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饭桌上早已摆满了菜——腊肉炒蒜苗、清蒸鱼、辣椒炒茄子、还有热腾腾的莲藕排骨汤。石凯妈妈不停往黎歌碗里夹菜。
石凯妈妈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凯凯平时肯定没好好照顾你。
黎歌谢谢阿姨,够了,够了。
石凯笑着打趣。
石凯妈,你别光顾着阿黎,我也要吃。
石凯妈妈看着自家儿子这种“欠揍的”表情,瞪了石凯一眼。
石凯妈妈你从小吃到大,小黎第一次来,能一样吗?
石凯是是是,我这家庭地位又降低一位了。
饭间,石凯爸爸的话不多,却问得细致,黎歌也一一作答,语气诚恳。石凯悄悄在桌下握住她的手,给她无声的鼓励。
石凯爸爸那你们考虑什么时候结婚?还是说不结?
石凯爸,这还太早了。而且阿黎才工作没多久,等她稳定下来再考虑。
黎歌赶紧放下碗筷,解释道。
黎歌对,叔叔,我还是想先专注事业,等我和凯凯都做好准备了再考虑其他事情。
石凯妈妈没事,我们就是问问,没有逼你们的意思。快接着吃饭,阿黎多吃点腊肉,都是自己家弄的。
说着,石凯妈妈便往黎歌碗夹了一块腊肉,黎歌一边拿起碗接过,一边说谢谢。
饭后,石凯妈妈拉着黎歌去厨房泡茶,一边洗杯子一边轻声问。
石凯妈妈凯凯那脾气可倔,他有没有欺负你?惹你生气?
黎歌摇头。
黎歌他对我很好,很体贴。
石凯妈妈那就好。只要你们真心待彼此,日子总能过好。
夜色渐深,石凯妈妈早已把房间收拾妥当,被子是新晒的,带着阳光和皂角的清香。石凯领黎歌过去,低声说。
石凯我睡隔壁,有事叫我。要是睡不着就发消息给我,我来陪你。
黎歌小心被阿姨抓到,你被骂了,我可不会心疼你。
黎歌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月光洒在地面上,听着远处犬吠与虫鸣,心中竟涌起一种奇异的安宁。这地方陌生又亲切,像石凯的性格——质朴却坚定,不善言辞却深情。
石凯靠在门框上问。
石凯喜欢这里吗?
黎歌回头看石凯。
黎歌嗯!你家的一切,都让我觉得……真实。
石凯走近,轻轻将黎歌拥入怀中。
石凯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这时怕黎歌晚上会冷,想给黎歌加被子的石凯妈妈看着这一幕,怎么看都喜欢,都感到开心,也没打扰两人,默默走开了。
-------时间线------
第二天早晨,黎歌起得很早,她换好衣服开门时,刚好撞见准备敲她房门的石凯。
石凯我正准备叫你呢。
黎歌不算晚吧?
石凯不晚,我也刚起来,走吧,下去吃早餐。
黎歌好!
吃完早餐,黎歌被石凯拉着回到房间。
黎歌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石凯想不想去逛这里的菜市场?
黎歌去!不过怎么突然想去逛菜市场了?
石凯今天不就要回去了嘛,趁有时间给我妈过个生日。
黎歌今天是阿姨生日?
石凯不是,是我的阳历生日,但一般我都给妈妈过,毕竟她生我的时候吃了不少苦。
黎歌看着石凯眼底的认真,心里忽然一暖。石凯一直都这样,把对重要的人的爱,藏在了细节或者每个特殊的日子里。
黎歌那我今天一定全力配合,给阿姨一个惊喜。
-------转场菜市场-------
上午的菜市场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新鲜蔬菜的清香、鱼虾的鲜味,还有小贩的吆喝声。黎歌挽着石凯的胳膊,穿梭在摊位间,挑选着食材——鲜嫩的菠菜、翠绿的青椒、肥美的草鱼。石凯提着菜篮,时不时帮黎歌挡开拥挤的人群,轻声问她。
石凯买只鸡怎么样?
黎歌可以啊。对了,我们再买点草莓吧?做草莓蛋糕。
石凯点头,带着黎歌走到水果摊前,挑选了一盒新鲜的草莓,红彤彤的草莓上还带着水珠,像一颗颗晶莹的宝石。黎歌接过草莓,放进篮子里。
回到家里,吃完午饭,趁石凯父母出门办事,两人赶紧开始准备惊喜。
石凯负责洗菜、切菜,动作熟练又利落;黎歌则走进厨房,开始准备蛋糕。她将低筋面粉过筛,加入细砂糖和鸡蛋,用打蛋器慢慢搅拌,面糊渐渐变得细腻,散发着淡淡的蛋香。石凯偶尔会探头进来,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底满是温柔。
石凯阿黎,需要我帮忙吗?
