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的摇晃渐渐停止了，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光亮，这次是真正的出口——能看到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甚至能看到远处的公路。
“出口！真的是出口！”苏晓兴奋地喊道，眼泪还挂在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沈月桦紧紧握着手里的玉佩，虽然手腕很疼，但心里却充满了喜悦。她看了看身边的四个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第二章 洞外的“熟人”与第二套规则
“我们走！出去！”沈月桦话音未落，林哲已经率先朝着出口跑去，积水在他脚边溅起细碎的水花，之前的恐惧仿佛被出口的光亮冲散了大半。沈月桦紧随其后，握着玉佩的手心还在发烫，那枚刻着图腾的玉佩像是有生命般，随着她的脚步轻轻跳动，微弱的红光在口袋里忽明忽暗。
出口比想象中要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沈月桦钻出洞口时，冰冷的雨丝瞬间打在脸上，她下意识地抬头，却发现雨已经停了——天空依旧是浓墨般的黑，但云层似乎变薄了些，隐约能看到几颗疏星。更让她意外的是，洞口外并非荒山野岭，而是一片平整的水泥地，旁边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色面包车，车身上印着“云境旅游”的蓝色字样，正是她开的那辆车。
“车怎么会在这里？”陈默皱着眉走过来，伸手摸了摸车胎——右前轮的破胎已经被换好了，崭新的备胎上还沾着泥土，像是刚换上去不久。苏晓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目光扫过周围，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杉树，声音发颤：“你们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杉树底下站着一个人，穿着深蓝色的导游制服，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文件夹，正低头翻看着什么。那身形、那发型，像极了沈月桦自己。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阿姨往后缩了缩，拉着周明的衣角，“怎么会有一个和沈导长得一样的人？”
沈月桦的心脏猛地一沉，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制服口袋——手机和钥匙还在木箱里没拿，但她记得自己出发前在制服领口别了一枚银色的胸针，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她抬头看向杉树下的人，对方的领口空空如也，而且……那人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的手表，表盘上的荧光指针在夜色中格外显眼，而沈月桦自己戴的是一块白色的电子表。
“她不是我。”沈月桦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握紧了口袋里的玉佩，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稍微镇定了些，“你们待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陈默立刻说道，他将苏晓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盯着那个“沈月桦”。林哲也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算我一个，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三人缓缓朝着杉树走去，距离越近，沈月桦就越觉得诡异——那人翻文件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刻意模仿什么，而且她的脚步始终没有挪动过，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当他们走到距离杉树还有三步远时，那人突然停下了动作，缓缓转过身。
一张和沈月桦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甚至连眼角的那颗小痣都分毫不差。但她的眼睛是灰色的，没有任何神采，像是两团凝固的雾。她看着沈月桦，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僵硬的笑容，然后举起手里的红色文件夹，声音机械地说道：“沈月桦导游，您的旅游团成员已到齐，请签收这份《龙骨洞安全协议》。”
沈月桦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她记得自己出发前根本没有收到过什么《龙骨洞安全协议》，而且旅行社也从未提过这份文件。她盯着文件夹上的字，突然注意到“安全协议”四个字的颜色很奇怪，像是用暗红色的颜料写的，和洞口规则牌上的颜料一模一样。
“你是谁？为什么要装成我的样子？”沈月桦强压着心里的恐惧，厉声问道。
“我是云境旅游的工作人员，编号073。”假沈月桦的声音依旧机械，没有任何起伏，“这份协议必须由您签收，否则您的团队将无法离开这里。”她伸出左手，手腕上的黑色手表刚好挡住了手背上的一块疤痕——沈月桦的手背上有一块小时候烫伤的疤痕，而假沈月桦的手背上光滑如初。
周明和王阿姨、苏晓也走了过来，周明推了推眼镜，盯着假沈月桦手里的文件夹，突然说道：“这份协议有问题，你们看文件夹的边缘，沾着和洞内积水一样的暗红色丝线，而且……”他指了指假沈月桦的鞋子，“她的鞋子是干的，刚才我们在洞里走了那么久，鞋子都湿透了，她不可能这么干净。”
假沈月桦似乎没有听到周明的话，依旧机械地举着文件夹：“请签收，否则……后果自负。”
林哲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夺过文件夹，却被沈月桦拉住。沈月桦盯着假沈月桦的眼睛，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玉佩——刚才在洞内拿到玉佩后，那些灰色衣服的人就消失了，或许这枚玉佩能对假沈月桦起作用。她悄悄从口袋里掏出玉佩，红色的图腾在夜色中散发着微弱的光。
就在玉佩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假沈月桦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手里的文件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声音变得尖锐：“你……你怎么会有‘山神信物’？你违背了规则！”
“规则？”沈月桦皱起眉，“洞口的规则我们已经遵守了，是你们先违背规则，装成我的样子来骗我们！”
假沈月桦没有回答，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就像洞内那些灰色衣服的人一样。在她彻底消失之前，她突然尖叫着喊道：“你们以为出去了就安全了？这里还有第二套规则！不遵守……你们都会死！”
话音未落，假沈月桦的身体就化作一团白雾，消失在了杉树底下。地上的红色文件夹还在，封面朝上，上面的《龙骨洞安全协议》几个字渐渐变成了暗红色，像是在滴血。
沈月桦弯腰捡起文件夹，打开一看，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协议，而是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和洞口的规则牌字迹一模一样，只是内容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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