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修炼,看似平静如昔,但暗处的阴谋已如藤蔓般悄然蔓延。
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白胤祈(泽安)。
自那日宇文旸中咒醒来后,白胤祈(泽安)发现自己观气时,宇文旸身上偶尔会闪过一丝极淡的黑气,那黑气转瞬即逝,若非他天生灵眼,几乎无法察觉。起初他以为是咒力残留,但多次观察后发现,那黑气似乎……来自外界。
这日,四个孩子在太晨宫后山的清心谷修炼合击之术。修炼间隙,宇文旸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
“看,这是我新得的护身符。”宇文旸将玉佩递给安好(白暮云)看,“是前日一位云游道人赠予我的,说能保平安。”
玉佩呈淡青色,刻着祥云纹路,看似寻常,但白胤祈(泽安)的金色眼睛却骤然一缩——他看见玉佩上缠绕着一丝极淡的黑气,那黑气正缓缓渗入宇文旸的手心。
“这玉佩……”白胤祈(泽安)伸手想拿过来细看。
“泽安哥哥也喜欢?”宇文旸大方地将玉佩递给他,“那位道人说,这玉佩是千年温玉所制,能滋养神魂呢。”
白胤祈(泽安)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的瞬间,一股阴冷气息顺着经脉侵入。他脸色微变,急忙运转灵力抵抗,将那丝阴冷逼出体外。
“怎么了?”安好(白暮云)注意到白胤祈(泽安)的异样。
白胤祈(泽安)看着手中玉佩,又看看宇文旸天真无邪的脸,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实情。旸儿刚刚中咒痊愈,若告诉他这玉佩有问题,怕他再次受惊。
“没什么。”白胤祈(泽安)将玉佩还给宇文旸,“只是觉得这玉佩……有些特别。”
飞扬凑过来看了一眼:“不就是块普通的玉佩吗?还没我娘给我的那块好呢。”
宇文旸宝贝地将玉佩收好:“那位道人说,这玉佩与我投缘,是难得的缘分。”
白胤祈(泽安)心中疑虑更重,但他没有证据,只能暗中观察。
数日后,白胤祈(泽安)的机会来了。
这日,宇文旸在凰栖宫小憩,玉佩放在枕边。白胤祈(泽安)借口探望,来到凰栖宫,趁旸儿熟睡,悄悄拿起玉佩,以观气之术仔细探查。
这一探查,让他心惊。
玉佩内部,竟藏着一个微小的阵法。那阵法极其隐蔽,若非胤祈灵眼特殊,根本发现不了。阵法的作用是——潜移默化地影响佩戴者的心性,使其逐渐多疑、易怒、偏执。
“果然有问题。”白胤祈(泽安)面色凝重。
他想立刻告诉外祖母和两位外祖父,但转念一想,这玉佩是旸儿珍视之物,若贸然揭穿,旸儿会不会以为他不信任自己?他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信任是最重要的基石。
正犹豫间,宇文旸醒了。
“泽安哥哥?”宇文旸揉着眼睛坐起来,“你在看我的玉佩?”
白胤祈(泽安)将玉佩放回枕边,尽量平静地说:“旸儿,这玉佩……你可知道那赠玉道人的来历?”
“那位道人是云游四海的散修,路过轩凰国,见我祈福诚心,才赠予此玉。”宇文旸道,“怎么了?玉佩有问题吗?”
白胤祈(泽安)看着旸儿清澈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还是小心些为好。来历不明的东西,最好少戴。”
宇文旸歪头:“泽安哥哥是担心我吗?”
“……嗯。”白胤祈(泽安)点头。
宇文旸笑了:“谢谢泽安哥哥关心。不过你放心,这玉佩我戴了几天,感觉心神都宁静了许多,定是好东西。”
白胤祈(泽安)心中叹息,不再多言。
他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可能会伤害彼此的感情。他决定自己先调查清楚,再作打算。
但白胤祈(泽安)不知道的是,他的犹豫和隐瞒,正是阴谋的一部分。
白胤祈(泽安)开始暗中调查那枚玉佩的来历。
他查阅古籍,请教外祖父墨渊,甚至偷偷去了一趟北大陆土灵族领地边缘,想寻找线索。但这些行动,在不知情的旁人看来,就显得有些神秘和可疑。
尤其是对宇文旸来说。
宇文旸发现,泽安哥哥最近总是独来独往,偶尔看他的眼神也带着忧虑和欲言又止。他问过几次,白胤祈(泽安)总是摇头说“没事”,但眼神中的闪躲却瞒不过人。
“泽安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宇文旸某日对安好(白暮云)和飞扬(白翔霖)说,“他最近都不怎么和我说话了。”
安好(白暮云)安慰:“怎么会呢?泽安弟弟性子本来就安静,可能是在钻研什么新术法吧。”
飞扬(白翔霖)大大咧咧:“旸儿你别多想,泽安就那样,有时候一研究东西就入迷,谁都不理。”
宇文旸低头摆弄着玉佩:“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好像有点怀疑。”
“怀疑什么?”飞扬(白翔霖)不解。
“不知道。”宇文旸摇头,“就是感觉。”
安好(白暮云)心中一动,想起前几日泽安弟弟对玉佩的关注。她虽不如白胤祈(泽安)能观气,但心思细腻,隐约觉得那玉佩可能有问题。但她和泽安弟弟一样,怕贸然说出来伤害旸儿,便也保持了沉默。
三个孩子各怀心事,气氛不知不觉间变得微妙起来。
这时,阴谋的第二步开始了。
这日,宇文旸收到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只写着一行字:“小心身边人,有人嫉妒你的身份和宠爱,欲对你不利。”
宇文旸心中一惊。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最近行为反常的白胤祈(泽安)。
“嫉妒我的身份和宠爱……”宇文旸喃喃,“泽安哥哥是四姨和泽禹姨父的嫡子,身份尊贵,怎么会嫉妒我?”
