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之下
短刀的冷锋贴着温予初的喉结,划破一层极薄的皮肤,渗出细如发丝的血珠。他却浑不在意,反而仰起脖颈,将脆弱的咽喉更贴近刀刃几分,眼尾的泪痣在昏暗中泛着妖异的光。
“本事?”温予初轻笑出声,气息拂过刀面,激起细微的震颤,“江寻安,你敢动我吗?”
他的手不知何时缠上江寻安握刀的手腕,指尖顺着刀身的纹路游走,明明是危险的动作,却带着勾魂的亲昵。另一只手绕到江寻安身后,精准扣住他肩胛骨的旧伤处,指腹用力碾压——那是三年前“手术室”副本留下的疤,至今仍藏着未愈的隐痛。
“唔。”江寻安闷哼一声,握刀的力道松了半分。这瞬间的破绽已足够温予初动作,他猛地发力挣脱桎梏,身体像条滑腻的蛇般翻转,竟反将江寻安按在了门板上。先前抵在他喉间的短刀,此刻被他反手按在了江寻安的颈侧。
局势在瞬息间逆转。
温予初的膝盖抵在江寻安两腿之间,身体几乎完全贴上去,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剧烈的心跳。他垂眼盯着江寻安阴郁泛红的眼尾,视线扫过对方紧抿的薄唇,最终落在自己腰间——挣扎间旗袍下摆错开,那截红绳彻底露了出来,末端系着的极小物件在昏暗中闪了下光,竟是半块磨损的银锁片。
“你不是想知道红绳系了什么?”温予初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喘息的热气喷在江寻安颈间,“现在看清楚了?”
江寻安的目光被那半块银锁片钉住,脑子像被重锤砸了下,混沌中突然窜出些破碎的画面——同样的红绳,同样的银锁,还有个模糊的身影在阳光下朝他笑。心口骤然一缩,比肩胛骨的旧伤更疼,他猛地偏头,避开温予初的视线,声音发哑:“拿开。”
“拿开什么?刀,还是我?”温予初故意收紧按在刀柄上的手,刀刃又往皮肤里陷了半分,冰凉的触感混着温热的呼吸,形成一种致命的蛊惑,“江寻安,别装了。你看到这锁片的时候,心跳快得像要炸开,不是吗?”
他俯下身,唇贴在江寻安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淬着偏执:“你记起来了,哪怕只有一点。不然你不会对我这么在意,不会盯着我的红绳不放,更不会……舍不得动手。”
江寻安的喉结剧烈滚动,眼底翻涌着愤怒与茫然。他确实动不了手,不是怕困死在回环镇,而是刚才看到银锁片的瞬间,心底那点沉寂的悸动突然疯长,像藤蔓缠住了他的刀刃。可他分明不记得温予初,不记得这红绳,更不记得什么银锁片。
“我不认识你。”江寻安咬牙低吼,试图用戾气压下那股莫名的情绪,“放开!”
“不认识?”温予初笑了,红绳之下
短刀的冷锋贴着温予初的喉结,划破一层极薄的皮肤,渗出细如发丝的血珠。他却浑不在意,反而仰起脖颈,将脆弱的咽喉更贴近刀刃几分,眼尾的泪痣在昏暗中泛着妖异的光。
“本事?”温予初轻笑出声,气息拂过刀面,激起细微的震颤,“江寻安,你敢动我吗?”
他的手不知何时缠上江寻安握刀的手腕,指尖顺着刀身的纹路游走,明明是危险的动作,却带着勾魂的亲昵。另一只手绕到江寻安身后,精准扣住他肩胛骨的旧伤处,指腹用力碾压——那是三年前“手术室”副本留下的疤,至今仍藏着未愈的隐痛。
“唔。”江寻安闷哼一声,握刀的力道松了半分。这瞬间的破绽已足够温予初动作,他猛地发力挣脱桎梏,身体像条滑腻的蛇般翻转,竟反将江寻安按在了门板上。先前抵在他喉间的短刀,此刻被他反手按在了江寻安的颈侧。
局势在瞬息间逆转。
温予初的膝盖抵在江寻安两腿之间,身体几乎完全贴上去,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剧烈的心跳。他垂眼盯着江寻安阴郁泛红的眼尾,视线扫过对方紧抿的薄唇,最终落在自己腰间——挣扎间旗袍下摆错开,那截红绳彻底露了出来,末端系着的极小物件在昏暗中闪了下光,竟是半块磨损的银锁片。
“你不是想知道红绳系了什么?”温予初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喘息的热气喷在江寻安颈间,“现在看清楚了?”
