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川懒洋洋地靠在沙堆上，打了个哈欠，随手一翻，自拍杆“啪”地弹出来。他把镜头对准自己还沾着辣条红油的嘴角——刚啃完半包辣条，吃得那叫一个香。
“姐妹们看过来！刚才那波操作，给个‘战术鬼才’不过分吧？”他声音懒散却带着点得意。
直播间弹幕还没刷完上一轮的“卧槽”，他已经熟练地点进剪辑页面，手指飞快滑动两下，把“毛肚画阵+广场舞控虫”的高光片段拼成十五秒短视频。背景音乐直接套用《最炫民族风》副歌，节奏感拉满，标题打得也贼有梗：“咸鱼の降维打击，火锅底料也能封神？”
点击发布。
三秒后，系统提示音响起：【灵界短视频平台热搜#1：震惊！某男子用食物幻觉操控变异生物】
王铁柱瘫在地上还没缓过劲儿，手机突然疯狂震动。他迷迷糊糊拿起来一看，差点从地上蹦起来：“我靠！你这视频播放量破亿了？评论区都在喊师父！！”
赵日天冷着脸，想关掉观战界面，可手指连点几下都没反应。
“系统锁频道了？”他皱眉，“这不合理。”
“合理得很。”叶小川晃了晃手机，笑得一脸欠揍，“你现在是‘失败方指定观众’，不看完不能走。这是规则，不是bug。”
赵日天咬牙切齿，盯着屏幕上那根歪歪扭扭插在沙地里的木棍，顶端还印着他AJ鞋的脚印——那是刚才踩进毛肚图案留下的耻辱证据。
弹幕早就炸了：
【富二代：表面高冷，实则脚臭】
【建议把这双AJ做成文物，放进摆烂博物馆】
【兄弟们集资众筹让他再跳一段吗？】
叶小川舔了舔手指上的辣条粉，慢悠悠对着镜头说：“有人不服气啊？来嘛，打个火箭意思意思，让我看看谁才是真·精神股东。”
赵日天脸色猛地一沉。
他当然知道“火箭”多贵——一枚就是一千灵币，普通人干一年都攒不够。这种打赏向来是大佬炫富专用，没人敢当面要。
可现在，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家伙，居然像收保护费一样张口就来。
他手指微微发抖，不是气的，是被全网围观带来的羞耻感快把他淹没了。
他的私人直播间里，弹幕全是自家佣人、司机、亲戚朋友在刷：
【少爷快认个怂吧，我们都在看你社死】
【您上个月刚买的限量机甲，现在在沙地里生锈】
【打一个火箭送您一张‘如何优雅认输’课程】
他猛地抬手想退出，系统却跳出红色警告：【挑战未结束，观战者不可离线】
“……”
赵日天缓缓放下手，盯着叶小川那张懒洋洋的脸，太阳穴突突直跳。
叶小川还在嚼辣条，边吃边笑：“怎么，心疼钱？理解，毕竟打工不容易。”
“我不是打工的。”赵日天低声道，声音有点哑。
“哦？”叶小川歪头看他，“那你是什么？”
“我是投资人。”
“那你更该懂ROI啊。”叶小川咧嘴一笑，“投资我，回报率百分百——比如我现在教你一招，怎么让你的机甲别再被沙虫当厕所。”
赵日天瞳孔一缩。
他顺着叶小川的目光望去——远处那台曾经镶钻喷香的豪华机甲，正被三只小沙虫围着刨坑，其中一只已经探头探脑往驾驶舱里钻……
“它们……是不是以为那是巢穴入口？”王铁柱憋着笑问。
“有可能。”叶小川点头，“你踩了毛肚图，等于盖了‘美食推荐’章，AI判定你是同类推广员。”
赵日天整个人僵住。
他堂堂赵家独子，巨熊军团统帅，现在居然被当成沙虫界的美团骑手？
“我……”他喉咙动了动，手指不受控制地点了一下屏幕。
【用户“赵日天”打赏主播“叶小川”×1 火箭】
金色火焰特效瞬间炸满全屏！
全网安静了一秒，紧接着彻底爆了：
【！！！他真打了！】
【富二代低头第一人诞生】
【这枚火箭价值千金，但象征意义无价】
王铁柱眼睛一亮，立刻掏出手机咔嚓一张截图。
“我发朋友圈了啊。”他笑出声，“标题就叫：《见证历史——赵日天下跪现场》。”
“删掉！”赵日天猛地抬头，声音都变了调。
“可以啊。”王铁柱晃着手机，“条件很简单——再打九百九十八个火箭，我就当没截过图。”
全场安静。
叶小川也停下了咀嚼的动作，静静看着赵日天。
