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散痛楚
郭文韬是凌晨五点被胃里的绞痛弄醒的，睁开眼时，卧室里还蒙着层没亮透的灰。他没敢动，蜷着身子把抱枕按在胃部，指尖抵着隐隐作痛的地方，缓了好一会儿，那阵尖锐的疼才慢慢变成闷胀感。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屏幕亮着未读消息，是密室团队昨晚发来的提醒，确认今早九点集合，录制第一季第二个故事。他盯着消息看了几秒，还是按了“已收到”——早在半个月前就定好的行程，临时换人太麻烦，而且他想着，忍一忍或许就过去了，总不能因为这点不舒服耽误大家。
起身时胃又抽了一下，郭文韬扶着床头站了会儿，轻手轻脚走到厨房，翻出抽屉里的胃药，就着温水咽了两片。余以笙还在睡觉，昨晚赶设计图到三点多，他不想吵醒人，煮了碗清汤面，只放了点盐，慢慢吃了两口，胃里的空落感稍缓，却还是沉甸甸的，像塞了块凉石头。
出门前，他又往口袋里塞了两板胃药，顺手给余以笙留了张便签，贴在冰箱门上：“我去录密室，中午不用等我，胃药在餐边柜第一层，记得吃早餐。”
录制现场比想象中热闹，刚到门口，就碰到了其他几个嘉宾，大家笑着打招呼，郭文韬也跟着扯了扯嘴角，只是胃部的闷痛没停，说话时都下意识放轻了力道。导演简单讲了下故事背景，无非是拳击俱乐部里的离奇谜题，需要大家一起找线索、解密码，过程里还得配合一些剧情互动。
一开始他还能撑着，跟着大家一起翻找拳台底下的暗格，研究墙上贴的比赛赛程表。可到了中途，需要蹲在储物间里找钥匙时，长时间弯腰让胃部的压力突然变大，绞痛感一下子涌上来，郭文韬的脸色瞬间白了，手不自觉地按在肚子上，动作也慢了下来。
“文韬，你没事吧？”旁边的嘉宾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递过来一瓶水，“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
郭文韬“没事，”（郭文韬接过水，声音有点哑）“可能有点没睡好，缓一下就成。”
他没说胃痛，怕大家担心，更怕影响录制进度，喝了两口温水，又咬着牙蹲下去，指尖在一堆旧拳套里翻找，胃里的疼一阵紧过一阵，额角都冒了细汗，只能趁着大家讨论线索的间隙，悄悄靠在墙角，把胃药拿出来又吃了一片。
后面的剧情里有个需要拳击动作的环节，要对着机器打一拳才能触发机关。郭文韬挥了一下，腹部发力时，胃里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闷哼了一声，动作明显顿了，幸好发挥较好，见机关触发，就让大家往下一个环节走。他扶着机器站了会儿，看着大家往前涌的背影，才慢慢跟上，脚步都比平时虚了些。
录制结束时已经下午四点多，外面刮着点晚风，带着初夏的凉。郭文韬坐在俱乐部门口的台阶上，没力气动，胃里还是闷痛，他靠在身后的玻璃门上，闭着眼缓神，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余以笙发来的消息
余以笙在哪？我到附近了，去接你。
他刚想回复地址，就看见不远处的路口，余以笙正推着电动车过来，穿了件他常穿的蓝色外套，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手里还拎着个保温袋。看到他坐在台阶上，余以笙的脚步一下子快了，走到跟前就蹲下来，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肚子
余以笙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胃痛又犯了？
郭文韬没瞒他，点了点头，声音软了些
郭文韬早上醒了就疼，吃了药，忍到现在。
余以笙你怎么不跟我说？（余以笙皱着眉，语气里有点心疼，又有点生气）录密室这么累，你还硬撑，万一疼得厉害怎么办？
余以笙我中午看你便签，就觉得不对劲，你平时没事不会特意提胃药，就煮了粥过来，快趁热吃点。
保温碗递到手里，还是温的，小米粥熬得黏糊糊的，喝一口下去，胃里的凉意慢慢被驱散，闷痛也轻了点。郭文韬吃了小半碗，就没再吃，实在没胃口，余以笙也不逼他，把碗收回去，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片新的胃药，递给他温水
余以笙再吃一片，咱们回家。
电动车的后座铺了软垫，是余以笙特意找出来的，怕他坐着不舒服。郭文韬坐上去，双手轻轻环住余以笙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还有平稳的心跳，胃里的疼好像又轻了些。
余以笙坐稳了，我慢点开
余以笙叮嘱了一句，脚下慢慢拧动车把，晚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路边梧桐树的叶子香。路上没什么车，余以笙骑得很稳，偶尔会问一句
余以笙胃还疼吗？要不要停一下缓一缓？
郭文韬“不疼了，”（郭文韬的声音埋在他背上，有点闷），“余以笙，谢谢你来接我。”
余以笙“谢什么？”（余以笙笑了，回头看了他一眼）“咱们住在一起，你不舒服，我不来接你谁来接你？以后再这样硬撑，我可就不管你了。”
这话里没半点真生气的意思，郭文韬听出来了，嘴角轻轻弯了弯，收紧了环在他腰上的手。
回到家，余以笙先把他扶到沙发上，又拿了个暖水袋，灌好温水递给他
余以笙先捂着胃，我去给你煮点养胃的汤，晚上就吃清淡点
郭文韬靠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暖水袋，看着余以笙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和早上自己煮粥的样子重叠在一起。胃里还剩点淡淡的疼，心里却暖烘烘的，他突然觉得，比起密室里那些复杂的谜题，身边有人在意他的不舒服，会为他煮一碗热粥、骑电动车来接他，才是最踏实的事。
余以笙端着汤出来时，就看见郭文韬靠在沙发上，眼神软软地看着他，像只没力气的猫。他走过去，把汤放在茶几上，摸了摸他的头
余以笙发什么呆呢？汤好了，喝两口再休息。
郭文韬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是山药排骨汤，山药炖得烂熟，排骨也炖出了鲜味，没放太多盐，刚好合胃口。他抬头看了眼余以笙，认真地说
郭文韬以笙，以后我不舒服，一定告诉你
余以笙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
余以笙“这才对，咱们是朋友，更是一起过日子的人，不用跟我逞强
窗外的天慢慢暗了下来，客厅里开着暖黄的灯，汤碗里冒着淡淡的热气，胃里的疼痛渐渐消散，只剩下满室的烟火气，和彼此陪伴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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