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药材铺的椅子上，听林舟——哦不，现在该叫他林逐野了——讲完影卫阁的事，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合着我这两年教的“乖徒弟”，不仅是江湖大佬，还是个被叛徒追杀、随时可能把仇家引到清玄山的“麻烦制造机”。
“所以，你那些下属，现在都藏在山下？”我捏了捏眉心，月季香信息素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来，忽冷忽热的。
林逐野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谨慎：“都在城镇外围的隐蔽据点，弟子吩咐过，没有我的命令，绝不会靠近清玄山半步。”
我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想起他之前在我面前端茶送水、练剑出错会脸红的样子，忍不住扶额：“你说你，放着影卫阁阁主不当，跑来我这清玄山装乖徒弟，图什么？”
林逐野的耳尖又红了，眼神飘向窗外的月季花丛，声音低了几分：“图……图师尊这里清净，也图师尊教的东西实在。以前在影卫阁，每天都是算计和厮杀，只有在清玄山，才能静下心来练剑炼丹。”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软，可转念一想，又立刻警惕起来：“你可别给我来这套！我告诉你，清玄山不掺和江湖纷争，你影卫阁的事，自己解决，别把我这山给拖下水！”
“弟子明白！”林逐野立刻挺直腰板，眼里又恢复了几分阁主的锐利，“弟子绝不会让仇家找到清玄山，若是有人敢来骚扰师尊，弟子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话倒是说得掷地有声，可我看着他这张一半温顺一半冷冽的脸，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们俩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林逐野先开了口，语气带着点试探：“师尊，那……弟子还能继续留在清玄山吗？还是说，您想让弟子现在就走？”
我看着他眼底的紧张，又想起这两年他确实没给我惹过什么麻烦，甚至还帮我挡了阿瑶那茬事，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留下可以，”我站起身，捡起桌上的毒刃扔给他，“但有三个条件。”
林逐野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师尊请讲，弟子一定遵守！”
“第一，影卫阁的事，不准在清玄山上提，也不准让你的下属靠近山门半步。”我伸出一根手指，语气严肃，“第二，在清玄山，你还是林舟，不准动用影卫阁阁主的身份搞事。”
“第三，”我顿了顿，看着他，“继续遵守我‘不捡人’的准则，不准再把什么不明身份的人往山上带，也不准因为你的事，让清玄山沾染上因果。”
林逐野毫不犹豫地答应：“弟子都记住了！绝不给师尊和清玄山添麻烦！”
看着他这副乖巧的模样，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可谁能想到，刚回到清玄山，麻烦就找上门了。
傍晚时分，守山门的弟子匆匆来报：“师尊！山下有一群黑衣人行迹可疑，好像在打听林舟师兄的下落！”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向林逐野。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是叛徒的人追来了。师尊放心，弟子去处理，绝不会让他们靠近山门。”
说完，他转身就要下山，我连忙叫住他：“等等！别用太狠的手段，别把事闹大！”
林逐野回头，对着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既有乖徒弟的温顺，又有阁主的自信：“师尊放心，弟子有分寸。”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站在清玄殿门口，只觉得一阵头疼。月季香信息素在空中打了个转，最终还是无奈地散开——这安稳日子，果然还是过不成了。不过，有个江湖大佬当徒弟，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以后再遇到阿瑶那样的绿茶，不用我亲自出手了。
我摇了摇头，转身回殿里泡了杯茶。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有这么个“大佬徒弟”在，说不定以后清玄山的日子，会比我想象中更“精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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