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的节目换成了歌舞，热闹的背景音下，大人们的闲聊话题也从家常里短偶尔跳转到外面的大事。刚才那则大快人心的新闻余温未散，白兆喜抿了口茶，又想起了什么，继续和刘晓晨、安国庆聊着，语气里带着几分议论时事的随意。
白兆喜：“哎，对了，刚想起来个事，听说了吗？就那个欠了咱莱芜的莱商银行宜兴分行一腚（莱芜话：很多）钱的尹海罗，惠权那个，他可不光是老赖。”他压低了些声音，带着点 insider（内部人士）的神秘感，“将才（刚才）新闻里报的那个贪腐窝案，他也搅和进去咧！听说没少行贿，想捞好处堵窟窿，结果把自己彻底折进去了！判咧。死缓！”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和嘲弄：“还有那个跟他离了婚的、叫周放的女的，也不是啥好营生（东西）。听说卷走的钱也没捂热乎，好像也参与了啥经济纠纷，也被列为‘老赖’咧！飞机高铁都坐不了咧。这是我莱商银行的一个朋友前两天跟我‘拉’（莱芜话：聊）起来的。”
坐在一旁的王佳淇原本正给周斯越剥橘子，听到这话，动作微微一顿。尹海罗和周放……这两个名字总能轻易勾起她对周玲和周斯越悲惨遭遇的记忆。听到他们如今的下场，她心里那种“天道好轮回”的痛快感再次涌起，虽然面上不显，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冷冽和释然。她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周斯越，他正专注地看着电视里变幻的色彩，对这些谈论毫无反应。她心下稍安，继续手里的动作。
刘晓晨听得津津有味，年轻人血气方刚，对这种恶有恶报的事情格外来劲。他咽下嘴里的零食，半开玩笑地接话，带着莱芜人特有的直白和调侃：
“不是，离了咋（离了婚干啥）？”他故意做出夸张的不理解表情，“他俩这么般配，一个贪财一个好色，天造地设的一对渣滓（垃圾）啊！叫那个周放在外头等着他（尹海罗）呗是啊？（岂不是更好？）” 他这话是反讽，意思是这两人锁死最好，别出来祸害别人。
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点“狠劲”：“要我说，咱莱商银行就是贷给他那钱忒少！得贷给他个几辈子都还不完的钱！叫他永世不得翻身！要不然忒便宜这户营生（这种东西）咧！”
他似乎觉得光这样还不够解气，又补充道：“要么就是，周放这个营生（东西）也不能光当个老赖就完事咧！得查查她，叫她进去陪尹海罗去！‘夫唱妇随’嘛！既然她这么‘喜欢’尹海罗（的钱和地位），那就进去一起作伴呗！” 他说完自己都觉得这主意有点“损”，嘿嘿笑了起来。
安国庆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笑着摇头：“叔啊，恁嘴忒毒了点儿。（你嘴太毒了点。）” 但语气里并无责备，显然也对那两人毫无好感。
王佳淇和安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无奈的笑意。刘晓晨的话虽然孩子气，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但也确实代表了普通人对这种为富不仁、最终自食恶果之人的普遍看法。
恶人终有恶报，这个除夕夜，听到这样的消息，仿佛连空气都更清新了几分。屋外的寒风似乎也吹不散屋内的暖意和这份“迟来的正义”带来的舒畅感。
（番外4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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