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小同志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大金牙老头一脸贼笑,“老爷子不在也不大紧,我也没说要怎么着,好歹买老痒一个面子看一眼我带来的东西。”
我看了老头一眼,这皮笑肉不笑的,看样子今个儿不看一眼怕是没那么轻易走,就当是买老痒一个面子,免得出来后埋怨我,就点了点头,“行,我看看,是不是我可不敢说。”
这战国帛书统共有二十卷,每卷都不相同,我爷爷当时拓下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只是那一小部分极其重要。现在也就我这还有几副拓本,这东西有钱都买不到。只见那金牙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份白纸,我一看就来气,靠,还是张复印件。
“这东西易碎,哪敢拿着到处跑啊。”一边说着一边还压低声音:“要不是我路子广,这东西早就流到国外去了,我这也算是为人民服务。”
我呵呵一笑,“看样子,你也是个倒斗的,我看你是不敢出手,这可是国宝,脑袋不想要了?”
被我揭穿,那金牙老头脸色瞬间就变了,一想到还有求于我,还得忍着,说:“也不能这么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道道,想你老爷子当年在长沙做土夫子的时候,那也是威名远播……”
我脸色肯定很难看,咬着牙:“你要再提我爷爷,我就不看了!”
“好好,咱打住,你快给我瞅瞅,我也好快点跑路。”
我打开那白纸头看了一眼,是一份保存得较完好的战国帛书,但并不是我爷爷当时盗出来的那一份,这一份虽然年代久远,但显然是后几代的赝品,这古董赝品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地位。我说:“这应该是汉代的赝品,说真也不是真的,说假也不是假的,鬼知道这是临摹的还是胡编的,我也说不准。”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小白蛇从地上溜回来到我的肩上,亲昵的蹭着我的脸,那老头看见这白蛇,连忙后退了几步,“我说小同志你怎么还养这么危险的动物呢。”我摸了摸白蛇的头,“我家小六可乖了。”
那老头显然是怕了,离我五步远,死活不靠近。但还是惦记着那复印件,开口问道:“这么说来,这不是你爷爷导出来的那一份。”
我把白蛇放到桌子上,白蛇缩成一团。脸上装出诚恳的表情来,“实话跟你说吧,我爷爷当时盗出来的那一份自己还没看上一眼就被美国人骗走了。”我心想,忽悠你还不简单。
那金牙老头还真信了,叹了口气:“那真是不凑巧,那看样子不去找那个美国人,恐怕还真没指望了。”
“怎么,你们就这么在意那一卷?”我说,这也太奇怪了,这古籍收藏向来讲究缘分,想把这一套二十卷战国时期古籍都收入囊中也不免太贪心了。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还真不是倒斗的,你看我这身子骨,哪里经得起折腾啊。不过我那朋友的确是行手,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总之,人家有人家的道理。”他呵呵一笑,摇摇头,显然刚才被小六吓到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咱也不好多问,对吧,我老爷子先走一步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低头一看,那复印件还在我手里,刚才没注意看,这下倒是看见纸上有一个特别的图案,那是个狐狸一样的人脸,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很有立体感,好像从那纸上凹了出来一样,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怕也来历不简单,到时候老痒出来后用这东西做几副拓本也够乐呵。我用数码相机给这拓本拍了几副照,就看见那老头急匆匆的走过来,想来是发现忘拿复印件了。
白蛇缠在我的手臂上,我出了柜台,拿起复印件迎上那老头,“你这东西忘拿了。”
那老头接过复印件,道声谢,“多谢小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