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风声鹤唳。

扎西潜入夜里，轻手轻脚掀开帐篷，敲醒几人。轮到张起灵的帐篷内，张起灵听到外面的动静，轻声开口：

“她睡着了。”

张起灵顿了顿，接着说，“我会叫她。”

扎西刚迈出的脚步，闻言，停住，转身去叫别人了。

张起灵戳戳灵姝的脸颊，灵姝睡了一会，皱了皱眉，睫羽微颤，过会儿才睁开眼。

“......阿灵？”

张起灵轻声应了，连声音也放低不少。“嗯，扎西叫我们去找定主卓玛。”

灵姝眨眼，随即点头，捋了捋头发。张起灵抬手捧起她的发尾，“扎好。”

她福至心灵，了解张起灵要帮她扎头发，于是乖乖靠在张起灵怀里，让他帮自己盘发。

不出片刻，张起灵就替她盘好了发。

-帐篷内-

吴邪睡眼惺忪地坐在凳子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看到灵姝和张起灵一同进来，还朝二人招了招手。

定主卓玛向灵姝微颔首。然后说：「扎西，上茶。」

扎西给灵姝、张起灵二人也倒了杯茶。

随后，扎西一字一句翻译起定主卓玛的话，传递给众人：

“我奶奶说，陈文锦让我给你们带个口信。”

“她会在西王母宫等你们十天，但如果十天内，赶不到的话，她就自己进去了。”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抓紧吧。”

张起灵：“....她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些的？”

扎西接着答道：“我奶奶说，她只负责传口信，其他的，一概不知，你们也别多问，这里人多口杂。”

吴邪蹙眉，听了扎西的话，不免疑惑，问道，“老人家，陈文锦为什么要我去？”

扎西：“她说，那个东西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她还说了，灵姝小姐，和这位小哥，丢失可遇不可求的人，是......”

扎西顿了一下。

“贵人。”

灵姝在几人出去前都没说话。直到帐篷内只留她和定主卓玛，面对面相坐。

灵姝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说道：「抱歉。有些事情，我记不清了，但这次，我也会去，这件事......也陈文锦告诉你的吗？」

定主卓玛双手合十，朝灵姝鞠了一躬。

她闭眼，宛若位虔诚信徒。

喃喃自语，答道，「这是命定的。」

翌日。

阿宁看着整装待发的灵姝，“醒了？”

灵姝点点头。

“嗯，很久没出来了。”

张起灵走到灵姝身旁，垂眼，灵姝知道他想问什么，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阿灵，放心啦，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好，不必担心。”

旋即，灵姝转了转眸子，往张起灵那边凑近——“阿灵，我想跟你坐一辆车。”

张起灵答应了，转身带着灵姝去找车。

事实上，张起灵从来都没办法拒绝灵姝。因为在张起灵的世界里，灵姝是为数不多的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从来都，不舍。

当阿宁与二人擦肩而过时——她似乎听到张起灵兜帽之下的，轻笑声。

微不可察的轻笑。

好似某种情愫，暗暗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