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的黑烟还在扭动，那两个字像是刻在空气里。
开门。
林夜没动，他盯着那缕烟，左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镇魂符。
刚才地底传来的三声震动还在掌心回荡，和胎脏的跳动频率一样。他知道这不是巧合。
这地方已经被盯上了。
他后退一步，抬手将一张镇魂符拍在暗门中央。符纸贴上瞬间泛起金光，黑烟猛地一缩，像被烫到一般抽离，重新钻回缝隙深处。
“想让我开？偏不。”
他转身走向主厅中央，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稳。五张镇魂符从空间袋里取出，按东、南、西、北、中五个位置钉入地面。这是往生殿最基础的通联阵型，平时用来联络各世界盟友，现在却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单靠封印压不住这股东西。他得知道外面是谁在动。
手指捏住青铜铃铛，轻轻一摇。
叮——
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整个殡葬馆。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的光幕，初始画面是木叶村一角，忍者学校屋顶冒着炊烟，几个孩子在院子里奔跑。
下一秒，画面扭曲。
血色天空取代蓝天，雨滴开始落下。远处一座高塔矗立在废墟之中，塔尖直指乌云。风带着湿气灌进主厅，连地面都变得潮湿。
林夜眼神一紧。
这是雨隐村。
还没等他开口，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光幕中传出。
“把罪源碎片交出来。”
六道身影从雨幕中走出。为首的男子双眼空洞，身上插满金属 rods，身后五具躯体姿态各异，全部面朝林夜。
佩恩。
“否则，”他继续说，“木叶将迎来毁灭。”
林夜冷笑一声：“你拿什么毁？上次神罗天征炸完自己老巢，这次还想来一遍？”
话音未落，脚下五张镇魂符同时亮起。金光升腾，在头顶交织成半球形结界。他站在中心，渡魂幡横握手中，随时准备出手。
光幕中的佩恩没有动作，但一股压迫感顺着通讯阵传来。不是物理攻击，而是精神层面的挤压，像是有人在脑子里用力按了一下。
林夜太阳穴突跳两下，呼吸略沉。
这种感觉不对。佩恩的力量风格不是这样。他更偏向直接破坏，而不是意识干扰。
除非……有人在背后操控。
他盯着光幕，忽然出声：“卡卡西，是你的人在连？还是你的神威眼被动触发了共鸣？”
没有回应。
但就在他话音落下时，空气中多了一丝波动。极细微，几乎察觉不到。可林夜知道，那是空间被撕裂的痕迹——神威特有的气息。
原来如此。
通讯阵启动时，恰好撞上了卡卡西神威眼的空间坐标，导致信号短暂重叠。这才让雨隐村的画面显现出来。但佩恩能接管频道，说明晓组织早就在这条线上埋了后门。
“你们就这点本事？”林夜扬声，“抢个通讯频道还得靠别人的眼开后门？”
光幕剧烈晃动。
佩恩的身影开始碎裂，像是信号不良的画面。裂缝中，一点红光浮现。
一只眼睛。
独眼，藏在面具裂口之后。三勾玉环绕中央一点，缓缓旋转，如同盛开的花。
林夜瞳孔骤缩。
带土。
他还活着。
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没有声音，但那股冷意已经传了过来。紧接着，整个画面崩解，化作一片雪花噪点。
通讯中断。
林夜站在原地，没动。五张镇魂符的光芒还未熄灭，结界依旧笼罩着主厅。他知道刚才那一眼不是幻觉。也不是简单的投影入侵。
那是真正的意识残留。
带土通过某种方式，把自己的存在嵌进了这条通讯线路。他不只是监视，他在等一个机会——等林夜松懈，等阵法不稳，等罪源暴露。
而刚才那一眼，是在确认。
“看来你是真不想安生。”林夜低声说，“我都快忘了你这张脸了。”
他弯腰拔起一张镇魂符，正要收起，门口传来脚步声。
很重，带着节奏。
接着是粗嗓门的大喊。
“我闻到海贼的味道了！”
林夜抬头。
索隆大步走进来，鼻尖耸动，脸上还沾着沙粒。他一身衣服破了几处，刀鞘上有划痕，显然刚经历一场打斗。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皱眉。
“这地方怎么回事？死人味混着雷电味，跟坟场加暴风雨一样。”
“你迷路又闯进哪个战场了？”林夜问。
“别提了。”索隆抽出一把刀插在地上，“刚才路过一片沙漠，突然天塌了一角，冒出个穿红云袍子的家伙，二话不说就甩锁链。我说你谁啊，他居然回我‘献祭者将开启永生之门’，听得我脑仁疼。”
林夜眼神一凝：“红云袍？锁链？”
“对，长得像个疯教徒，说话一套一套的。”索隆拍拍肩上的灰，“我没耐心听他说完，一刀砍断链子，他就消失了。不过……”
他顿了顿，看向地窖方向：“那股味道是从你这儿散出去的。刚才一路跟着气味找过来。”
林夜沉默两秒，回头看了眼暗门。
黑烟已经没了。但门缝边缘残留一丝焦痕，像是被高温烧过。
“你来得正好。”他说，“守门。”
“哈？”索隆瞪眼，“我又不是看门狗。”
“那你当巡逻犬也行。”林夜走向阵图中心，“我现在要再试一次通讯，可能会引来更多麻烦。你要是不想被卷进来，现在就走。”
索隆咧嘴一笑：“走？我刚找到地方。再说……”
他抽出另外两把刀，三刀在手，站定门口：“谁说我怕麻烦？”
林夜不再多说。他重新摆好五张镇魂符，拿出青铜铃铛，再次轻摇三下。
叮——叮——叮——
铃声比上次更清晰。光幕再度浮现，这次显示的是草帽团的桑尼号甲板。娜美正在看地图，乔巴端着药盘走过镜头。
安全频道。
他刚松口气，画面忽然抖动。
娜美的脸扭曲成竖线，甲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祭坛。石台上画着诡异图案，四周插满蜡烛，火焰却是幽绿色的。
镜头缓缓移动。
祭坛中央，放着一块骨片。表面刻着符文，正微微发亮。
林夜一眼认出——那是鬼之骨灰肥料的残渣。
是他之前从无惨那里夺来的材料，后来用剩的一小块，存放在地窖最底层。
怎么会在那儿？
他正要细看，画面突然转向祭坛另一侧。
一个人影跪在那里，背对镜头，身穿晓组织长袍，袖口红云清晰可见。他双手合十，口中念诵着什么。
声音很低，但透过通讯阵传了出来。
“以献祭者之名，唤醒沉睡之门……第七罪源，归于虚无……”
林夜猛地伸手，想要切断连接。
可就在这时，那人缓缓回头。
面具只露一只眼。
那只眼，是写轮眼。
三勾玉环绕一点，缓缓旋转。
林夜的手停在半空。
面具下，那双眼睛直视镜头，仿佛穿透了屏幕，看到了他本人。
下一秒，画面炸成一片黑。
通讯彻底中断。
主厅陷入安静。
只有五张镇魂符还在燃烧，金光映在林夜脸上。他站着没动，目光死死盯着刚才画面消失的位置。
索隆走了过来，声音压低：“刚才那个眼……是不是跟你提过的那个疯子？”
林夜点头。
“他还活着。”
“而且他知道地窖里有什么。”
“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索隆握紧刀柄：“需要我把门焊死吗？”
林夜没回答。他弯腰捡起一张镇魂符，翻过来一看。
符纸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印记。
红色，三勾玉环绕一点，像一朵花。
印记还在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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