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同人】【闫桉Ⅹ刘宇】
音乐学院的琴房走廊总是回荡着各种乐器的声音，小提琴的婉转，钢琴的悠扬，大提琴的低沉，交织成一首永不停歇的背景乐。
刘宇的手指在钢琴键上轻盈跳跃，肖邦的夜曲从他指尖流淌而出。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微微仰头，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随着音乐的起伏，喉结轻轻滑动。
门外，闫桉停下脚步。他原本是要去隔壁排练室练习大提琴的，却被这段钢琴声吸引。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他看见那个总是安静得几乎隐形的男生正闭着眼演奏，整个人仿佛与钢琴融为一体。
闫桉记得刘宇。他们是同年级但不同专业的学生，曾在几次合奏课上有过短暂合作。刘宇钢琴弹得极好，却是学院里最少言寡语的学生之一，总是独来往。但闫桉注意到他弯腰捡乐谱时，衬衫下摆抬起露出的一小截细腰；注意到他喝水时仰头吞咽的脖颈线条；注意到他专注时无意识咬住的下唇。
琴声戛然而止。
刘宇叹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手指。这段曲子他已经练习了整整一周，却总是在同一个地方出错。他正准备重新开始，忽然听到敲门声。
“进。”他头也不回地说。
门被推开，刘宇下意识转头，然后整个人僵住了。
闫桉。怎么会是闫桉？
“抱歉打扰了，”闫桉的声音比大琴箱里发出的最低音还要低沉几分，“我刚好路过，听到你在弹夜曲，很美。”
刘宇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时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点点头，希望自己的表情不算太僵硬。闫桉今天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刘宇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你是在准备下个月的协奏曲比赛吗？”闫桉走进琴房，随手带上门。
空间忽然变得狭小起来。刘宇闻到了闫桉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点点松香的味道——大提琴手们琴弓上常有的气味。那气息强势地侵占了他的感官。
“是、是的。”刘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听起来有点陌生。
“我报了名，大提琴组。”闫桉靠在钢琴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亮的漆面，那动作让刘宇莫名联想到这双手在琴弦上揉按的样子。“说起来，比赛允许钢琴与大提琴合奏的曲目，你知道吗？”
刘宇当然知道。他早就查遍了所有比赛细则，甚至幻想过如果能和闫桉一起参赛该多好。深夜躺在床上，他不止一次想象过两人并肩坐在舞台上的样子，闫桉的手臂偶尔会碰到他的，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演出服传递过来。
“知道。”他简短地回答，害怕多说一个字就会暴露自己的心情。
“那你...”闫桉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有没有考虑过找个人合作？比如，一个大提琴手？”
刘宇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抬头看向闫桉，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感的眼睛此刻正认真地看着他。闫桉微微向前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刘宇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你是在...提议我们合作吗？”刘宇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误解了对方的意思。
“如果你没有合适的合作伙伴的话。”闫桉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但刘宇注意到他不自觉地握紧了右手，手臂肌肉线条微微绷紧。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而沉重。刘宇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能充满整个琴房。他梦寐以求的机会就在眼前，但他却突然害怕起来——与闫桉近距离合作，他的秘密还能藏得住吗？那些不该有的幻想和渴望，会不会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从眼中泄露？
“我可以吗？”最终，渴望战胜了恐惧，刘宇轻声问道。
闫桉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刘宇第一次看到他笑，虽然很淡，却足以让他的心跳漏掉一拍。
“应该是我问，我可以吗？你的钢琴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闫桉说，声音低沉得几乎像爱抚。
刘宇低下头，掩饰突然发热的脸颊。“那我们...试试看？”
“好。”闫桉点头，“明天下午三点，这个琴房？”
“好。”