但转念一想,白胤祈(泽安)天生灵眼,资质绝佳,却因性子孤僻,不如自己得长辈喜爱。会不会……他真的心存嫉妒?
宇文旸摇摇头,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他和泽安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泽安哥哥虽然话少,但对他一直很好,怎么会嫉妒他?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底悄然发芽。
几日后,又发生了一件事。
宇文旸养的一只灵雀突然死了,死状凄惨,像是被什么力量震碎了心脉。而在灵雀尸体旁,发现了一缕淡金色的灵力残留——那灵力气息,与白胤祈(泽安)的观气之术极为相似。
宇文旸捧着灵雀的尸体,眼泪掉了下来。这只灵雀是他从雏鸟时养大的,陪伴了他三年,感情极深。
“是谁……谁这么狠心……”宇文旸哽咽。
宫人查了一圈,最后战战兢兢地汇报:“殿下……灵力残留……似乎、似乎与泽安公子……有关……”
宇文旸如遭雷击。
他想起那封匿名信,想起白胤祈(泽安)最近的反常,想起白胤祈(泽安)看玉佩时欲言又止的眼神……
难道……真的是泽安哥哥?
宇文旸不愿相信,但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拿着灵雀的尸体和那缕灵力残留,找到了安好(白暮云)和飞扬(白翔霖)。
“安好姐姐,飞扬哥哥,你们看……”宇文旸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
安好(白暮云)和飞扬(白翔霖)都震惊了。
“不可能!”飞扬(白翔霖)斩钉截铁,“泽安弟弟虽然性子冷,但绝不会伤害小动物,更不会伤害旸儿你!”
安好(白暮云)仔细检查灵雀尸体和灵力残留,眉头紧皱:“这灵力……确实像泽安弟弟的,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宇文旸问。
“说不上来。”安好(白暮云)摇头,“感觉太明显了,像是故意留下的。”
宇文旸情绪激动:“安好姐姐,你是在为泽安哥哥开脱吗?证据都摆在眼前了!”
安好(白暮云)被质问得一愣。她从未见过旸儿如此激动,看来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
飞扬(白翔霖)护着安好:“旸儿,你怎么能这么跟安好姐姐说话?安好姐姐只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宇文旸眼泪更凶,“死的不是你们的灵雀,你们当然可以冷静!我和小雀三年的感情,它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三个孩子争执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惊动了白玥(白凤九)。
“怎么了?吵什么呢?”白玥(白凤九)从殿内走出。
见到外祖母,宇文旸扑进她怀里:“外婆……小雀死了……是胤祈哥哥……”
白玥(白凤九)听完事情经过,面色凝重。她检查了灵雀尸体和灵力残留,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不是泽安的灵力。”白玥(白凤九)肯定地说。
三个孩子都愣住了。
“外婆,您怎么知道?”宇文旸问。
“泽安的灵力纯净通透,虽为金色,但内含星辰之光。”白玥(白凤九)解释,“而这缕灵力,看似金色,实则暗藏灰败之气,是有人伪装成泽安的灵力,嫁祸于他。”
宇文旸怔住:“嫁祸……为什么?”
“为了离间你们。”白玥(白凤九)沉声道,“旸儿,你最近可收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宇文旸下意识摸向胸前的玉佩,但想到这是“道长”所赠,又犹豫了。
白玥(白凤九)看出他的迟疑,柔声道:“旸儿,在外婆面前,不必隐瞒。”
宇文旸这才取出玉佩:“这是前日一位云游道长所赠,说能保平安……”
白玥(白凤九)接过玉佩,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摄心玉!”白玥(白凤九)声音冰冷,“这不是保平安的玉佩,而是摄人心魂的邪器!佩戴久了,会让人性情大变,多疑易怒!”
宇文旸如遭重击:“怎么会……那位道长看起来很慈祥……”
“慈祥的外表下,可能是最恶毒的心肠。”白玥(白凤九)捏碎玉佩,玉佩碎裂的瞬间,一缕黑气逸出,被白玥(白凤九)的狐火焚毁。
“现在你明白了吗?”白玥看着三个孩子,“有人故意设计,想离间你们。先给旸儿摄心玉,让他心性受影响;再伪造证据,嫁祸胤祈;最后挑拨你们的关系,让你们彼此猜疑。”
安好(白暮云)、飞扬(白翔霖)、宇文旸都呆住了。
他们没想到,看似平静的生活下,竟藏着如此险恶的阴谋。
“那……那泽安哥哥知道吗?”宇文旸颤声问。
“他应该有所察觉,但怕你受惊,没有明说。”白玥(白凤九)叹息,“这孩子,总是把事藏在心里。”
宇文旸想起白胤祈(泽安)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白胤祈(泽安)劝他“小心些”,心中一阵愧疚。
“我……我错怪泽安哥哥了……”宇文旸眼泪又涌出来,“我还怀疑他嫉妒我……我真是……”
安好(白暮云)抱住他:“旸儿,不怪你。是敌人太狡猾,利用了你的单纯。”
飞扬(白翔霖)握拳:“这混蛋!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非揍死他不可!”