风吹过沙地，卷起一小撮灰。
赵日天坐在那儿，背挺得笔直，像是最后一丝尊严还在撑着。可他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他知道，这不是勒索，是审判。
全网看着他，等他低头。
几秒钟后，他的双手突然动了。
“啪！啪！啪！”
指尖在屏幕上疯狂点击，动作快到出现残影。
一道道金色火箭接连升空，像不要钱似的刷满屏幕。
999连打！
系统公告响彻所有频道：
【恭喜主播“叶小川”收到用户“赵日天”999枚火箭打赏，累计金额突破百万灵币！解锁称号：钞能力者】
天空骤然裂开一道金缝，光雨洒落。
叶小川头顶浮现出半透明皇冠，上面两个大字闪闪发光：有钱。
弹幕彻底疯了：
【知识付费天花板】【这才是真正的知识变现】
【建议以后秘境考核改成直播打赏制】
【赵日天：破产只是开始，尊严早已清零】
王铁柱躺在地上狂笑，手机都拿不稳：“哈哈哈你完了你完了！你这一笔打赏够买十个浮空岛了！”
叶小川摸了摸头顶的虚拟皇冠，嘀咕：“哎，这玩意儿能换外卖免配送费不？”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又起：【检测到宿主获得巨额财富认可，激活新功能：打赏提现（冷却中）】
“还能提？”他眼睛一亮。
【预计冷却时间：72小时】
“……”
他立马垮了脸：“合着还得等三天？”
王铁柱还在乐，一边笑一边打开朋友圈编辑页面，配图就是赵日天盯着屏幕、脸色发青的截图。
“等等。”叶小川忽然抬头。
王铁柱一顿：“干嘛？”
叶小川手一扬，猫薄荷喷雾“滋”地喷在他脸上。
王铁柱瞬间瞪大眼，身体抽搐两下，嘴里不受控制地哼起《极乐净土》前奏。
“你干什么！”他一边抖一边挣扎。
“警告。”叶小川收起喷雾，“再发，下一瓶是特浓加强版，保你跳完整首外加翻跟头。”
王铁柱闭嘴了，抱着手机缩在角落，眼神含怨。
赵日天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他的账户余额已经掉了大半，机甲还在被沙虫当窝，朋友圈可能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上流圈。
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小川瞅了他一眼，忽然笑了：“怎么样，现在信了吗？”
“信什么？”赵日天低声问。
“信摆烂也能赢啊。”叶小川靠回沙堆，翘起二郎腿，“你以为拼命升级装备就能赢？错。这个世界，拼的是谁更能搞心态。”
赵日天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如果……我想学呢？”
“学什么？”
“学你怎么让系统觉得，你不是在偷懒，而是在……战略级放松。”
叶小川咧嘴一笑：“简单。第一步，你得先承认，你其实啥也不会。”
赵日天皱眉：“然后呢？”
“然后你就已经入门了。”
王铁柱刚缓过来，想插嘴，手机突然一震。
他低头一看，脸色变了：“卧槽，我朋友圈被人转发了！标题改成《赵氏集团继承人直播打赏百万，疑似被洗脑》！”
赵日天猛地抬头。
叶小川却毫不在意，晃着手机笑道：“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影响力。以后别叫我叶小川，叫我——”
他刚要张嘴，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叮铃铃——
两人同时愣住。
叶小川低头一看，屏幕亮起，来电显示四个大字：
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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