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
陈深
“小涵之,你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也愈发明艳动人。从前的她,是纯粹的孩子气与童真,像颗未经雕琢的白珍珠;如今却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妩媚,魅力只增不减,当真是个神奇的姑娘。
旁人的撒娇总显刻意做作,她的却截然不同,宛如一杯清冽饮品里的清甜调味,让人打心底里觉得轻松愉悦。或许,这便是陆涵之招人喜欢的缘由,陈深自然也不例外。
陆涵之(明曦)
“两年过去了,我当然会长大了,你不是也长大了嘛!”
陈深“小涵之是长大,而我是变老啊!”
陆涵之(明曦)摇摇头“深深不老,深深在我心里最好,最帅气,最年轻,对了,我记得,你曾经在黄埔十六期当过教官是吗?”
陈深
“嗯”神情十分的自豪“我还是最好的教官呢”
陆涵之(明曦)“那确实厉害,也不知道,我们的陈教官,能不能帮我对咱们行动处的工作迅速上手呢?”
陈深“当然可以,虽然我自己的工作做的不是很好,但是我一定会帮你的”
陈深向来言出必行。他一回到家,便迅速为她梳理好了每日的工作清单,全是的工作清单,全是些轻省活儿,比旁人的差事都要轻松不少,处处透着藏不住的妥帖与偏爱。
陆涵之(明曦)
“你,有没有理想啊?”
陈深“我的理想”看向远方已经无人的长街“和我心爱的人,在和平的年代,一起从青丝,到白发”
世间最浪漫的事,莫过于与心上人执手偕老,从青丝绾到白发。陈深向来是个对感情极专情的人,绝非拈花惹草之辈,这一点,涵之打初识起便笃定。
他这番话落进耳里,涵之心头猛地一沉,像被重物碾过般钝痛,面上却依旧端着云淡风轻的模样,眼底藏着几分故作看戏的疏离,他哪里知道。
自己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竟让她心底翻涌起密密麻麻的酸楚,那痛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与怅然,堵在喉头,连呼吸都带着涩意,偏生半分也不能外露。
陆涵之(明曦)
“哦~原来我们家深深有心上人了呀!快跟我说说,她是谁啊?哪家的姑娘?长的好看吗?”
过往种种,他早已不愿再提,多说无益,那个曾经放在心尖上的人,早已踪迹难寻,或许早已嫁作人妇,安稳度日。
既然如此,他便断了念想,也不愿再打探任何有关她的消息。眼下于他而言,唯有一件事最为紧要:护好身边这个小丫头,护她一世周全。
陈深
“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或许...已经结婚了,又或许...反正...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不想了”
说到此处,陈深眼底忽然漫开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情绪。那不是平日的吊儿郎当,不是惯常的温润鲜活,更不是偶尔的痞气张扬。
反倒凝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怅惘与悲凉。涵之心里猛地一揪,她素来见惯了他的明朗模样,这般淡淡的悲伤,让她打心底里不喜。
陆涵之(明曦)轻轻摸摸他的头顶“呼噜呼噜毛,吓不着,深深不难过,你还有小涵之呢,小涵之可以陪你等待你心里的那个人啊!咱们不着急啊!”
不知为何,涵之最见不得陈深露出那般哀伤模样,他一垂眸,那点化不开的怅惘便缠得她心口发紧,密密麻麻的疼,她偏爱的,是那个无论何时都放浪不羁。
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陈深。是那个带着痞气、透着坏笑,总爱变着法子逗弄她的他,至少那样的他,眼底有光,眉梢带笑,满是鲜活的欢喜。
可陈深素来最忌讳旁人碰他的头,大抵世间男子,都这般看重这份体面与分寸。可涵之偏是个例外,只是这份例外,他此刻尚未察觉。
她碰他的头,他从来都不会动气,只当是兄长对妹妹本该有的纵容与疼爱。好不容易到了福煦路,眼前的宅子竟比毕忠良家还要阔绰几分。
可偌大的房子里,只透着刺骨的寒凉。与毕府的烟火气比起来,这里简直是云泥之别:老毕家是暖融融的天堂,而她这所谓的家,不过是座令人窒息的地狱。
一座满是纷争的可怕地狱。涵之望着那栋矗立的宅院,心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半分平静也无。她并非畏惧争吵,只是打心底里厌烦那无休止的猜忌与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