白玥(白凤九)正色道:“这件事给我们提了个醒。敌人就在暗处,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你们四个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一定要更加小心,更加信任彼此。否则,就会被敌人钻了空子。”
三个孩子用力点头。
“我们去找泽安哥哥道歉。”宇文旸抹去眼泪。
白胤祈(泽安)正在昆仑虚的一处静室中查阅古籍,试图找到摄心玉的更多信息。
门被推开,宇文旸红着眼睛走进来。
“泽安哥哥……”宇文旸声音哽咽。
白胤祈(泽安)抬头,看到旸儿身后的安好(白暮云)和飞扬(白翔霖),立刻明白了什么。他放下手中的书,平静地问:“玉佩的事,祖母知道了?”
宇文旸点头,扑到白胤祈(泽安)面前:“泽安哥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还怀疑你……”
白胤祈(泽安)扶起他:“不怪你。摄心玉会影响佩戴者的心性,你被影响了,不是你的本意。”
“可是……我应该相信你的……”宇文旸泪眼婆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白胤祈(泽安)难得露出一丝微笑:“现在知道了就好。敌人想离间我们,我们就更要团结。”
安好(白暮云)上前:“泽安弟弟,你早就发现玉佩有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白胤祈(泽安)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怕……说出来会伤害旸儿。他刚中咒痊愈,若知道珍视的玉佩是邪器,我怕他承受不住。”
宇文旸闻言,哭得更厉害了:“泽安哥哥……你总是为我着想……我却……”
飞扬(白翔霖)拍拍白胤祈(泽安)的肩:“好兄弟!不过下次有事别自己扛,我们是一起的!”
白胤祈(泽安)点头:“嗯,我知道了。”
四个孩子的手又握在了一起。
这次误会,反而让他们更加了解彼此的珍贵。白胤祈(泽安)的隐忍和体贴,宇文旸的单纯和善良,安好(白暮云)的细心和公正,飞扬(白翔霖)的直率和担当——他们都看到了彼此最真实的一面。
白玥(白凤九)在门外看着,欣慰地笑了。
但她也知道,这只是开始。敌人一招不成,必有后招。
果然,数日后,飞扬(白翔霖)出事了。
这日,飞扬(白翔霖)奉父亲白华渊之命,去青丘边境的“迷雾森林”采集一种名为“清心草”的草药。清心草是炼制清心丹的主药,可解心魔、定心神。
迷雾森林常年笼罩在雾气中,地形复杂,常有低阶妖兽出没,但对已八岁且修炼有成的飞扬(白翔霖)来说,本不算危险。
安好(白暮云)本想同去,但临时被祖母叫去学习新的琴谱;白胤祈(泽安)在闭关钻研一个阵法;宇文旸要随兄长宇文晟学习政务。于是飞扬(白翔霖)独自前往。
出发前,白玥(白凤九)叮嘱:“迷雾森林深处不要去,采到清心草就立刻回来。”
飞扬(白翔霖)答应:“知道了祖母!”
他御剑而行,很快来到迷雾森林。清心草喜阴,多生长在森林边缘的背阴处。飞扬(白翔霖)很快找到了几株,小心采下,放入玉盒。
任务完成,本该立刻返回。但就在这时,飞扬(白翔霖)看见森林深处有金光一闪。
“那是什么?”飞扬(白翔霖)好奇。
他想起祖父东华的教导——好奇心要有,但不可贸然涉险。可那金光似乎在召唤他,让他心神不宁。
“就看一眼。”飞扬(白翔霖)对自己说,“看一眼就回来。”
他握紧剑,小心翼翼地向森林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雾气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飞扬(白翔霖)运转灵力护体,警惕地观察四周。
走了约一刻钟,金光再次出现,这次更近了。飞扬(白翔霖)看清了,那是一朵金色的花,开在雾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是……金雾花?”飞扬(白翔霖)想起在古籍中看过,金雾花是罕见的灵花,能提升修为,强化肉身。但此花生长条件苛刻,且常有守护妖兽。
飞扬(白翔霖)心中挣扎。金雾花难得,若能采到,对他的修炼大有裨益。但此地危险,不该久留。
最终,对实力的渴望压倒了对危险的警惕。飞扬(白翔霖)决定采花。
他慢慢靠近金雾花,剑已出鞘,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就在他伸手采花的瞬间,地面突然塌陷!
飞扬(白翔霖)反应极快,御剑欲飞,但地下伸出数条藤蔓,缠住了他的脚踝,将他向下拖去。
“不好!”飞扬(白翔霖)挥剑斩断藤蔓,但更多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来。他陷入苦战,渐渐力不从心。
更糟糕的是,金雾花的香气突然变得浓郁,吸入后,飞扬(白翔霖)感到头晕目眩,灵力运转滞涩。
“这花……有问题!”飞扬(白翔霖)咬牙,想撤退,但退路已被藤蔓封死。
他被拖入地下,陷入黑暗。
飞扬(白翔霖)一夜未归。
起初,白华渊以为儿子在森林中耽搁了,但到第二日清晨仍不见人影,他意识到出事了。
“迷雾森林……飞扬不会去深处了吧?”白华渊心中不安,立刻通知父母。
东华、白玥(白凤九)、墨渊夫妻三人得知消息,立刻赶赴迷雾森林。
同去的还有安好(白暮云)、白胤祈(泽安)和宇文旸。三个孩子听说飞扬(白翔霖)失踪,心急如焚,非要同去。
“祖母,让我们去吧!”安好(白暮云)哀求,“我们和飞扬一起长大,能感应到他的气息。”
白胤祈(泽安)也道:“我的观气之术或许能找到线索。”
宇文旸更是急得快哭了:“飞扬哥哥一定遇到危险了,我们要去救他!”
