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战区空军基地的小礼堂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门口的梧桐树枝桠间挂着细碎的彩灯带，风一吹就轻轻晃动，像串起了无数个小太阳。礼堂门楣上的红绸带绣着金色的五角星，与两侧的军旗相映成辉，既有着军营的庄严，又透着婚礼的温馨

门口摆放的婚纱照被晨露打湿了边角，照片里的洛小熠穿着笔挺的空军礼服，肩章上的将星闪着光，百诺的婚纱裙摆铺在停机坪上，拖尾处别着枚小小的银质战机模型——那是洛小熠亲手做的，尾翼上刻着他们的结婚日期

东方末站在门旁，军绿色的礼服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蓝天画的伴娘裙是淡蓝色的，裙摆上绣着细小的云朵图案，风掀起裙角时，她下意识地去拽，手腕却被东方末轻轻按住

他低头替她理好裙摆，指尖触到她脚踝处的银链——正是他送的那串“末画”手链

东方末待会儿拍照，皱了不好看

蓝天画的脸颊微微发烫，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他当年在病房里笨拙地给她擦眼泪的样子，时光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凯风牵着沙曼的手站在另一侧，他的礼服袖口别着朵向日葵胸花，是沙曼亲手扎的

沙曼紧张吗？

沙曼仰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像揉碎了的阳光。凯风摇摇头，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枚刻着海浪纹的银戒，被他用体温焐得温热

凯风比指挥潜艇穿越暗礁区轻松多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是她喜欢的橘子味）等会儿仪式长，含着糖就不觉得久了

宁天澜站在最外侧，玄影安静地蹲在他脚边，项圈上系着个小小的红绸结。他手里拿着宾客签到簿，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清晰。有相熟的战友打趣：“宁工也来当伴郎了？”他抬眼笑笑，目光掠过礼堂里忙碌的身影，落在远处飞行场上——那里停着洛小熠的战机，机翼下挂着彩色的拉烟装置，是他特意让人加装的

婚礼进行曲响起时，百诺挽着父亲的手走进礼堂。她的婚纱拖尾很长，沙曼和蓝天画在身后轻轻提着，裙摆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像她通信屏上跳动的信号。洛小熠站在礼堂中央，看着朝他走来的身影，突然想起高中时在图书馆，她低头看书的样子，阳光落在她发顶，和此刻婚纱上的光晕重叠在一起

“洛小熠先生，你愿意娶百诺女士为妻，无论……”牧师的话还没说完，洛小熠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

洛小熠我愿意（声音带着点哽咽，目光紧紧锁着百诺）从十六岁在物理笔记上偷偷画你的名字开始，我就愿意了

百诺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洁白的婚纱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轮到她回答时，她吸了吸鼻子，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想起无数个他失联的日夜，想起他每次落地后第一时间发来的“平安”，想起他说“我的战机永远为你护航”

百诺我愿意（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不止现在，是从你把平安符塞进我手里那天起，就愿意了

交换戒指的瞬间，洛小熠的指尖微微发颤。他给百诺戴上的戒指，戒托内侧刻着航线坐标——那是他第一次单飞时的航线，也是他偷偷飞过她所在城市的轨迹。百诺给他戴上的戒指，内侧刻着串二进制代码，翻译过来是“等你回家”

掌声雷动时，洛小熠突然抱起百诺，在她耳边低语

洛小熠带你去个地方

他牵着她跑出礼堂，朝飞行场的方向跑去，伴郎伴娘和宾客们笑着跟在后面

战机的引擎轰鸣声刺破晴空，洛小熠帮百诺戴好飞行头盔，在她耳边说

战机缓缓升空，穿过云层的瞬间，百诺低头望去，地面上的人群变成了小小的光点，礼堂的红顶在阳光下像颗跳动的心脏

洛小熠看那边！

洛小熠指着窗外，战机突然拉升，拉出的彩烟在蓝天上拼出个巨大的爱心，与远处的彩虹交相辉映。百诺看着那道绚烂的烟痕，突然明白了他说的“军营的浪漫”——不是鲜花钻戒，而是用战机为她在蓝天上画心，用航线为她写情书，用一身戎装许她一世安稳

阳光透过座舱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戒指的反光与机翼的银辉融为一体。婚礼的钟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而属于他们的，带着硝烟与晴空味道的浪漫，才刚刚开始

婚礼的钟声，军营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