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请不要带入正主】
12岁被李飞送去韩国当练习生时,我以为自己永远回不来了。
四年苦熬,16岁带着原创单曲爆红成绩单空降《台风蜕变之战》。
李飞拍着我肩说:“宁安,这次回来是要你拯救我的出道组。”
王俊凯越洋电话里叹气:“那七个孩子不容易,你多担待。”
直到看见丁程鑫练舞到凌晨三点的倔强背影,我才明白——
这次要拯救的,不是谁的名次,而是被流量碾碎的最后梦想。
会议室里的冷气开得足,吹在简宁安后颈上,激起一小片细微的疙瘩。空气里有股新装修过的味道,混着一点皮革椅和打印纸的油墨气。李飞的手还搭在他肩上,有点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宁安,这次回来,公司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李飞的声音在旁边响着,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得清晰,“台风蜕变之战,对我们公司,对国内市场的战略,都非常非常重要。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的能力,你在韩国取得的成绩,我们都清楚。”
简宁安的目光落在对面雪白的墙壁上,视线有点虚焦。墙上光秃秃的,连个装饰画都没有,干净得让人心头发空。四年,首尔练习室地板上的汗水好像还没干透,耳边有时还会无端响起教导老师严厉的韩语口令,带着那种特有的、急促的语调。他以为那条路会一直走到黑,走到看不见来处。
直到三个月前,他那首挤在无数个深夜的创作缝隙里写出来的歌,意外地爆了。数据像疯了一样往上窜,打歌舞台下的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然后,公司的通知就来了——收拾东西,回国。
肩上的手拍了拍,把他从那片白色的恍惚里拽回来。
“所以,宁安啊,”李飞转到他面前,看着他,眼神里是商人特有的锐利和一种近乎托付的郑重,“这次回来,不是让你简单露个脸。是要你,”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拯救我的出道组。”
简宁安睫毛动了一下,没应声。这个词太沉重,也太突然,像一块冰,猝不及防地塞进他怀里,冻得他指尖都有些发麻。他算什么救世主?不过是个刚刚侥幸红了点、被推回来填补某个缺口的工具。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又一下。他微微侧身,避开些目光,掏出来看。
是王俊凯。
越洋电话的提示闪烁不停。他下意识看了眼李飞,李飞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
走到窗边,按下接听。那边背景音有些杂,像是在片场间隙。
“小凯哥。”
“宁安?”王俊凯的声音带着点疲倦,但很温和,“听说你到了?见着飞总了?”
“嗯,刚见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细微的电流声。“那边……情况有点复杂。”王俊凯的声音低了下去,叹了口气,那口气又长又沉,隔着千万里都能感到里面的重量,“那七个孩子……都是好苗子,拼了命了,真的不容易。”
简宁安看着窗外,楼下是车水马龙,霓虹初上,陌生的繁华。这座城市对他而言,熟悉又陌生。
“你……”王俊凯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多看多听,能帮的就帮一把,多担待些。”
“我知道的,小凯哥。”
又简单说了两句,那边有人叫,电话匆匆挂了。
简宁安捏着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自己一点模糊的轮廓。十六岁的脸,眼底有些看不真切的情绪。拯救出道组?多担待?他连那七个人谁是谁都还没完全对上号。
工作人员领他去临时宿舍和练习室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透。公司大楼里安静了不少,只有零星几个房间还亮着灯。
走廊尽头那间最大的练习室,音乐声闷闷地传出来,节奏很强,鼓点一下下敲打着寂静的空气。
工作人员把他带到门口就先去忙了。门没关严,露着一条缝。
简宁安站在门外,能看到里面一小片光洁的地板,被顶灯照得反光。音乐声更清晰了,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一下下身体砸在地板上的闷响。
他轻轻推开门。
热浪混着汗水的气味扑面而来。镜子被雾气熏得模糊,映出好几个晃动、湿透的身影。有人蹲在角落扒拉手机看舞蹈视频,有人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中央那个人影却一遍遍跟着音乐跳跃、旋转、摔倒、又立刻爬起。
是丁程鑫。
简宁安白天刚看过他的资料,那张脸漂亮得有冲击性,此刻却只剩下一种近乎狰狞的执着。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练功服整个背心都深了一块颜色,脖颈上青筋因为用力而凸起。
音乐再次戛然而止。丁程鑫没停,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刚才总是不顺畅的那个衔接动作,眉头死死拧着。然后他猛地转身,去墙边音乐控制器那里,也不看时间,直接又把那段音乐拉回到开头。
剧烈的节奏再次炸响。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疲惫都压进肺里碾碎,然后猛地冲出去——
动作力度大到带风,每一个卡点都精准到苛刻,但落地时脚踝明显吃不住力,猛地一崴,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板上!
“砰”的一声闷响,听得人牙酸。
旁边蹲着的宋亚轩和看视频的刘耀文几乎同时跳起来冲过去。
“丁哥!”
“没事吧?!”
丁程鑫却已经用手撑着地,咬着牙坐了起来,额头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嘴唇煞白,却胡乱地挥开他们想来扶的手。“没事……扭了一下,没事……”他声音喘得厉害,带着嘶哑,“继续,再来一遍,刚才那里力度还是不对……”
他试图站起来,可脚踝刚一受力就瞬间软了下去,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脸色又白了一层。
“丁哥!你脚肿了!”贺峻霖眼尖,失声喊道。
“别练了,赶紧去冰敷!”张真源语气着急,伸手去扶他。
“放开!”丁程鑫猛地甩开,声音因为疼痛和焦躁劈开了叉,眼睛赤红地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恨极了那个做不到完美的身影,“不行!必须练完!后天就第一次录制了!没时间了!”
他又一次试图用手把自己撑起来,小臂肌肉绷得死紧,细微地发抖。严浩翔和马嘉祺也围了上来,想劝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练习室里只剩下他粗嘎的喘息和音乐无穷循环的前奏。
简宁安站在门口阴影里,看着那个倔强到狼狈的背影,一次次徒劳地试图对抗身体极限的透支,对抗那无形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倒计时。
这一瞬间,王俊凯那声沉沉的叹息,李飞那句重若千钧的“拯救”,忽然都有了落点。
砸得他心口发闷,喉咙发紧。
原来是这样。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这次回来,要拯救的,从来不是什么出道组的名次或者公司的战略。
他静静看着那七个少年围住丁程鑫,七手八脚却又小心翼翼,吵闹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羁绊和焦灼。
镜子里映出他们年轻却写满疲惫不甘的脸,也映出门口他自己沉默的身影。
拯救的,分明是快要被这残酷的流量巨轮彻底碾碎了的——
最后那点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