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年后的百慕大魔三角，海面像被墨染过，连星光都透不进厚重的迷雾。茜茜的水晶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上面浮现出卡拉布斯的能量轨迹，却没有扎克的生命信号。）

“是卡拉布斯！”卡兰巴的机器人外骨骼屏幕上，剑的坐标正缓慢移动，像被人拖着走。克罗加一挥手，幽灵号破浪前行，船头的火焰标志在迷雾中撕开一道光痕。

他们在一座废弃的海底基站找到了卡拉布斯。剑插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黑色纹路已褪去大半，却依旧黯淡，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克洛维斯的灵魂形态穿过基站的墙壁，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没有扎克的气息……这里只有剑。”

茜茜握住卡拉布斯的剑柄，指尖传来微弱的震颤，像濒死的心跳。她突然想起五年前扎克被带走时，剑身上的黑色纹路——此刻那些纹路正以极慢的速度消退，露出底下原本的银白，却在接近剑柄的地方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力量强行中断了。

“他净化了剑。”茜茜的声音发颤，“扎克在被带走前，拼尽全力剥离了卡拉布斯的暗元素……可他自己……”

克罗加一拳砸在基站的控制台，火花四溅中，屏幕突然亮起，闪过一帧破碎的画面：青铜面具人站在祭坛前，扎克的身影背对着镜头，颈间的贝鲁之眼彻底变成了暗紫色，正被按在一个巨大的能量装置上。画面只持续了一秒就消失了，留下满屏的雪花。

“他把剑留下了，”卡兰巴拆解着基站的残骸，试图恢复数据，“这说明他还在反抗……他不想让剑也变成工具。”

卡拉布斯在茜茜手中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可无论他们如何催动剑的共鸣，如何扩大搜索范围，都找不到扎克的踪迹——就像五年前一样，他被彻底抹去了存在的痕迹，只留下这把失去主人的剑。

（幽灵号载着卡拉布斯驶出魔三角，茜茜将剑挂在船头，让海风吹拂着剑身。剑偶尔会发出一声低鸣，像在呼唤，又像在指引。）

“总会找到的。”克罗加望着迷雾深处，拳头捏得发白，“只要卡拉布斯还在，他就一定留下了线索。”

卡拉布斯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剑柄上的宝石闪过一丝微光，投射出一个模糊的坐标——那是七海之外，连星图都未标注的未知海域。茜茜握紧剑，水晶球与剑身共振，蓝光穿透迷雾，照亮了前方的航线。

“他在让我们往前走。”她的声音里有了泪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就算找不到他，我们也要走下去。这是他用剑告诉我们的。”

幽灵号的船帆在风中鼓起，卡拉布斯的微光在船头闪烁，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他们不知道那未知海域藏着什么，只知道只要剑还在震颤，追寻就不会停止——哪怕扎克已被同化，哪怕他的气息从七海彻底消失，这把与他羁绊最深的剑，总会替他留下回家的路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