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杭州的工作室,我并未因红毯上的对峙而慌乱。
五年风霜,早已将我的心锤炼得坚如磐石。
秦天认出了我!
这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我担心的,是他接下来会如何出招。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几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敲响了我工作室的门。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得体、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
他自称是秦家的家庭律师,姓陈。
“赵小姐,冒昧打扰。”
陈律师递上名片,语气公事公办!
他的眼睛始终带着的审视的说道:
“我受秦天先生委托,前来与您商谈一些……关于孩子的事宜。”
我的心狠狠的往下一沉。
来了,比我想象的更快,更直接。
我将他请进会议室,隔绝了外界好奇的目光。
“秦先生希望确认与赵暖暖小姐的亲子关系。”
陈律师开门见山,拿出一份文件草案。
“这是亲子鉴定申请书的草稿。”
“如果赵小姐同意,我们可以安排最权威的机构。”
“以最不打扰孩子的方式进行!”
我冷笑,指尖冰凉:
“陈律师,我女儿的父亲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秦天,请回吧!”
陈律师似乎早就预料到我的反应。
他并不急切,只是推了推眼镜:
“赵小姐,秦先生的态度很坚决。”
“如果无法友好协商,他不排除采取法律途径。”
“届时,舆论、官司……恐怕会对您,尤其是对孩子,造成更大的困扰。”
他在威胁我。
他们用暖暖的安宁来威胁我。
我强压着怒火,声音冰冷:
“那就让他组走法律途径吧!”
“我倒要看看,一个曾经签署协议,意图抽干怀孕妻子血液的男人,有什么脸面来争夺孩子!”
陈律师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
似乎我提到的“协议”和“抽血”超出了他已知的信息范畴。
但他很快恢复了专业性的平静:
“赵小姐,您说的这些,与我了解的情况或许有所出入。”
“秦天先生他……这五年来,他一直在找您。”
“找我?”我觉得荒谬至极:
“是找我回去继续当血库,还是确认我这个‘逃犯’是否已经死在外面?”
“他后悔了。”
陈律师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尤其是在庄妍小姐的事情之后……”
庄妍?
我的心微微一紧。
这又关她什么事?
“庄妍怎么了?”我不动声色地问。
陈律师叹了口气:
“具体的细节我不便多说。”
“但庄妍小姐和她母亲,涉及一些……不当的医疗行为和财务问题,已经被秦先生处理了。”
“秦先生也是在清理这些旧事时,才发现了很多……被隐瞒的真相。”
被隐瞒的真相?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难道,当年那份恶毒的补充条款,真的另有隐情?
不,赵舒,你不能动摇。
无论真相如何,他当年的冷酷和带给你的伤害是真实的!
“陈律师!”我站起身,下达逐客令:
“无论秦天是后悔还是发现了什么‘真相’,都与我无关。”
“我和女儿的生活,不希望再被打扰。”
“请你转告他,如果他还有一丝良知,就请远离我们。”
陈律师看着我,眼神复杂,最终点了点头:
“您的话,我会带到。”
“但赵小姐,请做好心理准备,秦先生他……不会轻易放弃。”
送走陈律师,我靠在会议室的墙上,感觉一阵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