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殿的门槛不算高，却像一道无形的界限，把青云宗弟子分成了三六九等。外门弟子的领取窗口在最西侧，狭窄又阴暗，窗口前只稀稀拉拉站着几个人；而内门弟子的窗口在东侧，不仅宽敞明亮，排队的弟子还能坐着等，桌上甚至摆着解暑的灵茶。
林辰走到外门窗口前，里面坐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正是负责外门资源发放的管事王奎。这王奎是内门一个普通弟子的远房亲戚，仗着这点关系霸占了这个肥差，平日里最喜欢克扣外门弟子的资源，谁要是敢多嘴，要么被他冷嘲热讽，要么就干脆以“名额有误”为由，把资源拖到下个月。
“下一个。”王奎头也没抬，手里把玩着一枚铜制的令牌，声音懒洋洋的。
林辰上前一步，报上名字：“王管事，外门弟子林辰，领取本月炼气散。”
王奎这才抬起头，三角眼扫过林辰，当看到他洗得发白的外门服，以及手背上还没消退的红肿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哟，这不是我们的‘长老公子’吗？怎么，今天没被赵虎他们打趴下？还能来领资源？”
周围排队的几个外门弟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之前演武场的事早就传开了，林辰被退婚、被殴打，已经成了外门最新的笑料。
换做以前，林辰或许会攥紧拳头隐忍，可现在，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王奎：“王管事，我来领炼气散，还请按规矩发放。”
“规矩？”王奎嗤笑一声，从身后的木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扔到窗口外的石台上，“喏，你的炼气散，拿去吧。”
林辰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纸包，脑海里就传来玄尘子的声音：“慢着！这小子给你的是劣质炼气散，里面掺了至少三成的‘枯灵粉’，不仅没什么灵气，长期服用还会损伤经脉！”
林辰的动作一顿，他捏了捏纸包，能感觉到里面的丹药颗粒格外粗糙，和他以前领到的炼气散手感完全不同。他抬起头，看着王奎：“王管事，这炼气散有问题。”
“有问题？”王奎脸色一沉，拍了拍桌子，“林辰，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这炼气散是宗门统一配发的，怎么会有问题？我看你是被打傻了，想找茬是不是？”
“是不是找茬，一看便知。”林辰拿起纸包，拆开一个小口，倒出三粒灰褐色的丹药。丹药刚一接触空气，就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正常炼气散该有的清香味截然不同。
林辰把丹药递到窗口前：“王管事，你自己看。正常的炼气散呈淡青色，表面光滑，灵气波动均匀；而你给我的这些，不仅颜色暗沉，还带着霉味，里面甚至能看到细小的杂质——这根本不是合格的炼气散，而是掺了枯灵粉的劣质品！”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周围弟子的耳朵里。排队的弟子们纷纷凑过来看，有人小声嘀咕：“好像真的不一样，我上次领的炼气散是青色的……”
“我之前也觉得不对，吃了之后修炼速度变慢了，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王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林辰居然能看出炼气散的问题，更没想到这小子敢当众说出来。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林辰：“胡说八道！你一个下品灵根的废柴，懂什么炼气散？我看你是故意污蔑我，想赖在这里闹事！再不走，我就叫护院弟子把你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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