白玥(白凤九)看着三个孩子坚定的眼神,最终点头:“好,但你们要跟紧我们,不可擅自行动。”
一行人来到迷雾森林。东华展开神识探查,但森林中雾气有阻隔神识之效,探查范围有限。
“雾气有问题。”东华沉声道,“这不是自然形成的雾气,而是有人布下的迷阵。”
墨渊点头:“阵眼在森林深处。飞扬应该是被诱入阵中了。”
白胤祈(泽安)运转观气之术,金色眼睛扫视森林:“我看到了……飞扬哥哥的灵气痕迹,往深处去了。但痕迹很乱,他应该是在战斗。”
“走!”东华当先开路。
众人深入森林,沿途遇到不少藤蔓攻击,但都被东华和墨渊轻易化解。越往深处,雾气越浓,藤蔓越多,还出现了毒瘴。
安好(白暮云)弹奏清心咒,琴声驱散毒瘴,净化空气。
胤祈指引方向:“左前方三百步,有强烈的灵气波动。”
众人加快速度,很快来到一处空地。空地上有一个深坑,坑边散落着断裂的藤蔓和飞扬的佩剑碎片。
“飞扬!”白华渊冲到坑边,向下望去,只见深不见底,黑暗中有隐约的金光。
“下面有阵法。”墨渊探查后道,“是困阵和幻阵结合,飞扬被困在下面了。”
东华毫不犹豫:“我下去。”
“我也去!”白玥(白凤九)道。
“还有我们!”三个孩子齐声。
东华看了看孩子们,又看了看深坑,最终点头:“好,但你们要跟紧,不可离开我们三步之外。”
众人跃入深坑。
坑内别有洞天,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中长满了发光的蘑菇,提供了微弱的光源。而在洞穴中央,有一个金色的光罩,光罩内,飞扬(白翔霖)正闭目盘坐,面色痛苦,显然陷入了幻境。
“飞扬!”宇文旸想冲过去,被胤祈拉住。
“别急,那里有阵法。”白胤祈(泽安)指着光罩周围,“那些发光的蘑菇,组成了一个幻阵。贸然闯入,会被拉入幻境。”
安好(白暮云)仔细观察:“这幻阵……似乎与音律有关。那些蘑菇的光芒闪烁,有特定的节奏。”
她取出琴:“我来试试破解。”
琴声响起,与蘑菇的光芒节奏对抗。起初蘑菇光芒大盛,幻阵加强,但随着安好(白暮云)调整琴音,光芒节奏渐渐紊乱。
“有效!”白胤祈(泽安)惊喜,“安好姐姐,继续!”
安好(白暮云)全神贯注,琴声时而激昂,时而舒缓,与幻阵斗法。一刻钟后,蘑菇的光芒终于黯淡下去,幻阵被破。
光罩消失,飞扬(白翔霖)身体一晃,向前倒去。白华渊急忙接住他。
“飞扬!飞扬!”白华渊呼唤。
飞扬(白翔霖)缓缓睁眼,眼中还残留着幻境的恐惧:“爹……好多藤蔓……金雾花是陷阱……”
“没事了,我们来了。”白华渊抱住儿子。
东华检查飞扬状况:“灵力消耗过度,神魂受创,需要静养。但无生命危险。”
众人都松了口气。
这时,洞穴突然震动起来。
“不好,阵法被破,触动了自毁机关!”墨渊喝道,“快走!”
众人急速向外撤离。但洞穴坍塌的速度比想象中快,落石封堵了来路。
“跟我来!”白胤祈(泽安)金色眼睛扫视,找到了一条隐藏的通道,“这边!”
众人冲入通道,身后洞穴完全坍塌。通道曲折蜿蜒,不知通向何处。
跑了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亮光。冲出通道,众人发现自己竟在迷雾森林的另一端,距离入口已有百里之遥。
“总算出来了。”白玥(白凤九)喘息。
飞扬(白翔霖)虚弱地靠在父亲怀里,愧疚道:“祖父、祖母、爹……对不起,我不该贪心,不该擅入深处……”
东华摸摸他的头:“吃一堑长一智。这次记住了,任何时候都不能被贪念蒙蔽。”
飞扬点头:“记住了。”
安好(白暮云)、白胤祈(泽安)、宇文旸围过来,看着飞扬(白翔霖)苍白的脸,都心疼不已。
“飞扬哥哥,你吓死我们了。”宇文旸眼泪汪汪。
“下次不许一个人冒险了!”安好(白暮云)难得严厉。
白胤祈(泽安)没说话,但握住了飞扬(白翔霖)的手。
飞扬(白翔霖)看着三个伙伴,心中温暖:“嗯,下次一定和你们一起。”
这次救援,让四个孩子再次体会到彼此的重要。飞扬(白翔霖)的冲动,安好(白暮云)的音律造诣,白胤祈(泽安)的观气指引,宇文旸的关心——他们是一个整体,缺一不可。
但暗处的敌人,不会就此罢休。
数日后,东华和墨渊再次前往北大陆土灵族领地。
这次,他们不再隐匿,而是直接登门拜访土皇黄岩岳。
岩岳大殿中,黄岩岳接待了两位不速之客。
“东华帝君,墨渊上神,什么风把两位吹来了?”黄岩岳身材魁梧,声如洪钟,看似豪爽,但眼中精光闪烁。
东华开门见山:“黄岩岳,你我相识数万年,今日我只问一句——摄心玉和迷雾森林的陷阱,与你有没有关系?”
