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台灯的暖光在桌面上投下一圈光晕。林野坐在沙发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家族日记里的那张旧照片——苏哲和赵砚站在祭坛前，身后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器”面无表情，领口处绣着和春神碎片上相同的金色纹路。他的小臂搭在膝盖上，深紫色的侵蚀鳞片已经蔓延到了肘关节，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到皮下传来的细微灼痛，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轻轻扎着。
苏晓蹲在旁边，正用清晖社特制的草药膏涂抹在他的鳞片上。草药膏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敷上去的瞬间，灼痛感减轻了不少，但鳞片的颜色丝毫没有变淡。“灵媒家族的人回复了，说可以见我们，但要去郊区的青雾古宅——那是他们的聚居地，也是里世界里有名的‘通感圣地’。”她拧上药膏盖子，抬头看向林野，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不过他们提了个条件，要你带着两片神格碎片去，说是只有碎片的能量，才能唤醒灵媒的‘深层通感’。”
林野捏了捏眉心，指尖的疲惫感顺着神经蔓延开来。自从老陈被赵砚重伤送进ICU，他就没合过眼——白天要联系里世界的势力寻求帮助，晚上要对着家族日记梳理线索，还要压制体内越来越躁动的碎片能量。“他们会不会是暗阁的人假扮的？”他轻声问，不是不信任，而是经历了陆川的反复、赵砚的算计后，他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苏晓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符纸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纹路，边缘还缀着几根银色的细毛。“这是灵媒家族的‘引魂符’，清晖社的老人说过，这东西造不了假——你看符纸边缘的毛，是灵媒家族特有的‘玄狐尾毛’，只有他们能驯服玄狐。”她把符纸递到林野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些细毛，“而且灵媒家族和暗阁是死对头，十年前暗阁为了抢他们的‘通感水晶’，杀了灵媒族长的儿子，两家结下的仇，比海底的石头还深。”
林野接过符纸，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像是握着一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玉石。他想起家族日记里写的“灵媒能窥破时空残影，见常人所不见之物”，心里稍微安定了些——现在只有灵媒能帮他们弄清“容器”的真相，也只有知道了真相，才能找到对抗赵砚的办法。
“什么时候出发？”他把符纸放进贴身的口袋，又摸了摸背包里的青铜盒子——战神碎片就放在里面，这几天只要靠近春神碎片，两片碎片就会同时发烫，像是在互相呼应。
“现在就走，灵媒说今晚有‘月晕’，是通感的最佳时机，过了今晚，要等下个月才有机会。”苏晓起身收拾背包，把夜视仪、麻醉针和能量探测器一一归位，“清晖社的人会开车送我们到青雾古宅附近，剩下的路得我们自己走——灵媒不喜欢外人靠近他们的聚居地，尤其是带着现代设备的人。”
林野点点头，站起身时，手臂的灼痛感又冒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试着按照苏晓教的“冥想控能法”，将注意力集中在胸口的防护符上——冰凉的金属感顺着呼吸蔓延到手臂，鳞片的灼痛果然又轻了些。这几天他一直在练习控制能力，虽然还不能像老陈那样召唤藤蔓，但至少能勉强压制碎片的侵蚀，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易被碎片意识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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