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040

“当九重宫阙倾覆时。”

“又是谁在护谁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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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 两个男人守着她睡熟。

姚琛.“朕会让她名正言顺站在朝堂。”

姚琛忽然低语。

江砚.“臣会活着看她君临天下。”

江砚擦拭着佩剑。

月光漫过交织的发丝与刀剑。

她在这片喧嚣的守护里沉入梦乡。

梦见很多年前 少年将军偷偷把妹妹顶在肩上 看宫墙里的皇子爬树。

那时 银杏初栽 尚不知年深日久 会长成遮天蔽日的模样。

晨光熹微时 她发现两人靠着床榻酣睡。

姚琛紧握着她左手 江砚攥着右手。

如同幼时走丢那次 两个少年满头大汗地找到她时 也是这般死死抓住不放。

宫钟响起 她轻轻挣脱下床。

轻手轻脚地给兄长盖好滑落的战袍 又替姚琛掖紧被角。

染了血的改制疏静静躺在案头 狼牙簪横贯其间 像支破开迷雾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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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筵日 文华殿内焚着龙涎香。

江衍捧着改制疏立在屏风后 听见前朝老臣正在驳斥“牝鸡司晨”。

姚琛懒洋洋地把玩着白玉扳指 目光却频频瞥向屏风缝隙。

万能龙套.“陛下！”

万能龙套.“女子干政 国将不国啊！”

须发皆白的御史大夫跪地泣诉。

殿外忽然传来铠甲争鸣。

江砚按剑踏入 战靴碾过谏臣的笏板。

江砚.“杜大人 您女儿正在北境女营救治伤员。”

江砚.“按您的说法 她该在家绣花等.死？”

江砚冷笑。

老臣噎住 姚琛趁机拍案。

姚琛.“传江尚宫。”

她稳步出列。

玄色官服衬得狼牙簪寒光凛冽。

展开改制疏时 袖口露出包扎的纱布。

——是昨夜姚琛非要帮她誊抄 抢笔墨时划伤的。

江衍.“臣请增女官俸禄 准女子参试 设女学...”

万能龙套.“荒唐！”

杜御史突然扑来抢夺奏疏。

姚琛尚未动作 江衍已侧身避开。

老臣收势不及 撞上屏风。

被她反手用奏疏卷轴点中膝窝 噗通跪地。

满殿死寂中 她扶起老人。

江衍.“大人 您方才踩到的 是女官刚擦过的金砖。”

丹墀下传来闷笑。

姚琛支着下巴 龙袍袖口露出半截纱布 与她腕间是同一卷。

今日上朝前 他非要帮她包扎 结果 两人手指缠成了死结。

姚琛.“江尚宫。”

姚琛.“若朕准奏 你当如何？”

他慵懒地开口。

江衍.“臣愿为陛下筑万世基业。”

她望进他带笑的眼眸。

姚琛.“好。”

他忽然掷出玉玺 金印在空中划出弧线。

姚琛.“准奏！”

群臣骇然。

传国玉玺被她稳稳接住 盖在早已备好的圣旨上。

朱砂迸溅如血 染红她官服前襟 也染红他带伤的手指。

退朝钟响。

他当着众臣将她拦腰抱起。

姚琛.“朕的凤凰 该回巢了。”

穿过宫道时 她发现银杏树全系上了红绸。

每棵树下 都立着位女官 手持她修订的新章。

万能龙套.“臣等愿随尚宫开太平。”

为首的尚仪局掌印朗声道。

呼声如潮中 他咬她耳朵。

姚琛.“朕早说过 你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

回到紫宸殿后 她对着玉玺出神。

他忽然从后拥住她 往她手心塞了把钥匙。

姚琛.“私库的 以后归你管。”

顿了顿又抱怨。

姚琛.“省得某只狐狸总偷朕的私房钱买蜜饯。”

她耳根微热。

她昨日确实摸走他两块金锞子 托小太监换了松子糖。

本以为瞒过了他 不想他竟全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