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016

“当九重宫阙倾覆时。”

“又是谁在护谁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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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臣惶恐。”

她垂下眼帘 心跳如擂鼓。

他凝视着她簪着白玉簪的模样 指尖轻拂过她的脸颊。

姚琛.“江衍 你要习惯。”

江衍.“习惯什么？”

姚琛.“习惯朕的靠近。”

他声音低沉 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姚琛.“习惯朕的赏赐。”

他的指尖最终停留在她唇角。

姚琛.“习惯…你不仅只是朕的尚宫。”

最后那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她耳边。

未等她反应 殿外传来冯恩谨慎的声音。

万能龙套.“陛下 三更天了。”

他缓缓直起身 恢复了帝王的威仪 仿佛方才的亲密只是幻影。

姚琛.“退下吧。”

姚琛.“明日…朕要看到那包东西。”

她匆匆整理好衣冠 连礼数都忘了周全 几乎逃也似的离开了紫宸殿。

看着她仓促的背影 姚琛摩挲着指尖残留的触感 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有些界限 既然跨过了 便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夜风穿过长廊 吹动她披散的长发 发间的白玉簪泛着温润的光。

她抬手轻触那只簪子 只觉得被姚琛碰过的每一处都烫得惊人。

这一夜 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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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她戴着那支白玉簪出现在紫宸殿时 姚琛正临窗而立。

晨光在他玄色的龙袍上镀了层金边。

他回身 目光在她发间停留一瞬 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姚琛.“东西取来了？”

他语气如常 仿佛昨夜种种只是幻梦。

江衍.“是。”

她垂首奉上以绢布包裹的物件。

——那是来自浣衣局皂角桶底的秘密。

她刻意避开他的注视 发簪却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提醒着那份逾矩的亲密。

他接过包裹却不急着打开 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腕。

姚琛.“可有人看见？”

江衍.“臣让云岫扮作领取皂角 趁乱取出的。”

她腕间被他碰过的地方微微发烫。

他这才解开绢布。

里面是几封泛黄书信 以及一只褪色的香囊。

香囊针脚拙劣 却绣着并蒂莲——宫中之物。

他展开书信 脸色渐沉。

信是赵德旺与李宫女的私信 夹杂着琐碎思念与一则惊天秘闻。

三年前病故的端妃 其父镇北将军通敌案恐有冤情 关键证物藏于西苑旧库房某处。

姚琛.“端妃…”

他眸色骤冷。

那是光熹朝末年最受宠的妃子。

其父通敌案牵连甚广 那是先帝晚年最昏聩的决定之一。

她心头剧震。

所以 赵德旺频繁出入西苑 是为寻找证物？

那本杂录上关于先帝晚年的记录 是为查明真相？

江衍.“陛下 若此事为真…”

姚琛.“朕知道。”

他打断她 将香囊握在掌心。

香囊散发着淡淡的 熟悉的“雪中春信”的味道。

——与杂录上的如出一辙。

他忽然逼近一步 将她困在他与窗棂之间。

姚琛.“你昨日取物时 可曾遇到危险？”

江衍.“并未…”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搅乱了呼吸。

他抬手轻抚她发间的玉簪 动作亲昵得令人心惊。

姚琛.“若有下次 先来禀报朕。”

他的指尖顺着簪身滑下 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

江衍浑身一颤 险些碰倒案上的茶盏 被他稳稳扶住手腕。

姚琛.“怕什么？”

他低笑 指腹在她腕间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姚琛.“朕又不会吃了你。”

这般狎昵的姿态让她耳尖通红。

她想抽回手 却被他握得更紧。

江衍.“陛下 这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