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12月7日生日快乐！说来惭愧，作者比起杰其实更喜欢悟一点，但先写了杰的小说，等这本完结后就会开悟的坑，老粉（其实作者没有老粉）也知道，就是溺亡于天空系列，因为学业没来得及给小悟写生贺文或者画生贺图，明年一定补上！
……
（切换忍第一人称视角，时间线拉回到之前）
我站在幽邃的甬道口，目送着那两抹背影融入更深沉的阴影
杰挺拔的身姿，理子娇小而决然的轮廓
他们通往的，是命运的岔路口，一个被称作“抹消”的终点，或是……
我们三人擅自为她开启的，微小的生门
夏油忍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出来
话语轻飘飘地落下，在我自己听来，都带着一丝虚幻的希冀
等？
真的能等来“出来”的那个理子吗？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必须守住这里，守住这条退路，或者说是……
生路
指尖微动，将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温润的，承载着隐秘联系与誓言的戒指，褪下，缓缓套入右手无名指
冰凉的金属触感，从一侧指尖滑向另一侧，像某种无声的仪式，将那份温柔的牵绊暂时封存于不会影响战斗的右手
然后，是刀
那柄因我术式副作用而不得不依赖的日本刀
绷带是苍白的蛇，一圈圈缠绕上左手掌与刀柄，将它们粗暴而牢固地捆绑在一起，直至骨血相连般的紧密
力量从我孱弱的指间流失，便向这坚韧的织物索求支撑
战斗的预备，是呼吸的调整，是咒力在体内【虚画诗】脉络中无声流转的预热
彩色眼瞳扫过空寂的甬道，将每一处石壁的纹理，每一寸光线的明暗，都烙印为可能作画的基底
转身
预期的敌人或许会从前方追来，或许会从阴影中显现
但我未曾预料，他会以这种方式，如此具象地，沉重地，闯入我的视野
那个男人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尊凭空出现的杀神
肌肉虬结的身躯散发着纯粹的，不祥的暴力气息
而他的手里，像提着一件无生命的货物，随意地拎着一个人
昏迷的，伤痕累累的黑井小姐
那一刻，空气凝固了
不是比喻
是【虚画诗】的咒力因极致的警兆而瞬间绷紧，几乎要自行泼洒出防御的墨迹
他怎么会在这里？
悟呢？
疑问与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窜上脊椎
战斗，在视线交汇的刹那，已然打响
没有宣战，没有间隙
我的身影与墨色的咒力轨迹一同迸发，刀光裹挟着撕裂空间的意向，斩向那个男人
金铁交鸣的锐响在狭窄的甬道炸开，火星迸溅
他的力量大得惊人，每一次格挡都震得我左手发麻，缠绕的绷带深深勒进皮肉
但我们竟在最初的十几回合内，堪堪战平
他的动作简洁，高效，充满千锤百炼的杀戮技艺
我的刀与术式则诡谲，多变，凭借【虚画诗】对空间的微妙操控，一次次避开致命的重击，并留下细密的伤口
夏油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交锋的间隙，我的声音冷得像地底的寒泉
他咧开嘴，疤痕扭曲，露出森白的牙齿，语气是令人火大的轻松
伏黑甚尔因为五条悟被我杀死了
荒谬
夏油忍为了让我方寸大乱，居然连这种谎言都说出来了
我嗤笑，刀锋更疾，试图斩断他那令人不快的笑容
他格开我的刀，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困惑
伏黑甚尔他真死了
夏油忍你肯定是从他手里逃出来了
我笃定
我们三个是最强的
他怎么可能死？
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在我们以为安全的地方
伏黑甚尔你这小丫头听不懂人话是吧？
他似乎有些恼了
夏油忍……啧
我侧身避开他的刀，墨迹如鞭抽向他空门
夏油忍不仅撒谎，还是个瞎子
他的动作顿了一瞬，野兽般的瞳孔在我脸上扫过，落在我因战斗而飞扬的白金色长发，和或许因激烈动作更显凌厉的轮廓上
伏黑甚尔……你男的？
怒火，冰冷的怒火，混杂着一丝荒诞
我旋身，刀光如匹练
夏油忍问刀去吧
缠斗在继续
我的目光却不时掠过他手中的黑井
不能再拖了
她的呼吸微弱，伤势不明
一个佯攻，逼他后退半步
【泼墨.空间跳跃】的坐标在脑海中急速勾勒
不是攻击，是转移
目标：黑井小姐
墨色一闪而逝
那男人手中一轻
黑井的身影消失了，连带着，我的本体也在下一次刀锋相触的瞬间，如同水墨晕开，消散在原地
数公里外的医院，空置的病房
我将黑井轻轻放在病床上，确认她暂无性命之忧
咒力消耗带来熟悉的抽痛，但我无暇喘息
坐标再次锚定
回到战场
墨迹撕开空间的帷幕，我自那男人侧后方闪现，刀尖直刺后心
这一击蓄谋已久，快如闪电
但他仿佛背后生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度扭转身躯，架开了我的刀，反手一拳轰在我格挡的手臂上