黄岩岳脸色微变:“帝君何出此言?摄心玉乃是邪器,我土灵族向来不屑使用。至于迷雾森林……那不是青丘地界吗?与我何干?”
墨渊冷声道:“摄心玉的炼制手法,有土灵族的‘厚土凝玉术’痕迹。迷雾森林的困阵,核心是土系阵法‘地缚囚龙阵’。这两样,都是土灵族不传之秘。”
黄岩岳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两位果然慧眼。不错,是我做的。”
东华眼中寒光一闪:“为什么?”
“为什么?”黄岩岳笑容转冷,“东华,墨渊,你们夫妻三人掌控四海数十万年,也该让位了。四海八荒,五大陆,凭什么一直由你们说了算?”
“就为这个?”墨渊皱眉,“我们从未干涉五大陆内政。”
“但你们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压制!”黄岩岳激动道,“只要有你们在,五大陆就永远低四海一头!我要打破这个局面,让我土灵族,让我北大陆,成为这天地的主宰!”
东华摇头:“权力欲望,蒙蔽了你的心。黄岩岳,你忘了我们当年的约定——五大陆与四海,互不侵犯,共护天地。”
“约定?”黄岩岳嗤笑,“约定是强者制定的。现在我找到了更强的靠山,不需要遵守你们的约定了。”
“更强的靠山?”东华心中一动,“是谁?”
黄岩岳却不回答,而是拍了拍手。
大殿四周,突然出现数十道身影,皆着黑袍,气息阴冷。为首一人,正是之前在窥天镜中出现过的黑袍人。
“东华帝君,墨渊上神,久违了。”黑袍人声音沙哑。
东华凝视他:“你就是幕后主使?”
“主使谈不上,只是……合作者。”黑袍人道,“黄岩岳要权力,我要报复。我们的目标一致——扳倒你们。”
“报复?”墨渊问,“我们与你有何仇怨?”
黑袍人缓缓摘下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但轮廓依稀可辨。
东华和墨渊都愣住了。
“是你……敖嘉溟?”墨渊难以置信。
敖嘉溟,曾经的北海龙族皇子,因修炼邪术被逐出龙族,后不知所踪。没想到,他竟成了黑袍人。
“没想到吧?”敖嘉溟眼中满是恨意,“当年你们夫妻三人,以我修炼邪术为由,将我逐出四海,让我流落荒芜之地,受尽苦楚。这份仇,我记了十万年!”
东华沉声道:“你修炼的邪术,以生灵魂魄为祭,残害无辜。逐你出四海,是众望所归。”
“无辜?”敖嘉溟冷笑,“成王败寇,强者为尊。你们标榜仁义,不过是虚伪的面具罢了。今日,我就要撕下你们的面具,让你们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话音未落,敖嘉溟与黄岩岳同时出手。
大殿内瞬间陷入混战。
东华与墨渊虽强,但对方人数众多,且早有准备,一时间竟被缠住。
“敖嘉溟,你的目标是我们,何必牵连孩子?”东华一边应战,一边喝道。
“因为你们最在乎的,就是那些孩子。”敖嘉溟疯狂大笑,“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倒下,就像当年你们毁掉我的一切一样!”
战斗激烈,岩岳大殿在神力冲击下摇摇欲坠。
最终,东华与墨渊联手,重伤黄岩岳,逼退苍溟,但自己也受了轻伤。
“今日只是开始。”敖嘉溟带着残部退走,“东华,墨渊,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东华与墨渊没有追击,因为他们知道,敖敖溟既然现身,必有后手。
更重要的是,他们要回去保护孩子们。
东华和墨渊带着伤回到太晨宫,将情况告知白玥(白凤九)和众人。
“敖嘉溟……他竟然还活着。”白玥(白凤九)神色复杂。当年敖嘉溟之事,她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十万年后,他会以这种方式回来复仇。
“他的目标很明确——报复我们,而报复的方式,就是伤害我们在乎的人。”东华道,“孩子们是他的主要目标。”
白玥担忧:“那我们该怎么办?加强保护?”
