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使学园：五线谱密码与乐理试探

第十三章 天使学园：五线谱密码与乐理试探

2021年7月的长沙广电，《密室大逃脱大神版》第四季“天使学园”单元的录制现场，清晨的凉意还没散尽，演播厅里却已被复古的学园氛围填满。灰绿色的墙壁上刷着泛黄的标语——“天使终将指引方向”，字迹边缘有些剥落，像是被岁月磨过；教室的课桌椅是深棕色木质的，桌面刻着歪歪扭扭的涂鸦，有“2015届”的字样，还有个画得潦草的钢琴简笔画；黑板上留着半道没解完的数学题，旁边用白色粉笔写着一行小字：“乐谱藏在翅膀下”，粉笔末还沾在黑板槽里，像是刚写完不久。

林知微站在教室门口，指尖拂过门框上的雕花——是天使翅膀的形状，木纹里嵌着点浅金色的漆，道具组连雕花的磨损痕迹都做得逼真，让她想起高中时的音乐教室，门框上也有类似的雕花，只是当年被她和黄子弘凡用彩色粉笔涂成了彩虹色。她今天的造型是“转学生林微”，穿了件浅蓝条纹的水手服，领口系着白色领结，头发披在肩上，发尾还带着点自然的卷度——造型师说“符合学园风”，却不知这和她高中时的校服款式几乎一样，连领结的系法都没差。

“知微，快来！我跟文韬找到个上锁的音乐教室！”蒲熠星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他穿着同款水手服，只是领口别着个“学生会”徽章，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铜钥匙，“钥匙孔是音符形状的，火树老师试了半天，说‘这比解微积分还难’，只能靠你了。”

林知微笑着走过去，刚拐进走廊，就看见黄子弘凡靠在音乐教室的门框上，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乐谱，正低头看着。他今天穿的是深灰色的学院风西装，领带松松系着，袖口露出的银色手链和林知微的款式一致，阳光从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发梢，像高中时他靠在琴房门口等她练琴的模样。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过来，目光落在林知微的水手服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身很像当年的校服，就是颜色浅了点。”

“你还记得？”林知微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水手服的衣角——她以为他早忘了高中校服的颜色，毕竟已经过去六年。

“怎么会忘。”黄子弘凡把手里的乐谱递过来，“音乐教室门上的钥匙孔是高音谱号形状，这张乐谱是在黑板槽里找到的，开头标着‘C大调’，但有几个音符的位置不对，像是故意错的。”

林知微接过乐谱，指尖触到纸页上的折痕——是反复折叠过的痕迹，边角都磨得发毛。乐谱上的音符大多是“do”“mi”“sol”，但在第三行，“mi”被画在了五线谱的第四线（正常“mi”在第一线），“sol”被画在了下加一线（正常“sol”在第二线），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天使翅膀，翅膀尖指向教室的天花板。

“是位置密码。”林知微抬头看向音乐教室的天花板，上面挂着老式的吊扇，吊扇的叶片上贴着数字贴纸，“五线谱的线和间对应教室的‘行和列’，比如第一线对应第一行课桌，第四线对应第四行，下加一线对应讲台；音符的时值对应数字，四分音符是1，八分音符是2——你看，‘错放的mi’在第四线，是四分音符，对应‘4-1’，‘错放的sol’在下加一线，是八分音符，对应‘讲台-2’。”

黄子弘凡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忽然想起高中时她解数学题的模样——也是这样，先圈出关键信息，再一步步推导，眼里带着专注的光。“那‘C大调’呢？”他指着乐谱开头的调号，“总不会只是标调这么简单。”

“是‘基准点’。”林知微走到讲台旁，讲台的抽屉上贴着音符贴纸，“C大调的主音是中央C，对应教室的‘中心位置’——讲台就是教室的中心，所以‘讲台-2’应该是讲台的第二个抽屉。”她说着拉开讲台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木制的音乐盒，音乐盒的盖子上刻着天使翅膀，却没有钥匙。

“这音乐盒肯定要对应的旋律才能打开。”火树凑过来看，手指敲了敲音乐盒的盖子，“刚才在教室的储物柜里找到张歌词纸，上面写着‘天使的歌，从C开始’，是不是要弹C大调的旋律？”

黄子弘凡拿起歌词纸，上面的歌词很简单：“第一声是黎明的光，第二声是风的方向，第三声是心的重量”。他轻声哼唱起来，下意识用了C大调，唱到“心的重量”时，自然而然地升了半音——是升C调，和当年合唱节的收尾音一模一样。

