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粗布衣的男人已经坐在角落,手里攥着半截断刀柄。
他抬头看了眼林夜,没说话。
林夜指了指桌子:“放那儿。”
男人迟疑一秒,把断柄放在木桌上。
刀柄裂口处,有暗红痕迹。
“你是灶门家这一代的长子?”林夜问。
男人点头:“灶门铁之助。炭治郎……是你弟弟家的孩子?”
炭治郎上前一步:“我是灶门炭治郎。父亲叫炭十郎。”
铁之助眼神颤了下:“他还……提过我吗?”
“提过。”炭治郎声音低下来,“他说大哥天赋最好,可惜……走丢了。”
铁之助嘴角扯了下,没笑出来:“我没丢。是我爹把我送走的。他说,活着比当剑士重要。”
林夜听着,没打断。
良久,他把产屋敷家纹卷轴铺开,又取出一张残破纸页,上面画着几个呼吸法起手式。
“这是日之呼吸最后一篇。”他说,“我从系统仓库翻出来的。编号001,备注写着:‘待归还正统继承者’。”
铁之助盯着那纸页,呼吸变重。
林夜把纸压在家纹上:“等产屋敷的人到了,咱们一起开个家庭会议。”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三人同时转头。
一名白衣老者拄杖而入,身后跟着两名随从。他脸上有岁月刻出的沟壑,眼神却亮得惊人。
“林夜先生。”产屋敷耀哉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屋内,“你说的血书……在哪?”
林夜没答,而是把桌上两件东西推向前:“您先看看这个。”
产屋敷走近,看到家纹卷轴时身体一震。他伸手要碰,又停住:“这……是从何处得来?”
“您祖先临终前托付的。”林夜淡淡道,“他说,怕后人忘了——当年是谁替他挡下那一击。”
产屋敷闭眼,片刻后睁开:“是我祖父。那一战,他失去左臂,是灶门家主背他回来的。”
林夜转向铁之助:“你爷爷呢?”
铁之助低头:“他……死在战场上。为了护住产屋敷当家,被鬼咬断喉咙。”
屋里静了一瞬。
林夜把日之呼吸残页举起来:“所以,你们两家的血,早就混在一起了。不是现在才开始,也不是因为无惨才结盟——是早就该续上了。”
产屋敷看向铁之助,缓缓躬身:“先祖之恩,产屋敷世代铭记。”
铁之助慌忙起身还礼:“不……是我们灶门欠你们太多。”
“别急着谢。”林夜把两件信物并排放在往生台上,“现在的问题是——你们还信不信对方能站在自己身后?”
两人同时沉默。
林夜点燃一支香,插进台前小炉。香雾升起,空中渐渐浮现画面:雪夜里,两个身影背靠背作战,一人挥刀斩鬼,另一人用锁链缠住敌人双腿。镜头拉近,是年轻的产屋敷与灶门家主。
“这是渡魂灯存档。”林夜说,“第一百零三号记忆片段。标题叫——《我们还能相信彼此吗》。”
画面结束,屋里没人说话。
林夜指着台面:“把手放上去。不是代表家族,是代表那些死在前线的人。”
产屋敷握紧蛇头杖,终于将手掌覆在自家纹章上。
铁之助深吸一口气,也将手按在灶门家纹。
香雾突然翻涌,形成一道环形光影,将两人笼罩。
台面震动,两枚家纹边缘开始发光,但光芒忽明忽暗。
“还不够。”林夜皱眉,“血脉连上了,心没连上。”
炭治郎突然上前,割破手掌,血滴在家纹中央:“我以灶门子孙之名起誓——此战,必斩无惨!”
血光一闪,灶门纹骤然稳定。
产屋敷抬头,眼中已有水光。他抬手划破掌心,血落在自家纹上:“我以产屋敷之名回应——此役,不死不休!”
两股血流缓缓靠近,在接触瞬间,家纹发出清鸣,光芒融合成一道金色光圈,扩散整个房间。
林夜脑中响起提示:
【检测到双族血脉共鸣】
【百年联盟重铸任务激活】
【任务目标:诛杀鬼舞辻无惨】
【奖励:世界锚点控制权解锁权限】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系统又弹出新条目:
【契约成立条件:需两名血脉继承者共同签署】
【风险提示:失败将触发血脉反噬】
【是否继续?】
林夜看向铁之助和产屋敷。
铁之助盯着那光圈,忽然抓起断刀柄,用力刺进往生台:“我签!我爹教我第一招那天就说——灶门家的命,早卖给这场仗了!”
产屋敷将蛇头杖插入台边凹槽,血顺着金属纹路流淌:“我族三百二十七人死于鬼祸。今日,轮到我们讨债。”
林夜伸手按在台面中央:“系统爸爸,接单。”
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穿透屋顶,在夜空中炸出一圈涟漪。
远处有人抬头,误以为是流星。
屋内,四人站立不动。
林夜感觉腰间袋子微微发烫。
蝴蝶忍低声问:“世界锚点……是什么?”
“大概是跨世界传送的管理员权限吧。”林夜摸着袋子,“打赢无惨,咱就能随便串门了。”
炭治郎看着铁之助:“大哥,以后……我们一起练刀?”
铁之助看了他很久,终于点头:“好。”
产屋敷收回手,掌心伤口还在渗血。他望着台上交融的家纹,喃喃:“薪尽火传,光不灭……原来不是比喻。”
林夜没说话,只是把镇魂香袋重新系紧。
他知道,刚才那道光,不只是仪式完成的信号。
更像是某种存在——注意到了这里。
窗外天色微亮。
林夜站在台前,手指轻轻敲了敲空间袋。
袋子里,一枚原本空白的令牌,正浮现出五个小字:
权限·待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