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顶级特工是恋爱脑
特工✖️特工
严浩翔✖️贺峻霖
双强/对抗路情侣
ooc归我
6k短打小甜饼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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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简报的电子屏冷光映在严浩翔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指尖划过,页面最下方那行加粗的搭档名字刺得他眼角微微一跳。
贺峻霖。
怎么又是他。
胃里仿佛塞了一团被雨水打湿的纸,沉甸甸,黏糊糊。上次联手追回那份被窃取的神经毒剂配方,功劳簿上差点分不出你我,最后以训练场一场不了了之的徒手格斗告终——他锁骨下方那道浅淡的指甲划痕至今还没完全消退,而贺峻霖那小子的手腕据说贴了三天的膏药。
内部通讯器适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来,发信人代号赫然是那只他恨不得揪秃毛的兔子。
【任务收悉。赌一场?今晚宴会,谁先露馅,谁叫老公。】
严浩翔几乎能听见贺峻霖敲下这行字时,那带着点漫不经心又恶劣十足的语气。他冷笑,指尖用力戳着虚拟键盘。
【等着喊吧,贺、老、婆。】
发送成功。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起身走向装备室。这身为了宴会准备的Tom Ford高定西装,裁剪完美,价格不菲,此刻却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尤其是想到要和贺峻霖扮作耳鬓厮磨的情侣。呼吸?呵,他现在只想给那只兔子做个人工呼吸——用拳头。
宴会厅灯火辉煌,空气里弥漫着香槟、香水与金钱混合的奢靡气味。严浩翔端着一杯几乎没动的气泡水,倚在角落的柱子上,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过每一个与目标人物有过接触的面孔。他扮演一个家境优渥、略有涉猎新兴科技的投资者,游刃有余,偶尔与旁人搭讪几句,术语信手拈来,分寸感极佳。
但他眼角的余光,始终栓在场地另一端的贺峻霖身上。
贺峻霖今天的角色是个被“金主”带来见世面的年轻艺术家,带点羞涩,又难掩才华。他穿着一身奶白色的丝绒西装,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眼神像受惊的小鹿,偶尔与人对视时,还会飞快地垂下眼帘,耳根泛起一层薄红。严浩翔在心里嗤笑:装,接着装。局里谁不知道贺峻霖近身格斗考核次次满分,拆枪速度能甩开第二名零点七秒。
目标人物,那个脑满肠肥、笑声像破风箱的能源大亨王总,果然被贺峻霖这副“纯洁无辜”的模样吸引了。他端着酒杯,晃到贺峻霖身边,肥胖的身体几乎要贴上去,嘴里说着什么,目光却黏在贺峻霖纤细的脖颈和锁骨上。
严浩翔看见贺峻霖放在身侧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了一下,虽然脸上还维持着那种恰到好处的、带着点慌乱的红晕。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严浩翔的头顶,比发现任务目标私自藏匿武器时烧得更旺。他几乎没经过思考,放下酒杯,迈开长腿就走了过去。
“宝贝,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让我好找。”
嗓音是刻意压低的温柔,带着亲昵的抱怨。在贺峻霖骤然僵硬的瞬间,严浩翔的手臂已经不容置疑地环上了他的腰,掌心紧贴在那片丝绒面料上,温度透过布料,烫得贺峻霖几不可察地一颤。
王总显然有些扫兴,打量着严浩翔:“这位是?”
“我男朋友。”严浩翔笑得无懈可击,手下却恶劣地用力,将贺峻霖往自己怀里又按紧了几分,几乎严丝合缝。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蹭到贺峻霖发红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慢条斯理地,一字一顿:
“宝、贝,呼、吸。”
贺峻霖的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他能感觉到严浩翔掌心的热力,还有那根不安分的手指,似乎无意地、又极其挑衅地,在他腰侧最敏感的地方轻轻划了一下。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起伏,扭头瞪向严浩翔,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手……再往下摸试试?”
严浩翔恍若未闻,抬眼看向一脸探究的王总,笑容依旧得体,却偏过头,用气音在贺峻霖耳边留下更轻的一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只是呼吸就受不了?”
