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神志不清的呓语中带着隐隐绝望。
“还能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你还没有真正认错。”
“听话,有错就要好好改。”
贺时忆的话像盆冷水,毫不留情地从头浇到尾。
察觉到贺时忆要挂电话,对面慌了。
竟然孩子气哭了起来。
贺时忆微微一怔,困意似乎消散了一些,起身靠在床头。
“你很难过?”
对面只是呜呜地哭着,可过了一会却又笑了起来。
笑声凄厉又悲凉。
沉默了一会,贺时忆语气突然变得十分温柔,没了往日的轻佻与淡淡的挑衅。
“安安,你乖一点。”
话落,鬼使神差地,对面安静了下来,只剩还没有完全平复的呼吸声。
“你乖乖去睡觉,明天我就接你出来,好不好?”
“...你骗我...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贺时忆像是没听见一般,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按下了挂断键。靠在床头,静静地注视着床边微暗的夜灯,良久,再次躺下,入睡。
而暗处没有关紧的门缝处,似乎有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
清早,贺时忆破天荒地早早起来,穿衣,洗漱。
浴室里,两个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洗漱。贺时忆边刷牙边从镜子里打量着姜楠。
他发现姜楠只有在外面才会穿长袖,戴眼镜。
眼镜下的这张脸没了往日的乖巧正经,倒多了几分妖艳的美,美中不足的是那双眼睛,像潭死水,平静无波。
姜楠的眼睛毫无预兆地对上镜子中贺时忆的目光。
贺时忆并没有移开目光,两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
他突然感觉,姜楠的眼眸很黑很黑,像潭死水,又像深渊。
终于,贺时忆刷完牙率先移开目光。
贺时忆今天准时到达学校,田科那是相当的意外,又见他主动把写的工工整整的检讨递给自己,那份震惊更是溢于言表。
“太阳终于打西边出来了啊”田科感叹。
贺时忆抬头望了望。
太阳依旧刺眼。
开学快一个星期,姜楠基本没在班里说过话。
贺时忆相反,他人缘还是很好的。尤其是苏和,简直就是小跟班一般的存在。
星期五晚上,贺时忆洗完澡,进了姜楠的房间。
姜楠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个厚厚的本子。
贺时忆走到他身后,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肩。
就在这时,跳闸了。
这栋老式居民楼就是这样,经常进小偷不说,还动不动就跳闸。不过通常很快就会恢复。
贺时忆俯身,嘴唇几乎是贴在姜楠耳垂。
“你不是人,对吧?”
他的声音很轻。
话落,两人都沉默了一阵。
黑暗中,他感觉姜楠站了起来。
贺时忆眉梢微挑,正想说话,突然,唇被堵住。
很奇妙的感觉。微凉,微润。
他单身十八年,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
贺时忆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眉头微皱伸手去推。
姜楠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身怪劲,纹丝不动。
贺时忆感觉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就...类似人格分裂那种。
察觉到他在走神,姜楠咬了咬他的下唇。
力度不轻,贺时忆吃痛地“嘶”了一声,更加确认这人有病。
不过他也没再抗拒,毕竟那感觉还真不错。
姜楠慢慢引导着他张开嘴,随后一个温热湿滑的物体钻入贺时忆口中。
贺时忆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此刻显得笨拙无比。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了,他似乎听到姜楠鼻腔里溢出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