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夏油杰面不改色，“况且，莱安现在需要的是尽可能多的正向刺激。多一个人鼓励他、引导他表达，对他恢复情感有益无害。”
“哈！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你就是想听莱安撒娇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是又如何？悟，你该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我有没有自信关你屁事！莱安是我弟弟！”
“曾经也是叫我‘杰哥哥’的孩子。”
两个近三十岁的、曾经的最强咒术师成年人，此刻像两个争抢糖果的小学生，隔着莱安互相瞪视。空气中咒力又开始不安地躁动，地下室的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
而被夹在中间的莱安，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因果瞳里，无数数据流飞速划过——五条悟的咒力波动显示37%的恼怒和63%的幼稚炫耀欲；夏油杰的情绪参数复杂得多，愧疚、怀念、某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对“过去”的渴望。
还有两人之间，那根虽然布满裂痕、却始终未曾彻底断裂的“羁绊之线”。
(逻辑推演：继续争执将浪费平均4.7分钟，并可能引发无意义咒力对冲。最优解：满足表层需求，终止争端。)
莱安眨了眨眼。
然后，他用那种汇报实验结果的平稳语调，一字一句地开口：
“五条悟，最厉害。加油。”
“夏油杰，最棒。最喜欢。”
地下室陷入短暂的死寂。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转过头，看向莱安。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琉璃色的瞳孔像两颗冰冷的宝石。那句话说得干巴巴的，没有任何起伏，甚至有点像人工智能语音合成。
但五条悟的嘴角，一点一点地扬了起来。
夏油杰的眼底，也漾开一层温润的光。
“不对不对，莱安宝贝~”五条悟蹲下来，双手捧住莱安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语气要更甜一点，尾音要拖长——像这样——”他清了清嗓子，突然换了一种黏糊糊的、带着明显表演痕迹的声调：“尼~酱~最~厉~害~啦！加~油~哦！”
莱安：“……”
“噗！悟，你那太假了。”夏油杰无奈笑出声地摇头，也蹲下身，和莱安平视。他的声音温和耐心，像在教一个懵懂的孩子：“小莱安，看着我。想象一下……你很小的时候，想要我帮你够架子上的糖果，会怎么说话？”
莱安的瞳孔微微收缩。
记忆库深处，某个被封存的片段闪回——八岁的自己，踮着脚，扯着夏油杰高专制服的衣角，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杰哥哥~帮莱安拿那个草莓味的糖糖好不好？莱安最喜欢杰哥哥了！”
“对，”夏油杰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就是那种感觉。不需要多大声，但要让对方感觉到……你是在认真地说。”
五条悟在旁边不甘示弱：“还有我！莱安宝贝以前求我带你去游乐园的时候——‘尼酱~带莱安去玩嘛~尼酱最好了！’——记得吗？”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