巨力传来，我闷哼一声，被击退数步，喉间泛起腥甜
他甩了甩手腕，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伏黑甚尔哦？居然没逃走？
伏黑甚尔那女人你丢在哪儿了？
我不答，只是紧紧盯着他，手臂因为刚才那一击而隐隐作痛，估计是骨裂了
更让我心悸的是……
打了这么久，动静不小，为什么悟没有来？
以他的实力，早该出现了
除非……
夏油忍你……
我的声音干涩
夏油忍真的杀了悟？
那男人歪了歪头，像是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
伏黑甚尔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不
不可能
但……
所有的线索，那些被我忽略的，或是强行用“意外”解释的异样感，此刻如同散落的珠子，被“悟可能真的出事了”这根残酷的丝线，猛地串联起来
盘星教那笔来源可疑的三千万悬赏
精准到令人烦躁的时限设置
悬赏结束后，我们在结界入口那短暂却致命的松懈……
夏油忍呵……哈哈……
我低笑起来，笑声嘶哑，带着自嘲与冰冷的醒悟
夏油忍原来如此啊……
夏油忍悬赏是你发的
夏油忍盘星教雇佣你，你再用这笔钱发布悬赏，引来一群杂鱼，持续三天，只为了消耗悟的精神，让他时刻维持“无下限”……
夏油忍时限一过，人在最熟悉的“安全区”，精神最疲惫，警戒最松懈的刹那……
我抬起头，彩色的眼瞳死死锁住他，里面翻涌着彻骨的寒意与杀意
夏油忍这三天的所有算计……
夏油忍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针对五条悟的，精心策划的谋杀
悟……
可能真的……
不
现在不是确认的时候
现在，我必须解决眼前的敌人
必须
杀意，从未有过的纯粹杀意，自我心底升腾
不再是为了任务，不再是为了守护谁
是为了那个可能已经倒在血泊中的，狂妄又单纯的白毛笨蛋
伏黑甚尔认真了？
那男人挑了挑眉，似乎感受到了我气息的变化
回答他的，是骤然提升的攻速
刀光与墨迹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不再吝啬咒力，不再顾忌大脑的负荷
【虚画诗】全力运转，空间的线条在我眼中扭曲，变形，成为我攻势的一部分
抓住一个破绽
墨迹如毒蛇出洞，瞬间缠上他的四肢，躯干
夏油忍【墨迹.缚】！
他挣扎了一下，纹丝不动
就是现在！
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凌空挥洒
不是简单的线条，是一幅极其精微，象征着空间“断层”与“撕裂”的抽象墨画
夏油忍【泼墨.空间撕裂】！
墨色咒力在那男人被捆缚的位置疯狂汇聚，叠加，侵蚀
如同浸透墨水的纸张，那一片区域的空间结构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的碎裂声，然后
坍缩，撕裂，湮灭
连带着被束缚在中心的那男人，一同消失在那片骤然出现的，边缘流转着不祥黑光的虚无之中
结束了
我剧烈喘息着，手臂火辣辣地疼，大脑因过度使用术式而针刺般绞痛
墨迹消散，那片空间恢复原状，空空如也
没有血迹，没有残骸，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墨迹】的强度判定基于目标的强大程度
他那么强，我灌注的束缚之力也相应提升到了极致
他不可能挣脱
在【空间撕裂】下，绝无生理
我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撑着刀，单膝跪地
得……
得回去看看悟还有没有救……
还有杰和理子……
然而，就在我心神最松懈的万分之一秒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伏黑甚尔想法不错
低沉的声音，几乎贴着我的耳后响起
寒意，死亡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
不可能！
伏黑甚尔可惜，你的“绳子”……捆不住没有咒力的“透明人”
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从背后偏左的位置，瞬间炸开，贯穿了我的身体
我只能用咒力将心脏暂时移位，才能保证这刀不足以致命
但我能感觉到冰冷的金属摩擦过肋骨，刺穿了某个正在努力张合，试图汲取氧气的器官
是肺
那柄形状怪异的咒具（似乎是叫天逆牟），他不仅挣脱了（或者说，根本未被真正束缚），还用它在千钧一发之际，偏转甚至抵消了【空间撕裂】的部分效果？
夏油忍咳……！
鲜血无法抑制地从口中涌出，带着泡沫
每一次试图呼吸，都带来肺叶被穿刺物摩擦的，令人窒息的剧痛
视野开始发黑，彩色的世界褪成一片猩红与灰暗
