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崎的“躺平战术”反而起了奇效——她选的那片缓坡开满野花,色彩斑斓,斗篷的光学迷彩完美融入环境,连真希锐利的眼睛都扫过了她三次而未察觉。
熊猫和狗卷棘的组合更棘手。熊猫庞大的身躯在斗篷下变得模糊,而狗卷棘蹲在他肩上,用“小声点”的咒言不断削弱两人发出的任何声响。他们像两块会缓慢移动的岩石,在岩壁阴影里几乎无法被察觉。
凛奈在树洞里屏住呼吸。他的咒力收敛达到了极致——不是靠斗篷,而是靠千年积累的隐藏技巧。当伏黑惠和吉野顺平从他藏身的古樱旁经过时,他甚至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伏黑君,”顺平的声音有些迟疑,“你……你觉得莱安会藏在哪里?”
“不知道。”伏黑惠的声音很淡,“但五条老师肯定选了个又高又显眼,但又让人想不到的地方。”
“莱安他……今天看起来,好像比昨天好一点?”顺平试探地问,“他主动拿出了那些斗篷,还说了很多话……”
伏黑惠的脚步顿了顿。
“他只是在做他认为该做的事。”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没有感情,对他来说不重要。”
顺平沉默了。许久,他才轻声说:“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两人的脚步声渐远。
树洞里的凛奈缓缓睁开眼睛。(吉野顺平……对莱安有特殊的执着。伏黑惠也是。五条悟,夏油杰……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怀着各自的目的。)
(而我的目的……是得到他。)
(但不是现在。现在,要耐心。)
他重新闭上眼睛,像一尊真正的石像。
山丘顶端·夏油杰的视角
夏油杰坐在斗篷下,像一尊沉静的佛像。他的视野覆盖了大半个树海,寻找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他看到真希一步步逼近钉崎藏身的缓坡,却在最后关头转向;看到乙骨忧太在东侧林间停下脚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最终摇头离开;看到伏黑惠和吉野顺平从凛奈藏身的古樱旁走过,毫无察觉。
他也看到,在树海最高处,那株千年樱树的枝叶,极其轻微地,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
(悟和莱安在那里。)
夏油杰的嘴角微微上扬。
(悟还是老样子,喜欢高的地方。)
他没有动。作为隐藏方,他的任务是隐匿,而不是观察。但他控制不住——想看看那些人,想看看这个十年后的世界,想看看莱安所在意的“同伴们”是怎样的。
然后,他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西侧林间·伏黑惠与顺平的发现
伏黑惠停下了脚步。
他的影子在脚下微微波动——不是他自己操控的,而是影法术对周围环境的自然反应。这附近……有强烈的“隐藏”痕迹。
“玉犬。”他低声唤道。
黑白两只玉犬从影中跃出,鼻子贴地,开始仔细嗅探。顺平紧张地站在一旁,手里不自觉握紧了手机——那是他下意识想联系莱安的动作,即使知道现在联系不上。
黑犬忽然抬起头,朝着一处看似普通的灌木丛低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