明的职业生涯，幸福的家庭..."

"但现在一切都还没发生，不是吗？"贺峻霖直视他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来自那个未来，而现在有机会改变它...这不是很好吗？"

严浩翔松开手，感到一阵眩晕："你为什么不恨我？不害怕我？"

"因为我认识的是现在的你。"贺峻霖轻声说，"而且你选择告诉我真相，选择改变...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月光下，严浩翔看到贺峻霖眼中的信任和某种他不敢确认的情感。这一刻，他感到某种沉重的枷锁从肩上卸下。

"所以，"贺峻霖拍拍他的肩，语气轻松了些，"我们该怎么阻止那个林教授？直接报警？"

严浩翔摇头："没有证据。在我的时间线里，他隐藏得很好，直到我落网后他才被牵连出来。"他思考片刻，"但我记得他招募我的时候提到过一个代号'黑塔'的项目。如果我们能提前找到这个项目的蛛丝马迹..."

"那就交给我吧。"贺峻霖眼睛闪闪发亮，"我表哥在网络安全局工作，我可以旁敲侧击地问问。"

严浩翔忍不住微笑。这就是贺峻霖，即使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也充满行动力和希望。他突然意识到，也许重生的意义不仅在于避免自己成为罪犯，更在于保护眼前这个人永远不必经历那些黑暗。

"谢谢你。"他轻声说。

贺峻霖歪头："谢什么？"

"谢谢你...还是你。"

接下来的几周，两人默契地开始了他们的"秘密行动"。贺峻霖通过表哥的关系，了解到警方确实在暗中调查一个代号"黑塔"的跨国数据窃取计划，但缺乏关键证据。严浩翔则利用未来的知识，提前编写了几个追踪程序，锁定了林教授可疑的通讯记录。

然而，变故比预期来得更快。一天晚上，当严浩翔独自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时，林教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严同学，我注意到你最近对我的课题很感兴趣。"林教授推了推眼镜，笑容和蔼，"正好有个私人项目需要你这样的天才。"

严浩翔的血液瞬间变冷。这正是五年前那个改变他命运的邀请。他强自镇定："谢谢教授厚爱，但我最近课业很忙..."

"是关于'黑塔'的网络安全评估。"林教授压低声音，"报酬是普通实习的十倍。考虑一下？"他递来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严浩翔知道，如果拒绝得太明显会引起怀疑。他接过名片："我会考虑的。"

林教授满意地点头离开。严浩翔立刻给贺峻霖发了消息，两人约在宿舍碰头。

"他直接找上你了？"贺峻霖关上门，脸色凝重，"比你说的原时间线提前了两周。"

严浩翔点头："可能因为我最近在查他，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握紧拳头，"事情在变化，不确定因素增加了。"

贺峻霖突然握住他的手："那就趁现在收网吧。我表哥说，只要有确凿证据证明林世诚与'黑塔'有关联，他们就能申请监听令。"

"我有办法。"严浩翔下定决心，"我会假装对项目感兴趣，套取更多信息。但需要你全程作为后援，记录一切。"

贺峻霖皱眉："太危险了。如果他怀疑你..."

"所以我需要你在我身边。"严浩翔认真地说，"就像...以前一样。"

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某种无需言语的理解在两人之间流动。最终，贺峻霖点头同意了这个计划。

第二天，严浩翔拨通了那个号码。三天后，在一家偏僻的咖啡馆，他与林教授——或者更准确地说，与犯罪组织的招募人进行了会面。贺峻霖坐在不远处，伪装成普通顾客，实则记录着一切。

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也许是过于自信，林教授在确认严浩翔"可靠"后，直接展示了部分"黑塔"项目的客户资料——这些正是警方需要的证据。贺峻霖成功将录音和照片传给了他的表哥。

两周后，警方突袭了林教授的办公室和住所，逮捕了整个"黑塔"项目的核心成员。新闻铺天盖地报道这起重大网络安全案件，而严浩翔和贺峻霖作为匿名举报人，没有出现在任何报道中。

案件落幕的那天晚上，两人再次站在宿舍阳台。这次没有烟，只有两罐啤酒。

"所以，"贺峻霖碰了碰严浩翔的罐子，"未来改变了吗？"