他是不是在挑衅我?贺峻霖恨不得用手里的香槟杯砸碎严浩翔那张俊美又讨厌的脸。但他不能。任务目标正看着。他只能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甚至主动往严浩翔怀里靠了靠,挤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对王总说:“王总别见怪,他……他有点黏人。”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严浩翔单方面的表演秀。他搂着贺峻霖,周旋在各色人等之间,谈笑风生,应对自如。他一会儿亲昵地帮贺峻霖擦掉嘴角并不存在的蛋糕屑,一会儿又凑到他耳边说些看似甜蜜的悄悄话——实际内容通常是“目标三点钟方向,注意那个侍应生”或者“你假笑得太假了,自然点”。
贺峻霖全程配合,但身体语言写满了抗拒和忍耐。直到严浩翔又一次借口整理他的衣领,指尖“不小心”掠过他的喉结时,贺峻霖终于忍无可忍,脚下细跟皮鞋的鞋跟,精准地、狠狠地碾在了严浩翔擦得锃亮的牛津鞋鞋尖上。
严浩翔面色不变,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掉,只是搂着贺峻霖腰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微型耳机里传来行动成功的指令。目标人物已被外围同事控制,窃取到的能源核心技术数据安全截获。
几乎是同时,严浩翔松开了手,仿佛贺峻霖是什么脏东西。贺峻霖也立刻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脸上所有伪装的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厌烦。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沉默地走向酒店为“情侣”预订的顶层套房。电梯上升的数字无声跳动,狭小空间里的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
“咔哒。”
套房的门刚合上。
风声骤起!
严浩翔甚至没来得及按下电灯开关,一股大力猛地将他掼向玄关冰冷的墙壁。后背撞上坚硬的墙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黑暗中,贺峻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宴会厅里沾染的淡淡酒气和一种极其凌厉的杀气。一只冰凉的手狠狠掐住了他的下颌,力道之大,让他毫不怀疑下一秒自己的骨头就会发出呻吟。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看到贺峻霖近在咫尺的瞳孔,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寒冰。
“严浩翔,”贺峻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你输了。”
严浩翔想笑,下颌被制住,只能发出一个模糊的气音:“……哼。”
“搂我的时候,”贺峻霖的手指收紧,迫使他抬起头,“贴在我耳边说话的时候……尤其是,我踩你那一脚的时候——”他顿了顿,气息喷在严浩翔的鼻梁上,带着一丝报复性的快意,“你的心跳,隔着两层衣服,震得我手麻。”
“呼吸乱的是谁?”贺峻霖逼近,几乎鼻尖相抵,“嗯?”
严浩翔沉默了。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贺峻霖掐着他下巴的手很凉,但贴在他胸膛上的膝盖却带着滚烫的温度。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都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任务结束,伪装剥落,只剩下最原始的对峙。
几秒钟的死寂。
突然,严浩翔动了。他没有去掰贺峻霖的手,而是猛地低下头!
不是攻击,不是反抗。
温热的、带着潮湿气息的触感,落在贺峻霖制着他下颌的手腕内侧——那是脉搏跳动的地方。一个近乎舔舐,又带着牙齿轻微碾磨的动作。
贺峻霖浑身一僵,掐着他下巴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松懈瞬间,严浩翔腰腹发力,骤然反转形势!天旋地转,贺峻霖的后背重重撞上墙壁,这次换严浩翔的手臂横亘在他胸前,将他牢牢禁锢在墙壁与自己身体之间。
“呼吸快?”严浩翔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喘息,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意味,“那是因为……老子想吻你。”
贺峻霖抬腿欲踢,却被严浩翔的膝盖更狠地顶住压制。黑暗中,混乱的挣扎与喘息交织。不知道是谁撞到了墙上的开关,“啪”一声,顶灯骤亮,刺目的光线让两人同时眯起了眼。
视线清晰的第一秒,贺峻霖就看到了严浩翔嘴角破了一点皮,渗着血丝,大概是刚才混乱中被他手肘撞到的。而严浩翔看到的,是贺峻霖被扯松的领带,散开的衬衫领口下,锁骨处有一小块明显的红痕——是他刚才情急之下咬的?
