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園的西跨院耳房里,阳光被窗棂切成碎片,落在東小语面前的木桌上。桌上摆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坩埚,其中一个还沾着焦黑的药渣——她正对着《魔法药剂与药水》皱眉,手里攥着搅拌棒,小心翼翼地往坩埚里加蝾螈的眼睛。
東小语“按照步骤来,应该是逆时针搅拌七圈……”
她轻声念着,搅拌棒刚碰到药液,坩埚突然“滋啦”一声,冒出股墨绿色的浓烟,紧接着“嘭”的一声炸了——药液溅得满桌都是,还有几滴沾到了她的脸颊和额前的碎发上。
東小语被烟呛得咳嗽了两声,抬手抹了把脸,却蹭得满脸灰黑,活像只刚从烟囱里钻出来的小猫。她看着又报废一个的坩埚,无奈地叹了口气——整个暑假,她把《魔法史》背得滚瓜烂熟,变形术能让毛笔自己写完整篇文章,唯独魔药课,像是跟她作对似的,炸了不下十个坩埚。
德拉科·马尔福“你在和坩埚较劲?”
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東小语猛地回头——德拉科站在门口,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只是此刻,他正挑着眉,眼神落在她灰扑扑的脸上,嘴角憋着点笑意。
東小语的脸“唰”地红了,赶紧用手背去擦脸,却越擦越花。
東小语“你、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八点吗?”
她的声音有点结巴,活像被抓包的小贼——她可不想让德拉科看见自己这副狼狈样子。
德拉科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上却不饶人:
德拉科·马尔福“提前来看看你是不是又在偷懒。结果呢?一个暑假就跟坩埚过不去,炸了这么多,不是白费功夫是什么?”
话虽这么说,他却抬起手,魔杖尖对着東小语,轻声念了句:
德拉科·马尔福“洁净如新。”
淡金色的微光扫过她的脸和头发,那些灰黑的药渣瞬间消失不见——她的皮肤又恢复了原先的白皙,墨色长发垂在肩后,黑曜石似的眼睛亮闪闪的,只是刚才炸飞的药液溅到了她的浅青色连衣裙上,烧出了几个小小的破洞,在干净的布料上格外显眼。
東小语没注意到衣服的破洞,只觉得脸上清爽了不少,看着德拉科的眼神满是佩服:
東小语“你好厉害!这个咒语我还没练熟呢,你能不能教教我?还有魔药课……我总是炸坩埚,你肯定很会对不对?”
说着,她没多想,伸手就抱了抱德拉科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期待。
德拉科的身体瞬间僵住,被她碰到的胳膊像过了电似的,连耳尖都红透了。他猛地推开她,往后退了一步,梗着脖子说:
德拉科·马尔福“这、这都是基础咒语,有什么好教的?魔药课更难,你这种笨手笨脚的,学不会……我、我会考虑一下而已!”
就在这时,露露从门外探进头来,一眼就看见東小语裙子上的破洞,立刻尖着嗓子喊:
露露“德拉科少爷!您看看小语小姐的衣服!就这么几件旧的,破了都没得换,跟家养小精灵似的!您就不能给她买件新的?”
德拉科的脸一下沉了下来,恶狠狠地瞪着露露:
德拉科·马尔福“关你什么事!我是听爸妈的命令来接她,又不是来给她当管家的!你这个邪恶的小精灵,少管马尔福家的事!”
他说着,抬腿就要踢过去——他早就看这个总挑事的小精灵不顺眼了。
可露露像是早有预料,“啪”地打了个响指,瞬间消失在原地。德拉科的脚落了空,差点踉跄了一下,气得他攥紧了魔杖:
德拉科·马尔福“胆小鬼!有本事别躲!”
東小语愣了愣,随即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说:
東小语“别气了,露露没有恶意的。你要是不介意,先去我房间等吧,里面干净点,我换件衣服很快就好。”
德拉科深吸了口气,顺着她的话看向那间小小的耳房——阳光从窗纸透进去,能看见书桌上摊开的课本,还有挂在墙上的、洗得发白的布帘。他心里忽然泛起股说不清的涟漪,刚才的怒火也消了大半——不就是件衣服吗?等去了霍格沃茨,他肯定给她买最好的、最漂亮的,比所有女生的衣服都好看!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跟着東小语往房间走。路过刚才炸坏的坩埚时,他还忍不住瞥了一眼——灰扑扑的東小语,好像比平时那副安安静静的样子,要可爱多了。
東小语推开门,让他进去坐,自己则拿着干净的裙子躲到屏风后。德拉科坐在书桌前的木椅上,看着桌上写满笔记的魔药课本,又想起刚才她抱自己胳膊时的温度,耳朵又悄悄红了——这个東小语,怎么总是能让他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