墨渊摇头:“保护终究被动。敖嘉溟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防不胜防。”
“那……”
“让孩子们快速成长。”东华决断道,“只有他们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应对危险。”
白玥(白凤九)看着三个孩子(飞扬还在休养),心中不忍:“他们还小……”
“不小了。”东华握住她的手,“玥儿,你我都知道,生于我们这个家庭,注定要承担更多。他们八岁了,该学着面对风雨了。”
白玥(白凤九)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好。”
从那天起,四个孩子的训练强度再次加大,且增加了实战内容。
东华亲自陪练,模拟各种危险情况;墨渊传授更高级的阵法和破解之术;白玥(白凤九)则教导他们如何识破人心、应对阴谋。
孩子们很辛苦,但没有人抱怨。
因为他们知道,敌人就在暗处,随时可能袭来。他们必须变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彼此。
这日,四个孩子在太晨宫演武场练习合击之术。
经过多次磨合,他们的配合已臻化境。安好(白暮云)琴声控场,飞扬(白翔霖)剑气主攻,白胤祈(泽安)洞察弱点,宇文旸辅助防御,四人如同一体,攻守兼备。
东华在一旁观看,眼中露出赞许。
“差不多了。”东华对白玥(白凤九)说,“他们的合击之术,已能应对一般上仙级别的敌人。”
白玥(白凤九)点头:“但他们修为尚浅,持久战不行。”
“所以需要实战锻炼。”东华道,“我打算带他们去‘幻魔境’。”
幻魔境是东华早年创造的一处试炼空间,内有各种幻化妖魔,适合实战演练,且不会真正死亡。
白玥(白凤九)犹豫:“幻魔境虽安全,但其中的痛苦是真实的。孩子们还小……”
“正是要让他们体验痛苦。”东华正色道,“真正的战斗,不会因为年龄小而留情。他们必须习惯伤痛,习惯绝境,才能在真正的危险中存活。”
白玥(白凤九)最终被说服。
三日后,东华开启幻魔境,四个孩子进入其中。
幻魔境内,妖魔横行,环境险恶。四个孩子一开始很不适应,屡屡受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渐适应了节奏,配合越发默契。
安好(白暮云)用琴声扰乱妖魔心神,飞扬(白翔霖)抓住机会一击必杀;白胤祈(泽安)提前预警危险,宇文旸及时布下防御;遇到强敌,四人合力,各展所长,总能化险为夷。
十日后,四个孩子从幻魔境出来,虽然疲惫不堪,身上带伤,但眼神更加坚定,气质更加沉稳。
“感觉如何?”东华问。
飞扬(白翔霖)率先回答:“痛,但值得。我现在知道,真正的战斗是什么样子了。”
安好(白暮云)点头:“我也学会了在紧张的情况下保持冷静,用琴声辅助战斗。”
白胤祈(泽安)轻声道:“我看到了妖魔的弱点分布,以后对敌会更有效率。”
宇文旸笑:“我学会了在压力下维持气场,保护大家。”
东华欣慰:“很好。你们成长了。”
但就在众人松一口气时,四海星辰图再次异变。
图中,代表四个孩子的星,光芒大盛,但周围出现了数颗暗星,呈包围之势。更令人不安的是,那颗中央的白星,突然变得忽明忽暗,仿佛在挣扎。
“这是……”白玥(白凤九)心中不安。
东华掐指推算,脸色骤变:“不好!敖嘉溟要动手了!目标不是孩子们,而是……而是星图中那颗白星代表的人或物!”
“白星代表什么?”白玥(白凤九)急问。
“不知道,但一定至关重要。”东华起身,“我必须去查清楚。墨渊,你留守太晨宫,保护孩子们。玥儿,你联络四海八荒,加强戒备。”
“你要去哪儿?”白玥(白凤九)拉住他。
“去找答案。”东华深深看了她一眼,“放心,我会回来。”
东华化作流光离去。
白玥(白凤九)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风雨,真的要来了。
东华离开后,白玥(白凤九)心中不安,整日守在四海星辰图前。
图中,白星忽明忽暗,周围的暗星越来越近,仿佛在逼近、吞噬。
“这颗白星……到底代表什么?”白玥(白凤九)喃喃。
墨渊站在她身边,同样神色凝重:“星象显示,白星与四星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白星陨落,四星必受重创。”
白玥(白凤九)心中一紧:“也就是说,若白星代表的‘那个人或物’出事,安好、飞扬、泽安、旸儿也会出事?”
“恐怕是的。”墨渊点头,“四星拱卫白星,是护道之象,也是共生之象。”
这时,四个孩子也来了。他们感受到星图异动,心中不安。
“祖母,这颗白星……是不是有危险?”安好(白暮云)问。
白玥(白凤九)不想瞒他们,点头:“是。而且这危险,可能会牵连你们。”
飞扬(白翔霖)握拳:“那我们保护它!”
白胤祈(泽安)仔细观察星图:“白星的位置……似乎在移动。它不在固定的方位,而是在四海八荒之间流转。”
“流转?”宇文旸不解,“星星怎么会移动?”
“除非……它代表的不是地方,而是人。”白胤祈(泽安)眼中金光一闪,“一个在四海八荒之间行走的人。”
白玥(白凤九)和墨渊夫妻俩对视,都想到了什么。
“行走的人……”白玥(白凤九)思索,“四海八荒中,谁在常年行走?云游散修?商旅?还是……”
她突然想到一个人。
“折颜!”白玥(白凤九)惊呼,“折颜阿叔常年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而且他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只凤凰,身份特殊,与天地气运相连!”
墨渊也恍然:“没错!折颜的修为已至化境,且精通医卜星相,若说有人能成为四星拱卫的核心,非他莫属!”
“可是折颜舅公一直在云游,我们怎么找到他?”安好(白暮云)问。
白玥(白凤九)当机立断:“我去桃林找找线索。折颜阿叔常去我四哥白真那里,或许有踪迹。”
她正要动身,四海星辰图突然剧烈震动。
图中,白星光芒急速暗淡,周围的暗星已将其完全包围!
“不好!”墨渊喝道,“白星有难!就在此刻!”
话音未落,一道传讯符破空而来,落入白玥(白凤九)手中。是折颜的传讯符,但符上只有四个字,且字迹潦草,显然是在危急关头仓促发出:
“北冥……困……速救……”
北冥,北海之极,荒芜之地,也是当年敖嘉溟被流放之处。
“折颜阿叔在北冥遇险!”白玥(白凤九)急道,“夫君,你留守,我去救他!”
