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但带来的不是喜悦。
而是更深的寒意！
技术团队修复了从王建军一处安全屋缴获的损坏硬盘。
里面是林蓉与一位境外遗传学专家的完整通讯记录和项目计划书，名为“钥匙”。
记录显示，林蓉资助的研究所，他们居然计划利用病患直系血亲的干细胞……
开发一种缓解症状、但会成瘾并损害认知的“维持剂”。
这样一来，秦天将永远活在肉体的痛苦与精神的依赖中。
而掌控药剂的林蓉，便能成为秦氏帝国阴影中的女王。
秦天看着屏幕，声音嘶哑：
“她是想把我变成一具需要她施舍才能存活的行尸走肉。”
他看向我，眼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我父亲……我祖父……都是被这种病耗死的。
林蓉在我们恋爱时就知道这件事……
我没想到，这会成为她日后刺向我最毒的一刀。”
我心头巨震，原来这残酷的布局，始于那么久以前！
根植于一个人最深的怨恨！
有钱人的世界，情爱当真能使人发疯。
他们可以什么也不做，框框砸钱报复。
哪像我们，有时活下去都是一种奢侈。
就在这时，我的备用手机震动，露露发来的：
【庄妍知道全部，她在圣心疗养院704房，速去！】
信息末尾，附带了一张模糊但能辨认的、庄妍的照片。
自从上次分别后，露露就辞职离开了。
秦天当机立断：
“我派人去接庄妍！”
“不！”
我阻止他：
“他们肯定严密监视着你和你的人的动向，还是我去吧！”
秦天眉头紧锁，不放心。
我直视着他：
“这是最快拿到直接证言的方法。”
他沉默片刻，终于沉重地点头：
“好，我安排人在外围策应，随时保持联络。”
一小时后，我伪装成探病家属，悄然进入圣心疗养院。
704病房外只有一个心不在焉的看守，被我轻易引开。
病房内，庄妍看到我，如同惊弓之鸟，眼泪瞬间涌出：
“赵舒……你终于来了！”
“长话短说，庄妍。”
我冷静地看着她：
“告诉我，你知道多少？”
“是林蓉……一切都是林蓉！”
庄妍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
“我的病早就稳定了，是她买通医生，一直让我装病。”
“她用我来绑住秦天，也用来……监视你！”
“监视我？”
“对！她……她恨你！”
“她怕你成为那个让秦天变成不可控的因素。”
“但看秦天对你……”
“很长一段时间你对她都没有威胁，所以她并没有花心思对付你。”
“直到……”
我浑身冰凉：“直到我怀孕！”
“暖暖是个意外！”
庄妍脱口而出：
“件事完全在林蓉的计划之外！”
“她得知你怀孕后，气急败坏，所以才立刻制定了那份补充条款。”
“她想刺激你，让你‘意外’流产！”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她怎么知道我会看到那份协议？”
庄妍倒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我调侃道：
“你会看到的，那就是给你看的啊！”
我也觉得自己好笑。
既然是为我准备的计划，我总是会看到的。
回忆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防备。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关于那晚的混乱、粗暴和屈辱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来。
那明明只是秦天无数次冷漠中一次偶然的失控。
却成了林蓉必须除掉我的催命符！
我的女儿，我拼死保护下来的暖暖！
她的生命本就始于那样一次不堪的屈辱。
同样也成了他们恩怨中最无辜的牺牲品。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才勉强维持住镇定。
我看着庄妍，一字一句地问：
“这些，秦天知道吗？”
庄妍缓慢地摇头，竟有些懊悔的叹息道：
“他……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不该完全相信她的话。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屈辱、愤怒和荒谬的情绪，已经在我胸腔里爆炸。
我转身离开病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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