江寻安的目光被那半块银锁片钉住,脑子像被重锤砸了下,混沌中突然窜出些破碎的画面——同样的红绳,同样的银锁,还有个模糊的身影在阳光下朝他笑。心口骤然一缩,比肩胛骨的旧伤更疼,他猛地偏头,避开温予初的视线,声音发哑:“拿开。”
“拿开什么?刀,还是我?”温予初故意收紧按在刀柄上的手,刀刃又往皮肤里陷了半分,冰凉的触感混着温热的呼吸,形成一种致命的蛊惑,“江寻安,别装了。你看到这锁片的时候,心跳快得像要炸开,不是吗?”
他俯下身,唇贴在江寻安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淬着偏执:“你记起来了,哪怕只有一点。不然你不会对我这么在意,不会盯着我的红绳不放,更不会……舍不得动手。”
江寻安的喉结剧烈滚动,眼底翻涌着愤怒与茫然。他确实动不了手,不是怕困死在回环镇,而是刚才看到银锁片的瞬间,心底那点沉寂的悸动突然疯长,像藤蔓缠住了他的刀刃。可他分明不记得温予初,不记得这红绳,更不记得什么银锁片。
“我不认识你。”江寻安咬牙低吼,试图用戾气压下那股莫名的情绪,“放开!”
“不认识?”温予初笑了,笑里却带着细碎的疼,他抬手解开自己的旗袍领口,将锁骨处的疤痕完全露出来——那道疤比江寻安想象的更深,形状怪异,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咬过,边缘还留着一圈陈旧的齿痕,“那这个呢?三年前‘手术室’副本,你为了逃出去,把我推给了变异医生。它咬我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怎么会不认识?”
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在江寻安脑子里。
混乱的记忆碎片瞬间涌来:闪烁的手术灯,刺耳的电锯声,变异医生流着涎水的嘴,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被猛地推出去,锁骨处瞬间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他当时只顾着逃跑,甚至没看清那人的脸,只记得对方腰间系着一截红绳,在混乱中晃得刺眼。
是他。
江寻安的瞳孔骤然收缩,握刀的手彻底松了。巨大的震惊与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连带着周身的戾气都散了大半。
温予初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松动,立刻抽走短刀扔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他顺势搂住江寻安的腰,将脸埋进对方颈窝,贪婪地吸着那股熟悉的血腥味,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我就知道……你总会想起来的。”
他腰间的红绳蹭过江寻安的手臂,带着冰凉的触感,却像烙铁般烫人。江寻安僵在原地,抬手想推开他,指尖却先一步触到了那截红绳,还有绳端的半块银锁片。
“为什么是半块?”他听到自己问,声音干涩得厉害。
温予初的身体顿了顿,随即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却笑得偏执又疯狂:“另一半在你那。”他抓住江寻安的手,按在对方胸口,“在你第一次通关副本时,系统奖励的‘无属性饰品’里,你一直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对不对?”
江寻安猛地低头,扯开自己的衣领——脖子上确实挂着半块银锁片,和温予初的那块纹路能完全对上,只是他从未在意过这不起眼的玩意儿,只当是个没用的纪念品。
原来不是初见。
原来他欠了这人一条命。
原来这红绳,这银锁,早就在三年前,把他们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窗外的无头奴还在游荡,木门被撞得“咚咚”响。但民房里的两人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温予初再次扣住江寻安的后颈,这次的力道不再是强制的禁锢,而是带着一丝恳求的偏执。他额头抵着江寻安的额头,红绳在两人之间晃荡,像一道解不开的结。
“江寻安,”他轻声说,眼尾的泪痣沾了点湿意,“别再逃了。红绳绑着我们,副本困着我们,你欠我的,这辈子都得留在我身边还。”
江寻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那双翻涌着痛苦与占有欲的眼睛,心底的戾气终于彻底散去,只剩下一片混乱的酸涩。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温予初锁骨处的疤痕,又攥紧了自己颈间的银锁片。
短刀还在地上躺着,寒光凛冽。但此刻,刀刃再锋利,也割不断这红绳系着的羁绊。
他最终没有推开温予初,只是闭上眼,声音低沉而沙哑:“……好。”
温予初猛地收紧手臂,将他死死搂在怀里,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红绳在两人交叠的身影间,轻轻晃动着,无声地诉说着三年前未完结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