闫桉离开后，刘宇久久不能平静。他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钢琴漆面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琴键上似乎还残留着闫桉手指无意中触碰过的温度。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像一场美梦，他害怕一不小心就会醒来。
而走廊上的闫桉，同样靠在墙边，深呼吸了几次。他从未主动邀请过任何人合作，更别说是一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同学。但每次听到刘宇的钢琴声，他总觉得那音乐直接拨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弦。他想象过那双手不只是弹琴，还会做什么——抚摸琴键般轻柔地抚摸他的皮肤，按压和弦般有力地抓住他的肩膀。
接下来的几周，他们每天下午都会在那个洒满阳光的琴房里合奏。最初的生疏和尴尬逐渐被音乐的默契所取代。
刘宇发现闫桉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峻。他会在练习间隙讲一些冷幽默，会在刘宇弹错时耐心地等待，而不是直接指出错误。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之间的音乐契合度几乎完美，闫桉的大提琴声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衬托和呼应刘宇的钢琴。
而闫桉则被刘宇在音乐中展现的情感深度所震撼。平时安静内敛的刘宇，一旦手指触碰到琴键，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热情、敏感、充满表现力。这种反差让闫桉忍不住想了解更多关于这个钢琴男孩的一切。他注意到刘宇投入时微微张开的双唇，注意到他纤细手腕转动的弧度，注意到他随着节奏轻轻摆动的腰肢。
一个雨天的下午，他们因为暴雨不得不延长练习时间。窗外的雨声成了他们音乐的伴奏。
“休息一下吧，”闫桉放下琴弓，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你的手指不疼吗？连续弹了快两小时了。”
刘宇微微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注意到你每次长时间练习后，都会揉手指。”闫桉轻描淡写地说，却让刘宇心头一暖。他竟然注意到了这么细微的习惯。
“还好，”刘宇说，“习惯了。”
闫桉从琴盒侧袋掏出一个小盒子：“给，听说这个对缓解手指疲劳有帮助。”
刘宇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款进口的药膏贴。“谢谢你，但这太...”
“别客气，”闫桉打断他，“合作者的手很重要，不是吗？”他的目光落在刘宇的手指上，那眼神让刘宇感觉自己的手指仿佛被实际触摸了一般，微微发烫。
刘宇低下头，小心地取出一片药膏贴。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心上也被贴上了什么，温暖而舒缓。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练习结束后，两人并肩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瓢泼大雨发愁。
“我带了伞，但这么大的雨，一把伞恐怕不够。”闫桉说，“要不等等再走？”
刘宇点点头。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闫桉忽然说：“你的钢琴，总是有一种很特别的情感。每次听，都觉得你在通过音乐讲述故事。”
刘宇惊讶地转头看他。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准确地理解他的音乐。
“我...”他犹豫了一下，“音乐比语言更容易表达。”
“对我而言正好相反。”闫桉笑了笑，“大提琴让我能够隐藏，而不是展现。”
刘宇鼓起勇气问：“那你现在通过大提琴展现的是什么呢？”
闫桉深深地看着他，目光如有实质般扫过刘宇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良久才说：“也许以后你会知道。”
雨势稍小后，他们挤在一把伞下走向宿舍区。肩膀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每次接触都像一道微小的电流穿过刘宇的身体。闫桉的手臂偶尔会环过他的后背，看似是为了撑伞的必要动作，但那手掌几乎贴在他的腰侧，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灼烧着他的皮肤。他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到达刘宇宿舍楼下时，两人的一侧肩膀都湿透了。
“谢谢你的伞，”刘宇说，“还有...药膏。”
闫桉点点头：“明天见。”
刘宇转身要走，却被闫桉叫住：“刘宇？”
“嗯？”
闫桉向前一步，两人再次共享伞下的狭小空间。他伸手轻轻拂去刘宇肩上一片看不见的雨滴，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锁骨。“和你一起演奏，很愉快。”闫桉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柔和，眼神深沉如夜。
刘宇感觉自己的心跳又一次失控了。“我也是。”他轻声回答，然后快步走进楼内，害怕再多待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或者更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的冲动。
比赛日一天天临近，他们的合奏越发默契，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陷入一种微妙的僵局。每次刘宇觉得闫桉似乎对自己也有特别关注时，又会发现闫桉对别人也同样友好。这种不确定感让刘宇备受煎熬。
