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之没有立刻回答。
他沉默地看着她,那目光不再是平时那种评估和衡量,而像是透过她轻松的笑语,看到了她试图隐藏起来的那点好奇与试探。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变得更加粘稠。
顾“看书。”
片刻后,他给出了一个简单得近乎敷衍的答案,但在米乐媞微微挑眉,表示“这很顾寒之”时,他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
顾“偶尔也会去海边,什么都不做,只是看海。”
她唇角弯起一个了然的弧度,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地说:
媞子“是吗?那……下次如果我发现了一个看海的好地方,或许可以分享一下。”
这不是一个承诺,甚至算不上一个明确的约定,更像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轻盈的试探。
顾寒之凝视着她,窗外天光落在他眼底,映出一片微光。
他极轻地应了一声:
顾“好,我等你分享。”
对话到此恰到好处地停顿,某种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不需要更多言语,那份彼此心照不宣的好感,已为这间冷硬的办公室染上了不一样的温度。
办公室内那微妙而舒缓的气氛尚未完全沉淀,门外便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随即是秘书清晰的通报声:
顾“顾总,米泽川先生到了。”
米乐媞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时间,比她预想的要快不少。
她原以为会是法务或者助理先带着U盘过来,没想到哥哥亲自来得这么快。
门被推开,米泽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西装,衬得身姿挺拔,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温和中带着商场上惯有的锐利与审视。
他手里拿着一个熟悉的银色U盘,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轻薄的公文袋,显然已经准备好了相关文件。
他的目光先在妹妹脸上短暂停留,递给她一个“待会儿再聊”的眼神,随即笑容得体地转向办公桌后的顾寒之。
川“顾总,打扰了。”
米泽川走上前,伸出右手,语气熟稔而从容,
川“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顾寒之已然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与米泽川握手。
两个身高相仿、气场同样强大的男人站在一起,瞬间让办公室的空间显得有些逼仄。
顾“米总,有失远迎。”
顾寒之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商业式平稳,但相较于对待普通合作者,似乎又少了一分疏离。
转而轻声说着:
顾“效率挺快。”
川“妹妹的事,自然要上心些。”
米泽川笑着,语气自然地将U盘递给米乐媞,话却是对着顾寒之说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某种宣告般的亲昵。
他随即晃了晃手中的公文袋,
川“而且,小提以我米氏集团的名义与顾总达成合作,所以亲自过来,也显得更有诚意。”
他这番话,既解释了为何来得如此之快,也点明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双重身份——既是来给妹妹救急的兄长,也是代表米氏集团前来洽谈合作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