两人都有些狼狈,气喘吁吁,像两只搏斗后短暂分开、审视对手的野兽。
严浩翔的目光落在贺峻霖领口那颗摇摇欲坠的贝母扣子上。他眼神一暗,再次低头,这次,目标明确——他用牙齿咬住了那颗扣子与单薄布料连接的最后几根丝线。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贺峻霖的颈窝。贺峻霖猛地一颤,挣扎的动作停滞了。
“咔嚓。”微不可闻的丝线断裂声。
严浩翔抬起头,用舌尖将那颗小小的贝母扣子顶到腮边,然后看着贺峻霖瞬间瞪大的眼睛,混不吝地笑了。他慢悠悠地,含着那颗扣子,模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
“叫、老、公。”
“就帮你……解开。”
贺峻霖的胸口剧烈起伏,脸颊、耳朵、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绯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他死死瞪着严浩翔,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情绪翻涌,震惊、愤怒、羞耻……还有一丝严浩翔从未见过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慌乱的东西。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两颗心脏在失控地擂鼓。
良久,贺峻霖猛地别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严浩翔……你他妈……混蛋……”
“听不清。”严浩翔得寸进尺,往前又压了半分,几乎将贺峻霖完全嵌进自己怀里和墙壁之间,含着扣子的嘴角恶劣地扬起,“大点声,老公没听清。”
贺峻霖转回头,眼尾都泛着红,像是要杀人,又像是要哭出来。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严浩翔的私人加密通讯器,不合时宜地尖锐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的,是局长的直接呼叫代码。
严浩翔动作一顿,眼底的疯狂和戏谑潮水般褪去,恢复了特工应有的冷冽。他深深地看了贺峻霖一眼,松开了钳制,后退一步,从嘴里吐出那颗扣子,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西装,接通通讯,声音平静无波:“头儿。”
贺峻霖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手指颤抖地摸向自己空了一块的领口。灯光下,他脸上的红潮未退,眼神复杂地看着严浩翔背过身去讲电话的挺拔背影。
电话很短,严浩翔只“嗯”了几声便挂断。
他转回身,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嘴角那点破皮的红痕,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紧急任务,西区码头。”严浩翔言简意赅,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向门口,从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善后小组五分钟后就到,你处理一下现场。”
他的手搭上门把手,停顿了一瞬,却没有回头。
“那颗扣子……”他声音低沉,“下次任务……赔你。”
门“砰”地一声关上。
套房里瞬间只剩下贺峻霖一个人,和满室狼藉,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严浩翔的雪松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他自己紊乱的气息。
他缓缓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抬起手,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领口,又摸了摸颈侧那块被牙齿磕碰过的皮肤,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灼热的刺痛感。
“混蛋……”他低声骂了一句,把发烫的脸埋进了膝盖里。
而已经驶入车流、朝着西区码头疾驰而去的黑色跑车里,严浩翔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烦躁地扯开了领带。车载显示屏上,任务详情正在滚动。但他眼前晃动的,却是贺峻霖刚才那双瞪大的、泛着水光和红晕的眼睛。
他舔了舔自己破皮的嘴角,刺痛感传来,却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下次……”他喃喃自语,“赔你十颗。”
西区码头的任务带着咸腥的海风和硝烟味草草收场。回到特工局总部交完报告,窗外已是晨光熹微。严浩翔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他冲了个冷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作训服,却没有回宿舍补觉的意思。
指尖在个人储物柜的密码锁上快速点过,柜门弹开。他从最内侧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并非什么尖端武器或机密芯片,而是整齐排列的十颗纽扣。质地、大小与他昨天咬下来的那颗几乎一模一样,贝母材质在冰冷的灯光下流转着虹彩。
他合上盒子,塞进作训服口袋,转身朝训练区走去。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特工要么在出外勤,要么在补眠,训练区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回响。严浩翔目标明确,径直走向最里间的狙击训练室。
果然,隔着隔音玻璃,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贺峻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作训服,正趴伏在专用的狙击垫上,右眼紧贴着高精度狙击镜的目镜罩。他身姿稳定得像一座雕塑,只有均匀微弱的呼吸显示这是个活人。屏幕上的模拟风速、湿度、距离参数不断变化,他搭在扳机护圈上的食指稳如磐石。
严浩翔没有打扰,抱臂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
半小时后,一组高难度移动靶练习结束。贺峻霖松开扳机,轻轻吐出一口气,从垫子上利落地翻身坐起。他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后颈,一扭头,就看见了门外的严浩翔。
贺峻霖脸上的疲惫瞬间被警惕和冷淡取代。他没说话,只是开始慢条斯理地拆卸狙击枪,进行保养,动作专业流畅,仿佛门口那个人只是空气。
严浩翔推门走了进去。训练室里弥漫着枪油和清洁剂的味道,混合着贺峻霖身上淡淡的、因为刚才专注训练而渗出的汗味,并不难闻。
“咔哒”一声,严浩翔将那个丝绒盒子放在了保养台旁边,正好在贺峻霖触手可及的地方。
贺峻霖擦枪的动作顿了一秒,眼皮都没抬:“什么东西?”