林知微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她看着黄子弘凡，忽然明白过来：“歌词的每一句对应一个音符，‘黎明的光’是‘do’（第一声），‘风的方向’是‘mi’（第二声，对应风的轻扬），‘心的重量’是‘升sol’（第三声，升半音对应‘重量’的厚重感）——连起来是‘do-mi-升sol’，刚好是你刚才哼唱的旋律。”

她接过音乐盒，手指在盒子侧面的按键上按出“do-mi-升sol”的旋律。“咔嗒”一声，音乐盒的盖子弹开，里面放着一把银色的钥匙，钥匙上挂着个小小的标签，写着“302”——是学园三楼的302房间。

“可以啊你们俩！”蒲熠星拍了下手，笑着调侃，“这要是换我跟文韬，估计得在乐谱上画满数学公式，你们倒好，一个看位置，一个哼旋律，十分钟就解出来了，是不是偷偷练过？”

文韬也跟着笑：“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用排列组合算音符位置，结果人家直接用‘音乐默契’破局了，我们这脑子果然跟不上‘专业选手’。”

林知微的脸颊有点发烫，刚想解释，黄子弘凡却先开口了：“主要是知微看得细，我只是刚好会哼唱而已。”他说着看向林知微，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对了，你在茱莉亚的时候，有没有练过类似的旋律？我总觉得刚才的升sol，跟你当年编的舞蹈伴奏很像。”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林知微的心湖，她想起在茱莉亚练《密室》舞作时，确实常弹“do-mi-升sol”的旋律，因为那是她唯一记得清楚的、和他有关的和弦。“练过几次，”她轻声说，指尖摩挲着音乐盒的边缘，“总觉得这个旋律很熟悉，像……没写完的故事。”

“那现在可以接着写了。”黄子弘凡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林知微的耳朵里，走廊的阳光刚好落在他们之间，像架起了一座看不见的桥。

录制休息时，黄子弘凡借着“请教乐理问题”的名义，跟着林知微走到走廊的窗边。“你在茱莉亚的琴房，中央C键准吗？”他靠在窗台上，手里把玩着刚才找到的银色钥匙，“我去年去纽约演出，路过茱莉亚，本来想进去看看，结果因为疫情没进去成，只能在外面听了会儿里面的琴声，不知道是不是你弹的。”

林知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黄子弘凡去过纽约，还特意路过茱莉亚。“挺准的，”她看着窗外的梧桐树，“琴房的窗户朝东，早上能看见日出，弹‘do-mi-升sol’的时候，阳光刚好落在琴键上，像……像高中琴房的样子。”

“那下次要是有机会，我想听听你在那里弹完整的《月光》。”黄子弘凡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手链的“C”字在阳光下闪着光，“就我们俩，像当年在琴房一样。”

林知微的心跳突然加快，她刚想点头，导演的声音却传来：“休息时间到！准备去302房间搜证！”

两人只好跟着大部队往三楼走，黄子弘凡走在林知微身后，手里还攥着那把“302”的钥匙，钥匙上的标签被他捏得有点皱。他看着林知微的背影，忽然想起音乐盒里除了钥匙，还有一张藏在底层的小纸条——刚才人多，他没来得及说，纸条上画着两个小人，一个弹钢琴，一个唱歌，旁边写着“未完待续”，字迹和林知微高中时的一模一样。

302房间的门被推开，里面是一间小小的琴房，和高中琴房的布局几乎一样：靠里的位置摆着一架钢琴，琴键上放着一张乐谱，乐谱的开头写着“给林微”。林知微走过去拿起乐谱，刚想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黄子弘凡的声音：“这张乐谱……我好像见过。”

她回头看向黄子弘凡，他的目光落在乐谱的封面，眼里带着惊讶和疑惑。而乐谱的第一页，除了熟悉的升C调旋律，还有一行用红笔写的字，是她当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其实那天合唱节结束，我等了你很久。”

林知微的指尖顿在纸页上，忽然不敢抬头看黄子弘凡的眼睛——她不知道，这张乐谱其实是黄子弘凡当年偷偷放在琴房的，只是她没发现，后来被道具组从蒲熠星那里借走，成了“天使学园”的线索。而此刻，黄子弘凡看着那行红笔字，喉结动了动，终于说出了藏了六年的话：“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