严浩翔望向星空。自从林教授被捕后，他不再有那些来自另一个时间线的血腥梦境，记忆中的黑暗未来似乎正在逐渐淡去。

"我想是的。"他轻声说，"没有林教授的引导，我不会接触犯罪组织。而你..."他看向贺峻霖，"不必再卧底到某个罪犯身边。"

贺峻霖微笑："听起来是个happy ending。"

"不，只是个happy beginning。"严浩翔也笑了。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重担。

贺峻霖突然正色："严浩翔，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那都是另一个时空的另一个你。现在的你，有权利重新开始。"

月光下，严浩翔看到贺峻霖眼中的坚定和温暖。他知道前路或许仍有挑战，但此刻，站在这个曾经失去又奇迹般找回的朋友身边，他相信这一次，一切都会不同。

"敬新的开始。"他举起啤酒罐。

"敬新的开始。"贺峻霖的罐子与他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远处，校园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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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贺峻霖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手里拿着两杯咖啡。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房间，照在办公桌前专注工作的男人身上。

"严总，你的美式。"他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调侃道，"昨晚又熬夜写代码了？"

严浩翔抬头，眼下确实有淡淡的黑眼圈，但笑容明亮："一个新客户的防火墙系统，明天deadline。"他接过咖啡抿了一口，"谢谢，正好需要提神。"

贺峻霖在他对面坐下，翻开手中的文件夹："对了，上午网络安全局的人来电话，想请我们下个月去做个培训。我猜他们还是想挖你去当顾问。"

"你答应了？"严浩翔挑眉。

"当然没有。"贺峻霖得意地笑，"我说严总的身价他们请不起。不过可以考虑让我去，收费打八折。"

严浩翔摇头失笑。他们的网络安全咨询公司成立三年，已经小有名气。曾经的黑客天才如今是白帽安全专家，而曾经的卧底警察成了公司首席运营官。命运有时就是这么奇妙。

"说起来，"贺峻霖突然正色，"我今天看到新闻，林世诚提前出狱了。"

严浩翔的表情没有波动："我知道。他服完了三分之二的刑期，表现良好。"

"你...关注他的消息？"

"偶尔。"严浩翔放下咖啡杯，"不是出于恨或者恐惧，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重蹈覆辙。"

贺峻霖若有所思："如果他再犯罪..."

"那我们会阻止他，就像阻止任何一个罪犯一样。"严浩翔平静地说，"但我不认为他会。监狱里的教育项目似乎真的改变了他。"

贺峻霖笑了："听起来某人很有经验嘛。"

严浩翔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五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已经模糊，就像一场遥远的噩梦。有时他甚至怀疑，那个成为"夜枭"的严浩翔是否真的存在过，或者只是他年轻时期的一个黑暗幻想。

但每当这时，贺峻霖总会用某种方式提醒他——一个眼神，一个触碰，或者像现在这样，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仿佛在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晚上吃什么？"贺峻霖转移了话题，"我订了那家新开的泰国菜，据说冬阴功汤很正宗。"

"听你的。"严浩翔微笑。他合上笔记本电脑，突然问道，"贺峻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晚上在工厂，你真的开了枪..."

"但我没有。"贺峻霖打断他，眼神坚定，"无论在哪条时间线里，我都不会对你开枪。就像无论哪个你，最终都会选择光明。"

严浩翔感到心脏被温暖充满。也许重生的奇迹不在于改变过去，而在于发现那些被我们忽视的可能性——比如友情的力量，比如第二次机会的珍贵，比如爱如何将最坚硬的灵魂软化。

"走吧，"他站起身，"趁午休时间去趟公园？樱花应该开了。"

贺峻霖眼睛一亮："你请客买冰淇淋？"

"当然。"严浩翔搭上好友的肩膀，"这次我请。"

两人走出办公室，融入春日温暖的阳光中。在他们身后，电脑屏幕上的新闻页面滚动着一条最新消息：《网络安全新举措：前黑客与警方合作打击网络犯罪成效显著》。

曾经的黑暗已经过去，而未来，正如窗外盛开的樱花，充满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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