“我与你同去。”墨渊道,“嘉嘉溟既然对折颜下手,必有埋伏。我们两人同去,更有把握。”
白玥(白凤九)犹豫:“可孩子们……”
“祖母,我们也去!”飞扬(白翔霖)挺身而出,“我们现在能战斗了!”
“不行!”白玥(白凤九)断然拒绝,“太危险了!”
“正是因为危险,我们才要去。”白胤祈(泽安)平静道,“白星若陨落,我们也会受影响。救白星,就是救我们自己。”
安好(白暮云)点头:“而且,我们四个的合击之术,或许能帮上忙。”
宇文旸也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外婆,让我们去吧。”
白玥(白凤九)看着四个孩子坚定的眼神,又看看墨渊。墨渊沉吟片刻,点头:“让他们去吧。实战是最好的锻炼,而且……这或许是他们的使命。”
白玥(白凤九)最终妥协:“好,但你们要答应我,一定要听指挥,不可擅自行动。”
“是!”四个孩子齐声。
一行人立刻动身,赶往北冥。
北冥,天地极北之处,终年冰雪覆盖,寒风刺骨。
白玥(白凤九)等人赶到时,只见冰原之上,折颜被困在一个巨大的黑色法阵中。法阵由六根黑色石柱组成,石柱上刻满诡异符文,散发阴冷气息。
折颜盘坐阵中,周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抵抗着法阵的侵蚀。但他脸色苍白,显然已支撑许久。
法阵外,敖嘉溟与黄岩岳并肩而立,身后还有数十黑袍人。
“来了?”敖嘉溟看到白玥(白凤九)等人,毫不意外,“比我想象的慢了点。”
“敖嘉溟,放了折颜!”白玥(白凤九)冷声道。
“放?”敖嘉溟笑,“好不容易困住他,怎么可能放?折颜是开天辟地第一只凤凰,他的神魂,是炼制‘灭神幡’的最佳材料。有了灭神幡,我就能彻底摧毁你们的元神,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墨渊拔剑:“痴心妄想!”
战斗一触即发。
东华不在,白玥(白凤九)与墨渊对抗敖嘉溟和黄岩岳;四个孩子则迎战那些黑袍人。
黑袍人修为不弱,大多是上仙级别,且配合默契。但四个孩子经过幻魔境历练,早已今非昔比。
安好(白暮云)琴声如潮,扰乱敌阵;飞扬(白翔霖)剑气如虹,主攻破敌;白胤祈(泽安)洞察弱点,指引方向;宇文旸气场全开,辅助防御。四人配合无间,竟与数十黑袍人战得不相上下。
但真正的危机,在法阵那边。
敖嘉溟与黄岩岳联手,实力惊人。白玥(白凤九)与墨渊夫妻俩虽强,但敖嘉溟修炼邪术十万年,修为深不可测;黄岩岳得土灵族全力支持,也非易与之辈。
激战百余回合,白玥(白凤九)与墨渊夫妻俩渐渐落入下风。
“这样下去不行。”墨渊传音给白玥(白凤九),“必须破开法阵,救出折颜。折颜脱困,我们才有胜算。”
“可法阵坚固,如何破?”白玥(白凤九)问。
墨渊看向四个孩子:“让他们试试。四星拱卫白星,或许他们的力量,能克制这邪阵。”
白玥(白凤九)咬牙:“好!”
她扬声喊道:“孩子们!攻击法阵!救折颜上神!”
四个孩子闻言,立刻改变战术。安好(白暮云)琴声转向法阵,试图扰乱阵法运行;飞扬(白翔霖)剑气直击石柱;白胤祈(泽安)寻找阵法弱点;宇文旸以气场保护众人,抵御法阵反噬。
但法阵太过强大,他们的攻击如泥牛入海,效果甚微。
敖嘉溟大笑:“没用的!这‘六阴锁魂阵’是我耗费万年心血所创,除非有至阳至正之力,否则绝难破开!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折颜神魂被炼化吧!”
至阳至正之力……
白胤祈(泽安)心中一动,看向宇文旸:“旸儿,你出生时金凰现世,旭日同辉,你的灵力是否至阳至正?”
宇文旸一愣:“我……我不知道。”
“试试看!”飞扬(白翔霖)急道,“把你的灵力注入法阵!”
宇文旸点头,全力运转灵力,双手按在法阵上。他的灵力呈淡金色,温暖而光明,注入法阵的瞬间,法阵果然剧烈波动起来。
“有效!”安好(白暮云)惊喜。
但还不够。宇文旸修为尚浅,灵力不足以破阵。
白胤祈(泽安)看向安好(白暮云)和飞扬(白翔霖):“我们的灵力或许不够纯粹,但若将灵力输给旸儿,由他转化释放,或许能成。”
“好!”安好(白暮云)和飞扬(白翔霖)毫不犹豫,一左一右按住宇文旸肩膀,将自身灵力输给他。
白胤祈(泽安)也加入,四人灵力汇聚于宇文旸体内。
宇文旸感到体内灵力暴涨,几乎要撑破经脉。但他咬牙坚持,将四股灵力融合、转化,化作更精纯的金色灵力,源源不断注入法阵。
法阵剧烈震动,黑色石柱出现裂痕。
“不可能!”敖嘉溟脸色大变,“他们怎么会有如此纯粹的至阳之力?!”
他想要阻止,但被白玥(白凤九)和墨渊夫妻俩死死缠住。
终于,在四个孩子的合力下,六根石柱同时碎裂,法阵破开!