而闫桉同样困惑。他能感觉到刘宇对自己有种特别的吸引力，但对方总是若即若离，练习之外几乎从不主动联系他。有时闫桉觉得刘宇看自己的眼神中有某种情感，但又担心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解读。
一次练习中，刘宇的手指再次抽痛，他忍不住轻声吸气。闫桉立刻放下琴弓，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
“又疼了？”闫桉皱眉，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按摩着刘宇的手指关节。他的拇指揉过刘宇的掌心，那触感让两人都微微一颤。
“没、没事了。”刘宇试图抽回手，但闫桉没有立即松开。他们的手指交织了片刻，温度交融，呼吸同步。那一刻，琴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交织的视线和加速的心跳。
“抱歉。”闫桉最终松开了手，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
刘宇摇摇头，说不出话来。他的掌心仍在发烫，那里还残留着闫桉的触感。
比赛前一周，他们在琴房练习最后一遍合奏。曲终后，两人都沉默了片刻，沉浸在音乐带来的余韵中。
“我想问你一件事，”闫桉突然说，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你为什么同意和我合作？我知道有好几个大提琴手找过你。”
刘宇愣住了。他没想到闫桉知道这件事。确实有几位大提琴手邀请过他，但他都婉拒了。他怎么可能告诉闫桉，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是闫桉？
“因为...”刘宇斟酌着用词，“你的音色最适合这首曲子。”
这是真话，但不是全部真相。
闫桉的眼神暗淡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明白了。那我们明天最后磨合一次，后天就比赛了。”
刘宇点点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他隐约觉得闫桉期待的答案不是这个，但他没有勇气说出真正的原因——那些深夜的幻想，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渴望。
比赛那天，音乐厅座无虚席。刘宇在后台紧张地搓着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练习而隐隐作痛。
“紧张吗？”闫桉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刘宇老实点头：“有点。”
“把手给我。”闫桉说。
刘宇疑惑地伸出手，闫桉轻轻握住，用拇指按摩他酸痛的手指关节。这个动作太过亲密，刘宇整个人都僵住了。闫桉的拇指缓慢而有力地揉按着他的虎口和指根，那触感既专业又带着说不出的暧昧。有一瞬间，闫桉的手指似乎无意中滑过他的手腕内侧，那里皮肤薄薄，脉搏剧烈跳动。
“我妈妈说，音乐家要互相照顾自己的乐器。”闫桉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而手就是你的乐器的一部分。”
“谢、谢谢。”刘宇结结巴巴地说，希望闫桉听不出自己声音里的颤抖，更希望他感受不到自己过快的心跳。
他们的表演顺序在中段。当主持人报出他们的名字和曲目时，刘宇深吸一口气，与闫桉对视一眼，然后走上舞台。
灯光聚焦在他们身上。刘宇坐在钢琴前，闫桉调整好大提琴的姿势。点头示意后，音乐响起。
起初一切都很完美。钢琴与大提琴的对话流畅而深情，每一个音符都饱含情感。刘宇完全沉浸在音乐中，偶尔与闫桉眼神交流，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认可和鼓励。
然而就在曲子进行到三分之二时，意外发生了。
刘宇的左手小指突然抽筋，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差点叫出声。他强忍着继续演奏，但明显慢了下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闫桉立刻察觉到了异常。他没有任何犹豫，即兴调整了自己的部分，用一段大提琴独奏巧妙地掩盖了钢琴的停顿。同时，他用眼神向刘宇传递着鼓励和支持。
刘宇利用这几秒钟快速按摩了一下抽筋的手指，然后重新加入。疼痛依然存在，但闫桉的及时救场让他镇定下来。接下来的演奏，他们配合得比任何一次练习都要默契，仿佛两个人的心灵通过音乐连接在了一起。
曲终时，掌声雷动。刘宇站起来与闫桉并肩向观众鞠躬，低声说：“对不起，刚才...”
“很完美。”闫桉打断他，在掌声的掩护下轻声回应，“你坚持下来的样子，很美。”他的手轻轻搭在刘宇的后腰，一个短暂却坚定的触碰，足以让刘宇的脸颊发热。
后台，刘宇还在为刚才的失误懊恼不已，闫桉却已经拿到了他们的评分表。
“第九名，”闫桉说，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不错了，考虑到我们只准备了一个月。”
刘宇惊讶地看着他：“你不在乎名次？”
“我在乎的是和你一起演奏的经历。”闫桉直视着他的眼睛，“名次不重要。”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刘宇心中紧锁的情感闸门。在那一刻，他确定闫桉对自己也有超越友谊的感觉。
“我有话要对你说，”刘宇鼓起全部勇气，“比赛结束后，能留下来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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