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密钥

地下研究所废墟里，应急灯忽闪忽灭，顾沉站在一排排亮起蓝光的培养舱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空气中焦糊味混着金属锈味直冲鼻腔，他低头看着掌心浮现出的基因锁代码，耳边响起无数个“自己”的声音：“欢迎回家。”

那些躺在舱里的复制体一个个睁开眼，金光在他们眼里流转，和顾沉一模一样的脸，透出冰冷又诡异的笑意。系统在他脑中低语，像一条蛇慢慢缠住意识，试图把他的记忆、他的意志一点点抽出来，揉进“原初容器”的模板里。

顾沉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金光在瞳孔深处翻涌。他往前迈了一步，复制体们也同时抬起脚，动作整齐得像是镜子碎裂后的千万倒影。他知道，这一战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是为了证明——他是真的“他”。顾沉的指尖微微颤动，基因锁代码在掌心闪烁不定。他深吸一口气，焦糊味刺得鼻腔发痛，耳边“欢迎回家”的声音越来越多，仿佛整个废墟都被那些复制体的低语填满。

“滚开。”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培养舱一个接一个地开启，复制体们缓慢坐起，动作整齐得令人头皮发麻。他们的目光锁定顾沉，金光在瞳孔中翻滚，嘴角扯出诡异的笑意。

“你是多余的。”其中一个站起身，朝他迈出一步。

顾沉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对准了最近的那个复制体。基因锁代码骤然亮起，空气中浮现出一道淡蓝色的数据链，缠绕在他手腕上。

“那就来吧。”他低声说，眼神冰冷。

下一秒，整个研究所陷入剧烈震动，灯光彻底熄灭，只剩下培养舱的蓝光和复制体眼中的金芒交错闪烁。顾沉冲了出去，与迎面而来的复制体撞在一起，拳风撕裂空气，第一击正式打响。顾沉的拳头砸在复制体脸上，金光炸裂间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碎成数据流，可更多复制体从蓝光里浮现，动作整齐得像被操控的傀儡。

“系统还没停！”唐枭大喊，枪声接连炸响，子弹穿透冲来的复制体胸口，黑烟从伤口喷涌而出。

苏绾绾靠在控制台边喘息，针管残留的荧蓝液体正顺着她手臂血管往上爬，她死死盯着顾沉后颈蔓延的金属纹路：“别相信他们，只有我能帮你终止这一切。”

秦小悠皱眉后退一步，手指搭在腰间的电击枪上，眼神警惕：“你也是实验产物，凭什么让我们信你？”

顾沉没说话，只是抬起缠绕数据链的手腕，对准迎面扑来的复制体猛地挥下，金光撕裂空气，下一秒，整个控制室被剧烈震动掀翻，天花板崩塌，钢筋裸露垂落。钢筋砸落在控制台边缘，火星四溅。顾沉翻身跃起，脚尖踢翻一个扑来的复制体，数据碎片在空气中划出凌乱轨迹。

“别光盯着我！”苏绾绾咬牙，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我在解锁主系统权限！”

“你那条胳膊还能动？”秦小悠一边戒备地后退，一边甩出一枚干扰弹。蓝光闪过，几个复制体的动作出现短暂迟滞。

“没时间了。”顾沉的声音冷得像刀子，他猛地扯开衣领，后颈的金属纹路已经蔓延到锁骨下方，泛着诡异的暗蓝光芒。

唐枭从瓦砾堆里爬出来，枪管冒着热烟：“头儿，这些家伙杀不完，咱们得换个地方打。”

“再撑十秒！”苏绾绾的手指在回车键上悬停，“只要十秒！”

一个复制体突然扑向她，顾沉一步跨到她身前，手腕一抖，数据链缠住对方脖子，猛地一扯，复制体直接崩解成无数光点。

“你最好说到做到。”顾沉盯着她，眼神不带一丝温度。秦小悠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敲击，咬紧牙关：“他们正在反向解析我的数据流，我得切断回路。”她将注射器扎进手臂，荧蓝液体顺着血管攀升。“你疯了吗？”唐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枪口还对着逼近的复制体，“这样做你会被系统吃干抹净！”“别管我，”秦小悠甩开他的手，眼神坚定，“顾沉比我们都清楚该怎么做。”唐枭迟疑了一秒，最终松开了手。秦小悠闭上眼，指尖开始发光，空气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线，缠绕在她的手臂上。唐枭转身举起枪，对准最近的复制体脑袋开火，黑烟喷涌而出。“撑住！”他低声吼道，目光扫过秦小悠苍白的脸，再看向顾沉扭曲的金属纹路。“数据链接驳完成！”秦小悠的声音透着紧绷的电流声，她猛地睁开眼，瞳孔里闪过一串乱码般的蓝光。控制台屏幕炸开一圈波纹状的光晕，空气中传来刺耳的嗡鸣。

“来了！”唐枭大吼，一脚踹翻扑上来的复制体，枪口对准对方眉心扣下扳机。爆裂的金光溅在墙上，焦黑的痕迹迅速蔓延。

顾沉的手腕剧烈颤抖，缠绕其上的数据链像一条活过来的蛇，疯狂往他皮下钻。他咬破嘴唇，腥甜的味道混着鼻腔里的焦味，逼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顾沉！”苏绾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是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

一个复制体撞碎了天花板吊灯砸下来，顾沉侧身避开，金属纹路顺着锁骨爬上脖颈。他的视线扫过满地狼藉，看到秦小悠的手臂已经完全被数据线覆盖。

“我快撑不住了！”她声音发抖，指尖还在飞快敲击键盘，“还差最后一步！”

