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在古堡住到第七天时，小灵狐终于能下地走路了。小家伙似乎格外黏她，总喜欢蜷在她的膝盖上，用毛茸茸的尾巴圈住她的手腕，像是在给她取暖。
这天清晨，苏晴正在厨房给灵狐熬鱼汤，小家伙突然从她怀里跳出来，对着窗外发出尖锐的嘶鸣，眉心的朱砂痣红得发亮。
“怎么了？”苏晴放下汤勺，走到窗边。窗外的雪已经停了，阳光刺眼，却看不到任何异常。
但灵狐的不安越来越明显，它在地板上焦躁地转圈，时不时用头撞苏晴的腿，像是在催促她离开。
“出事了。”Punn和Ramil闻声走进来，Ramil的金色瞳孔里闪过一丝凝重，“灵狐能感知到危险，它的反应这么激烈，恐怕不是小事。”
Kael已经查探回来，脸色阴沉：“古堡外围发现了好战派的暗哨，数量不少，看架势是想围而不攻。”
“他们不敢直接进来，是想等我们放松警惕。”哥哥端着茶杯走进厨房，“或者，是在等什么人。”
苏晴的脸色瞬间白了：“是……是副部长的残余势力。他们早就想除掉我这个‘叛徒’，现在肯定把账算到了古堡头上。”
“跟你没关系。”Punn打断她，“就算没有你，他们也迟早会来找麻烦。”他看向灵狐，“小家伙能感知到他们的具体位置吗？”
灵狐像是听懂了，跳到地图上，用爪子在城西的废弃工厂上拍了拍。
“看来他们的据点在那。”Ramil拿出武器袋，“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
“我跟你们一起去。”苏晴突然开口，眼神坚定，“那些人的作战方式我熟，或许能帮上忙。”
Punn看着她，能“听”到她心里的想法：【不能再让他们因为我受伤了，这是我欠小黑的，也是欠他们的。】
“好。”Punn点头，“但你要答应我，一切听指挥，不许冲动。”
苏晴用力点头。
出发前，Noo抱着小黑跑过来，把一块护身符塞到苏晴手里：“这是大哥哥画的平安符，苏晴阿姨你一定要带着！”
护身符是用朱砂画的，上面还沾着Noo的体温。苏晴握紧护身符，眼眶有些发热：“谢谢你，Noo。”
小黑也从Noo怀里跳出来，蹭了蹭苏晴的裤腿，像是在给她打气。
废弃工厂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阳光透过破损的屋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好战派的人显然没料到他们会主动找上门，布置的暗哨被Kael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跟我来，他们的核心控制室在地下三层。”苏晴熟门熟路地带着众人穿过迷宫般的走廊，手指在墙壁上的暗格按了几下，一道隐蔽的铁门缓缓打开。
地下三层灯火通明，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正围着一个巨大的屏幕，上面显示着古堡的内部结构图——显然他们早就想好了偷袭路线。
“抓住他们！”为首的男人看到苏晴，眼睛瞬间红了，“苏晴你这个叛徒，居然敢带非人类来毁我们的计划！”
“你们的计划本就肮脏不堪！”苏晴拔出腰间的枪，却没有对准任何人，只是朝天开了一枪，“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非人类不是洪水猛兽，像你们这样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才是！”
她的声音回荡在控制室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那十几个好战派成员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话！难道你被这些妖怪洗脑了？忘了你妈是怎么受伤的了？”
提到母亲，苏晴的身体晃了一下，眼神却更加坚定：“我没忘，但我知道，伤害我妈的是失控的个体，不是所有非人类。就像你们，不能代表所有人类一样！”
就在这时，灵狐突然从苏晴怀里跳出来，对着屏幕发出嘶鸣。屏幕上的古堡结构图突然切换，开始播放一段视频——是好战派偷偷抓捕灵狐、虐待它们的画面，惨叫声刺耳，画面残忍。
“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苏晴指着屏幕，声音带着颤抖，“为了自己的野心，连无辜的生命都不放过，你们和当年伤害我妈的妖物，有什么区别？”
那十几个好战派成员的脸色变得难看，有几个人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显然他们并不知道灵狐遭受了如此残忍的对待。
为首的男人见状，怒吼道：“别听她胡说！这些都是假的！给我杀了他们！”
但他的话已经没什么说服力了。Ramil和Kael趁机动手，没费多少力气就制服了所有人。
控制台上的警报器发出刺耳的响声，苏晴走上前，按下了停止按钮。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她看到自己映在上面的影子，突然笑了——那是一种卸下重担的释然。
“结束了。”Punn走到她身边。
“是啊，结束了。”苏晴看着被绑起来的好战派成员，“但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她决定留在废弃工厂，处理好战派的后续事宜，把所有被囚禁的灵狐都放归自然，再将他们的罪证交给和平派——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赎罪方式。
离开工厂时，灵狐突然从苏晴怀里跳出来，跑到Punn脚边，用爪子递过来一片羽毛——是它自己的尾羽，闪着淡淡的灵光。
“它想跟你走。”苏晴笑了笑，眼眶有些红，“或许它觉得，跟着你更安全。”
灵狐蹭了蹭Punn的裤腿，又回头看了看苏晴，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告别。
“我们会来看你的。”Punn对苏晴说。
苏晴点头，站在工厂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手里紧紧攥着Noo给的护身符。阳光洒在她身上，带着一种久违的温暖。
古堡里，Noo看到灵狐，兴奋地跳起来：“小狐狸居然跟我们回来了！太好了！”
小黑也凑过去，用头蹭了蹭灵狐的脑袋，像是在欢迎新成员。
壁炉里的火依旧温暖，圣诞树还没拆，彩灯闪烁着柔和的光。Punn靠在Ramil怀里，看着客厅里打闹的小家伙们，突然觉得，所谓的和平，或许并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牺牲，只需要像这样，有人愿意放下仇恨，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有人愿意相信，世界上总有比争斗更重要的东西。
当然，他知道，好战派的残余势力或许还会卷土重来，人类和非人类之间的矛盾也不会一蹴而就。
但那又如何？
只要他们一家人还在，只要身边有彼此。
就像窗外的积雪，总会在阳光的照耀下融化，露出下面等待发芽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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