折颜脱困,白光冲天而起,化作凤凰虚影,仰天长鸣。
“敖嘉溟,你的末日到了!”折颜声音冰冷,凤凰真火喷涌而出,直袭敖嘉溟。
敖嘉溟与黄岩岳见势不妙,想要逃走。但白玥(白凤九)、墨渊、折颜三大强者联手,岂容他们逃脱?
一场恶战后,黄岩岳被擒,敖嘉溟重伤遁走,黑袍人或死或擒。
“可惜让敖嘉溟跑了。”墨渊皱眉。
折颜收起真火,脸色依旧苍白:“他修炼邪术十万年,保命手段太多。不过此次重伤,没有百年难以恢复,暂时不足为虑。”
他看向四个孩子,眼中露出赞赏:“你们就是那四个孩子?不错,很不错。若非你们破阵,我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安好(白暮云)、飞扬(白翔霖)、白胤祈(泽安)、宇文旸都有些不好意思。
白玥(白凤九)上前检查孩子们的情况,见他们都受了伤,但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折颜阿叔,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白玥(白凤九)问。
折颜叹息:“我云游至北冥,察觉此地有异,便来探查。没想到中了敖嘉溟的埋伏。他布下六阴锁魂阵,欲炼化我的神魂。幸好你们及时赶到。”
他顿了顿,看向四个孩子:“另外,我也查清了白星的真相。”
众人都看向他。
“白星代表什么?”白玥(白凤九)问。
折颜神色复杂:“白星代表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件物,而是一个……‘契机’。”
“契机?”
“天地重归平衡的契机。”折颜缓缓道,“当年魔祸、归墟封印,虽然解决了危机,但天地间的平衡并未完全恢复。这个契机,就是彻底恢复平衡的关键。而四个孩子,是护道者,守护这个契机的诞生和成长。”
墨渊恍然:“所以四星拱卫白星,不是拱卫某个人,而是拱卫这个‘契机’?”
“正是。”折颜点头,“而这个契机,就在这四个孩子身上。”
四个孩子都愣住了。
“在我们身上?”飞扬不解。
“准确说,在你们四个的共同成长中。”折颜道,“你们的默契、信任、团结,就是平衡的基石。当你们真正同心协力,达到某种境界时,契机就会诞生,天地平衡将彻底恢复。”
白胤祈(泽安)若有所思:“所以敖嘉溟针对我们,不仅是为了报复,也是为了阻止契机诞生?”
“没错。”折颜道,“敖嘉溟修炼邪术,需要天地失衡的环境。若天地重归平衡,邪术将受压制,他的修为再难寸进。所以他必须阻止你们,阻止契机诞生。”
真相大白。
四个孩子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原来……我们这么重要。”宇文旸喃喃。
安好(白暮云)握住弟弟妹妹们的手:“那我们就更要团结,更要强大。为了六界天地平衡,为了四海八荒太平。”
飞扬重重点头:“对!”
白胤祈(泽安)眼中金光闪烁:“我们会做到的。”
折颜看着四个孩子,欣慰地笑了。
白玥(白凤九)和墨渊夫妻俩也相视一笑。
风雨或许还会再来,但只要这四个孩子在,希望就在。
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北冥之战后,四海八荒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敖嘉溟重伤遁走,不知所踪;黄岩岳被囚于昆仑虚寒冰狱,土灵族由副族长暂代,并向四海臣服,承诺永不侵犯。
四个孩子因在北冥之战中的表现,名声大噪。四海皆知,太晨宫有四位小英雄,年纪虽小,却已能独当一面。
但孩子们没有骄傲,反而更加刻苦修炼。
因为他们知道,敖嘉溟未死,危机未除。而且他们的使命——守护天地平衡的契机——才刚刚开始。
这日,四个孩子在太晨宫桃树下聚会。
经过北冥之战,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安好(白暮云)细心为每个人调理伤势,飞扬(白翔霖)分享战斗心得,白胤祈(泽安)分析敌人的弱点,宇文旸则用温暖的笑容鼓舞大家。
“祖母说,折颜舅公预测,契机将在我们十八岁时显现。”安好(白暮云)道,“还有十年,我们要更加努力。”
飞扬(白翔霖)点头:“十年时间,足够我们变得更强大!”
胤祈(泽安)轻声:“不仅要强大自身,还要研究如何更好地配合。北冥之战中,我们的合击之术还有提升空间。”
宇文旸笑:“那我们就制定一个十年计划吧!每天修炼什么,每月考核什么,每年达到什么目标……”
四个孩子热烈讨论起来。
远处,白玥(白凤九)与东华(已从调查中归来)、墨渊、折颜站在一起,看着孩子们。
“他们长大了。”白玥(白凤九)感慨。
东华点头:“比我们想象的更快。”
墨渊道:“十年后,他们十八岁,契机显现,必将引来各方关注。届时,恐怕还有风波。”
折颜却笑:“有风波又如何?这四个孩子,定能应对。我对他们有信心。”
白玥(白凤九)看着阳光下嬉笑讨论的孩子们,眼中满是温柔。
是啊,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他们在一起,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度过。
就像她和东华、墨渊,走过前世今生数十万年,依然情深不悔。
桃树下,四个孩子的手叠在一起。
“十年之约!”飞扬(白翔霖)高声道。
“同心协力!”安好(白暮云)接道。
“守护六界平衡!”白胤祈(泽安)说。
“四海八荒太平!”宇文旸笑。
誓言随风飘散,传遍太晨宫,传遍四海八荒。
而他们的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