黎歌笑着摇头,将面糊倒进蛋糕模具里,放进烤箱。
黎歌不用,你把菜准备好就好,蛋糕要烤四十分钟,我们先准备其他菜,我来帮你。
石凯好。赶在他们回来之前,咱俩肯定可以结束。
下午四点,蛋糕烤好了,金黄的蛋糕胚上,黎歌用奶油挤出一朵朵小小的玫瑰,中间放上切好的草莓,红白相间,格外精致。石凯已经把菜准备好了。
石凯父母从外面回来,看到餐桌上的布置,眼底满是惊喜。
石凯妈妈这是……给我们准备的?太用心了!
石凯是啊,虽然不能在家过农历生日,但是可以一起过阳历生日。谢谢妈,还有爸,生我养我,一直陪着我,支持我。
石凯妈妈眼眶一红。
石凯妈妈傻孩子,一家人不说这些。
黎歌笑着走过去。
黎歌叔叔阿姨,快尝尝我做的草莓蛋糕。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灯光暖融融的,将每个人的脸庞都映得格外柔和。餐桌上,欢声笑语不断。石凯看着妈妈开心的样子,又看向身边的黎歌,心里满是踏实——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有爱的人在身边,有温暖的灯火,有生日的祝福,就足够了。
饭后,休息一会儿,收拾好一切,石凯和黎歌准备出发回长沙。后备箱全被塞满了,有菜,水果,各种东西。石凯一件一件搬进后备箱。
石凯够了,妈。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石凯爸爸你够了,人小黎也爱吃,收着。
黎歌需要我帮忙吗?
石凯妈妈不用,你上车坐着吧。这快好了。
黎歌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等待石凯。
石凯父母看见黎歌上车,从包里掏出红包递给石凯。
石凯干啥?
石凯爸爸这是我和你妈给小黎的,你待会拿给她。
石凯妈妈对,我们当面给小黎肯定不收,所以等你待会上车了给,她就没办法拒绝了。
石凯行,不过怎么是两个红包?
石凯爸爸你妈一个,我一个。
石凯好好好,我以为我也有份。
石凯妈妈你想得美,好了,赶紧上车吧。
石凯关上后备箱,开门上车,启动车,摇下车窗。
石凯爸妈,我们走了啊。你们注意身体。
黎歌叔叔阿姨再见,多注意身体,有什么就给我和凯凯打电话。
石凯妈妈好,到了打电话。
石凯爸爸路上慢慢开。
石凯驾驶着车,穿行在归途的主干道上。车内暖风轻送,黎歌坐在副驾,窗玻璃上凝着一层薄雾,她无意识地用指尖在上面画了个笑脸,又迅速被新的水汽覆盖。
石凯声音低沉,目光偶尔扫过她。
石凯下次还和我一起回来吗?
黎歌来,当然来,毕竟叔叔阿姨的手艺比你更厉害。
石凯嘴角微扬,没接话,只是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车子驶过一段没有路灯的林荫道,四周骤然暗了下来,只有车灯切开前方的黑暗。就在这片静谧里,石凯忽然开口。
石凯我侧边衣服口袋里有东西,你替我拿出来呗,影响到我开车了。
黎歌伸手进石凯包里摸到两个长方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两个鼓鼓囊囊的红包。黎歌一怔,转头看石凯。
黎歌什么?
石凯语气平静,却刻意没有看黎歌,目光紧盯着前方。
石凯我爸妈给你的。他们怕你当面不好意思收,就塞给我,让我路上悄悄给你。
黎歌愣住,她轻轻打开红包。
黎歌那他们……说什么了吗?
石凯顿了顿,语速放慢。
石凯就认可你了,这里面肯定是1001,我爸和我妈各一个,代表对你的重视。
黎歌眼眶忽然发热。她知道这代表石凯父母接纳了她。
黎歌叔叔阿姨太好了。
石凯终于侧过脸,看了黎歌一眼,眼神温柔得像融雪后的春溪。
石凯以后还有,要习惯。等咱俩“吃肯饭”的时候更正式。
黎歌“肯饭”?
车子缓缓驶出林荫道,前方城市灯火重新亮起,像无数颗星星落进了人间。
石凯你以后就知道了。
黎歌好吃吗?
石凯轻笑。
石凯嗯......,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黎歌哦!红包替我谢谢叔叔阿姨。
石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