“扣子。”严浩翔言简意赅。
贺峻霖这才瞥了一眼那盒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轻飘飘的:“哟,严少爷这是把哪个时装周品牌的柜台直接搬空了?赔颗扣子也这么大阵仗。”
“赔你的。”严浩翔向前一步,逼近保养台,高大的身影在贺峻霖头顶投下一片阴影,“十颗。一颗不多,一颗不少。”他打开盒盖,十颗几乎一模一样的贝母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贺峻霖终于放下手中的枪械零件,拿起一颗扣子,在指尖捻了捻,触感温润。他抬起眼,直视严浩翔,眼神里没什么温度:“严浩翔,你幼不幼稚?一颗扣子而已,我缺你这点……”
话音未落!
寒光一闪!
严浩翔手腕一翻,不知何时指间多了一把小巧锋利的战术匕首。刀锋精准地擦过贺峻霖作训服的领口,“嗤啦”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第二颗扣子应声而落,滚落在保养台光滑的金属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声。
贺峻霖甚至能感觉到刀锋带起的凉风擦过自己颈侧的皮肤。
他瞳孔骤缩,几乎是条件反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左手闪电般擒住严浩翔持刀的手腕,身体借力旋转,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砰!”
严浩翔结结实实地被掼在了旁边的专用软垫上,发出一声闷响。匕首脱手,滑出去老远。
贺峻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胸口因为突如其来的怒气和动作微微起伏,眼神冰冷:“你他妈有病?!”
被摔在软垫上的严浩翔却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似乎一点也不恼。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然后抬起手臂,指了指滚落在保养台边缘的那颗“新”扣子,又指了指丝绒盒子里的十颗。
“编号07的贝母扣,”严浩翔的声音带着笑,却有种不容置疑的认真,“每一颗的内侧,都用激光微刻了独立的RF射频发射器。信号有效范围,五十公里。”
贺峻霖的呼吸一滞。
严浩翔看着他瞬间变幻的脸色,继续慢悠悠地说,眼神却像锁定了猎物的鹰隼:“下次,你再敢像上次东南亚雨林那样,切断所有通讯,一个人玩失踪……”
他忽然伸手,指尖勾住了贺峻霖因为刚才动作而散开的作训服衣领,微微用力往下拉。训练服的领口本就宽松,这一下拉扯,露出了小半截锁骨和更下面一点紧实的胸膛皮肤。
“……我就能顺着信号,”严浩翔的指尖烫得惊人,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占有欲,“把不知道躲在哪里,可能还偷偷掉眼泪的小兔子,叼回我的窝。”
训练室里一片死寂。只有两人交错缠绕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其他训练室的器械声响。
贺峻霖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绯红,一直蔓延到脖颈。他猛地挥开严浩翔的手,直起身,快速整理好自己的领口,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盯着躺在软垫上,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的严浩翔,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谁他妈会哭?!”
严浩翔挑眉,不置可否,只是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从软垫上坐起来:“扣子收好。丢了可不补。”他站起身,拍了拍作训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弯腰捡起自己的匕首插回刀鞘,仿佛刚才那个强势逼近、语出惊人的人不是他。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还僵立在原地的贺峻霖,目光扫过他泛红的耳廓和紧抿的嘴唇。
“下午两点,C区模拟城市,联合战术演练。”严浩翔公事公办地通知,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欠揍,“别又拖我后腿,贺、同、志。”
门被带上。
狙击训练室里,只剩下贺峻霖一个人,和保养台上那十一颗流光溢彩的贝母扣。
他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伸出手,拿起那颗刚刚被严浩翔用匕首削下来的扣子。指尖摩挲着冰凉的贝母表面,然后,翻到内侧。
在极其细微的角落,借助灯光仔细看,确实能看到一个几乎与材质融为一体的、极其微小的刻印痕迹。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训练室里枪油和清洁剂的味道涌入鼻腔,却仿佛还能闻到严浩翔靠近时,身上那股熟悉的、带着点冷冽的雪松气息。
“混蛋……”
他低声骂了一句,却小心翼翼地将那颗扣子,连同那个丝绒盒子,一起收进了自己作训服最里面的口袋。
贴着他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