那男人慢条斯理地抽出刀，甩了甩上面的血珠，看着试图再次挥刀，却只能踉跄前扑，勉强用刀撑住身体没有倒下的我
伏黑甚尔力气小得可怜啊
他点评道，像在打量一件残次品
伏黑甚尔刀要绑在手上才拿得稳
伏黑甚尔明明你的刀路很刁钻，明明可以造成更深的伤口，却总是力竭偏开，最后只给我擦破了点皮
伏黑甚尔也是因为这个吧？
我咬着牙，咽下翻涌的血沫，没有回答
指甲被生生剥落的过往，早已是埋藏在心底的腐土，滋养出的，只是这双连刀都握不紧的，可悲的手
是的，我想象过，无数次
如果我有杰那样沉稳的力量，有悟那样压倒性的强大，如果我的肌肉再练得厚一些，手指能再有力一分……
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但现实是，我只有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和这双微弱却不愿放弃的手
我必须赢
用我仅有的一切
肺部的贯穿伤让我的动作开始变形，呼吸的剧痛干扰着集中力
但不行，不能退
身后是杰，是理子刚刚抓住的，那一点点“平凡幸福”的可能
我再次扑上，刀光混杂着最后的，不顾一切的墨迹
那男人似乎也失去了猫捉老鼠的兴致，攻势越发凌厉狠辣
一个交错
我的刀，终于突破了他的防御，深深刺入了他的锁骨
几乎同时，腰间传来一阵凉意，然后是排山倒海般的剧痛
视野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飞起，重重撞在后方坚硬的石壁上
夏油忍咳……！
更多的血从口中喷出，我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正从腰侧疯狂涌出，浸透衣物，在地上蔓延开来
就连紧紧缠在我左手的刀，也因为这一击脱手，弹飞，插入远处的地面
意识迅速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涌上
要死了吗……
杰……
理子……
抱歉……
……
不
不能死
强烈的，近乎执念的意志，像黑暗中燃起的最后一点火星
杰不能有事！
这个念头超越了一切生理的极限，强行将我从昏迷的边缘拽回
身体动弹不得，但意识在咆哮
反转术式……
硝子前辈教过的……
家入硝子“咻”的一下，“嘿”的一下
夏油忍哈……哈哈……
还是不懂啊
只能自己试了……
集中……
集中快要涣散的咒力……
负负得正……
一点微弱的，温暖的光，在体内最深处的角落亮起
很勉强，很生疏，像是蹒跚学步的孩童
但确实，腰侧那可怕的，几乎将我斩断的伤口，涌出的鲜血速度……
减缓了
只是减缓，并未愈合
肺部依旧漏着风，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血沫和剧痛
但，够了
能动就行
夏油忍【泼墨.空间跳跃】！
目标，杰的戒指
咒力微弱地勾勒，空间艰难地响应
剧痛几乎让我再次晕厥，但我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弥漫口腔
墨迹一闪
我出现在那个开阔的地下空间，正好看到杰向理子伸出手，看到她破涕为笑，打算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也看到了，阴影中，悄然抬起的枪口
没有思考的时间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再次瞬移，挡在弹道前
噗
子弹钻入右肩的闷响
比想象中……
还要疼
但没关系
我抱住吓呆的理子
她的眼睛睁得那么大，里面映出我染血的脸
她又叫我“漂亮姐姐”，说她不想被同化
夏油忍我知道
再次发动跳跃，坐标是医院
黑井的病床边
我将她放下，嘱托她守好黑井
我看到她眼中的担忧，想笑一下安抚她，却发现连扯动嘴角都那么费力
夏油忍下次见面，记得叫我漂亮哥哥
夏油忍下次，记得笑着拥抱
然后，是最后的目标
回去，帮杰
咒力……
几乎干涸
大脑在哀鸣，眼前的景物开始重叠，摇晃
【泼墨.空间跳跃】，发动
术式反应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如同风中残烛，噗地熄灭
失败了
果然……
到极限了……
我看着自己颤抖的，染血的双手，看着地上延伸的血迹
肺部像个破风箱，每一次扩张收缩都带来濒死般的痛苦
腰间的伤口虽然止血，但稍微一动，就有再次裂开的危险
但是……
我抬起头，望向那条来时的，幽深而漫长的甬道
有战斗的声音吗？
杰有受伤吗？
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必须去
用这双无力的手，拖着这具残破的身躯
一步，一步
跑回去
哪怕能为他挡上一刀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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