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泼洒的酒,全洒在了汉哀帝的袖口中。
董贤轻微的,叹息了一口气。
很轻很轻的,就像夏日的一朵玫瑰飘落那般。
就连自己手中斟酌的酒,倒歪了,洒在了汉哀帝的袖口上,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董贤的目光有些失怔,发愣……
那一年他以为他会挽留,可是他没有。
此去经年此情此景,他以为他会拒绝,可是她也没有。
我几乎是听到了他恍然不可言的幽微叹息声,回头去看了他一眼——
董贤的脸色有些苍白。顷刻间,他就恢复如初的模样。
那个如花一样的男子。
在倒完酒后,便借口身体不适。
途中,黯然离席……
窗外的杏花瓣飘落。
汉哀帝锁紧了眉头,依身在窗外。宽大的身影,负手而立,窗外的杏花瓣悉数飘落。
落了一地的杏花瓣,就像秋雨来前的落华。
“陛下”墨菲公主香软的腰身贴下来,此刻粉嫩的气息。带上些处子的清香。
异域的香气飘来,她发间的安息香,有醒脑提神安息之效。
她很清楚如今鄯善的处境。
爹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她能感受到丝绸之路对于鄯善的重要性。
刚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汉哀帝,虽然答应了这次和亲,但她心里很清楚。
自己只是一个小国,以后还仰靠大汉。
她要做这个深宫里的帝王之后!
索性心一横。
她扯下了自己粉色烟络的罩衫裙,露出粉色的肩颊,她的脸颊也羞红了。
但为了爹爹,整个鄯善人民。
她也不管不顾,索性扯下了自己的肚兜。
不顾一切,就贴了上去。
粉嫩的身材,紧靠着汉哀帝……
“你!”我大惊失色,刚才正在发愣间,不知不觉一个柔软的东西便贴了上来。
我本能抗拒,伸手去推。
却触碰到了一片柔软……
“殿下”墨菲公主的声音柔软而多情,眼神闪烁暧昧的情愫。
*************
*************
“阿——!!!”汉哀帝的哀嚎,响彻天空。
要死了,要死了——
手像碰到了烫手山芋,烙铁生疼,我满脸通红,大气不敢出的气喘吁吁。
我也是个女人!
我也是个女人!
我就只差没把这段话重复三遍*****************
用着汉哀帝的身体……
走过的董贤,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汉哀帝的哀嚎,被他听在耳里。
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就算是李沐星穿越过来——
那个身体,还是抵抗不了后宫佳丽三千女人本能的魅惑吧。
他也是个男人,他知道那份感觉不觉得有些好笑。
扯扯嘴角的弧度。他太清楚,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会有着怎样的身体本能反应?
就算是李沐星,也不例外!
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即便是重生一次……汉哀帝依旧是汉哀帝,仍旧是个男人,他董贤依旧是董贤。
响亮的声音彻底从汉哀帝的寝宫传遍整个后宫六院。
那一夜,太监侍女们都悄悄私语。
他们认为汉哀帝一定是如此的兴奋至极——才如此的哀嚎!
次日清晨,我与董贤一起赏梅。
“昨日哀帝真是好兴致。整个后宫都听得到您的尖叫。”
“董贤你又在说什么?你这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我走在他身后,感觉今日的他格外反常。
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浑身也散发着一股冷冽。
好像有寒气,从它宽大的月白色袖服中透露出来,森冷。
“昨日陛下挺银枪,今日又与我漫步在杏花里,陛下果真是好兴致。”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我一头雾水。
董贤突然停下来,望着这飘落的梅花和杏花夹杂混合芳香。
他定定看向我,目光有一种古怪的怪异。
半晌,他开口道:“不如我来为哀帝作诗一首。送与陛下吧。”
“好!”我朗声道。
董贤,走在前面朗声道:“梅杏杂咏寄内苑
晓来霜气浸衣寒,信步穿林过曲栏。梅萼初绽凝残雪,暗香一缕透雕鞍。忽闻东隅声语软,隔花窥见绣帘宽。玉簪斜坠云鬓乱,金钏轻摇翠袖欢。
风送笑声来枕畔,露沾衣袖立阶端。忆昔寒宵同对酒,红炉暖阁话更阑。曾指疏梅论清浅,共披素氅赏漫漫。而今花下人影换,谁与同看月满栏?
梅骨本应傲霜雪,岂容桃李乱芳翰?杏蕊虽繁终易落,徒将艳色媚春残。空抱幽怀对寒蕊,暗将心事托风湍。雪压枝头枝愈劲,风吹花瓣瓣空攒。
流水何能常向西,青松自可耐霜寒。愿留清气盈庭户,不使浮香近画銮。若念旧时林下约,莫教新景夺旧观。独把梅枝空怅惘,漫将此意写云笺。”
“哇塞,你这个写的太好了,不仅有梅有花,还有小桥流水。比我在初中课本看的任何一首诗都还要优美动听,你能告诉一下我这是什么意思吗?”我兴奋道,这是董贤第一次作诗送给我。
诗中挺文雅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文化水平太差了,小时候的语文又没学好。
初中文言文总是打及格分数。
董贤勾起嘴角,向我勾勾手指笑道:“想知道吗?”
“想!”我拼命点头,这可是董贤第1次送我的诗呀。
董贤眸宇不无冷酷:“想知道就去找太傅。”
我沮丧神情,董贤这是欺负我没文化。
本来初中语文就不好,文言文又译不了白话文。
我回头望去——
杏花飘落在董贤宽大的月色华服上。
他孤单的身影,略显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