“坚持住！”顾沉嘶声道，抬手甩出一道数据鞭，抽中扑向秦小悠的复制体。那东西闷哼一声，胸口炸开一团荧蓝色火花。

唐枭一脚踢开挡路的箱子，枪口连续喷火，压制住不断涌来的复制体。他喘着粗气：“头儿，十秒到了没有？”

“快了！”秦小悠咬牙，指尖猛地按进屏幕。一串刺目的红光从控制台中心向外扩散。

整个研究所开始剧烈震动，墙缝里渗出黑烟。天花板某处轰然塌陷，一块钢筋砸在控制台边缘，火星四溅。

“完成了！”秦小悠低声说，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手臂上的数据线像退潮般散去。

顾沉猛地抬头，看到复制体的动作集体一顿。下一秒，他们的身体开始崩解，金光如沙粒般飘散。

“系统停了。”苏绾绾轻声说。

空气里只剩下电流的噼啪声和众人急促的呼吸。唐枭一脚踹翻逼近的复制体，枪口喷出火舌，金光在黑烟中炸裂。“顾沉！你要是死了，老子就把这破系统炸成渣！”他嘶吼着，子弹接连洞穿扑来的身影。\

顾沉咬紧牙关，手指深深掐进控制台，金属纹路顺着血管疯狂蔓延。数据链像活物般钻入皮肉，撕裂般的痛感直冲脑髓。他的瞳孔泛起金光，耳边传来无数个“自己”的低语：“欢迎回家。”

唐枭踹开挡路的箱子，转身扣动扳机，一串爆裂的金光将天花板烧穿。“顶住！”他大吼，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滑落。

苏绾绾猛地扑向顾沉，却被一股无形力量震开。“别碰他！”秦小悠尖叫，手臂上的数据线再次亮起蓝光。

顾沉的后颈猛然炸开一道裂缝，金属支架弹出探针，直插进控制台核心接口。整个研究所剧烈震颤，培养舱接连爆裂，复制体的身体化作金光碎片，在空气中飘散。

“系统正在反向吞噬！”秦小悠的声音发颤，指尖飞快敲击键盘，“但顾沉……他也在被拉进去！”

唐枭瞪红了眼，一脚踢翻扑上来的复制体残骸，枪口对准天花板扫射，钢筋与混凝土轰然塌陷。“顾沉！快出来！”他怒吼，声音几乎撕裂。

顾沉没有回应。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金光在他胸口跳动，像是心跳的节奏，与整个研究所的脉动同步。

“他在把自己变成系统的一部分！”苏绾绾嘶声喊道，伸手想要抓住他，却只触到一片虚无。

唐枭咬紧牙关，抬枪对准顾沉身后的控制台，“老子不信这个邪！”他怒吼，扳机扣下的瞬间，秦小悠猛地扑上来。

“别开枪！”她尖叫，手臂上的数据线骤然暴涨，缠绕住唐枭的手腕。

顾沉的身影微微晃动，金光在他胸口炸裂，下一秒，整个研究所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顾沉的身体微微一颤，瞳孔中闪过一丝波动。苏绾绾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手臂，蓝光顺着她的指尖蔓延，缠绕上他的金属纹路。“你到底……”他低声道，声音里透出一丝迟疑。苏绾绾眼神坚定，低声回应：“别问，相信我。”她的另一只手快速在控制台上敲击，一道新的数据流涌入系统。顾沉胸口的金光骤然一闪，后颈的支架剧烈震动，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重新校准。唐枭瞪大眼，枪口依旧瞄准两人：“你们在干什么？！”秦小悠手臂上的数据线疯狂跳动，试图解析苏绾绾的动作。“给我三秒！”苏绾绾咬牙，指尖猛地按下回车键。空气中炸开一圈淡蓝色波纹，顾沉的身体瞬间恢复实体，金属纹路不再扩散。他的瞳孔恢复清明，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开始了。”顾沉手掌死死扣在主控台上，金光从指缝间喷涌而出，整排培养舱剧烈震颤，复制体们一个个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抽气声。液体开始沸腾，白沫翻滚着溢出舱口，那些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扭曲着望向他，眼珠泛起刺目的金芒。“权限冲突——系统异常——”机械女声在空间里不断重复，警报红光疯狂闪烁。唐枭一脚踹开挡在面前的箱子，枪口对准最近一个抽搐的复制体：“头儿，他们要醒了！”秦小悠的手臂数据线暴涨，缠绕上控制台屏幕，“他们在试图重新连接！”“给我停下！”苏绾绾低吼，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一道蓝光顺着顾沉的手臂蔓延至胸口。顾沉咬紧牙关，猛地将手掌往下一压，金光骤然暴涨，复制体们齐刷刷发出一声闷哼，身体重重摔回舱内。金光在他瞳孔深处翻滚，复制体们齐刷刷坐起，培养液顺着下巴滴落。唐枭的枪声炸响，子弹穿透最近一个复制体的太阳穴，黑烟喷涌而出。“顾沉！你还剩多少时间？”秦小悠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手臂上的数据线死死缠住控制台。苏绾绾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蓝光顺着她的指尖蔓延，与顾沉胸口的金芒激烈碰撞。“别让他们靠近！”她咬牙低吼，屏幕上的代码疯狂滚动。天花板某处轰然塌陷，钢筋砸在控制台上，火星四溅。顾沉的手掌深深嵌入金属表面，基因锁代码在皮下流动，他能感觉到那些“自己”的意识正在撕扯他的神志。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和血腥气，复制体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角缓缓扯出诡异的笑容。“权限……归零。”他低声说，声音像是从极深的海底传来。警报声戛然而止，整个空间陷入诡异的寂静。下一秒，培养舱接连爆裂，白沫与玻璃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