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宴席上,丝竹声戛然而止。沈清婉突然捂住腹部,脸色惨白:“陛下,臣妾……臣妾腹痛难忍!”她瘫倒在萧景辰怀中,裙摆下似有暗红渗出。
沈清璃端坐主位,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前世,这庶妹便是用这出“小产”的戏码,将她钉上谋害皇嗣的罪名。而今,报应终于轮到了她自己。
“传太医!”萧景辰面色铁青,嗓音裹着风暴。江鹤卿匆匆入殿,诊脉片刻后,额头渗出冷汗:“陛下,贵妃娘娘……并未有孕。”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沈清婉如遭雷击,瘫软在地,指尖颤抖着指向江鹤卿:“你、你诬陷!本宫明明有孕在身……”
沈清璃轻叩案几,声音如冰:“太医,可留有证据?”江鹤卿躬身呈上一包药渣:“此乃臣在贵妃宫中发现的催孕药,长期服用,易致血崩假象。”
萧景辰猛地攥住药包,龙袍下的肌肉紧绷如弓。他望向沈清婉的眼神,已从疑虑转为震怒:“贱人!竟敢用假孕欺君?”
沈清婉瘫跪在地,泪珠滚落:“陛下明察!臣妾、臣妾是怕失去陛下恩宠……”她膝行两步,却触到萧景辰甩袖溅起的酒渍,狼狈如丧家之犬。
沈清璃瞥见萧景辰眼底的杀意,适时开口:“陛下,贵妃虽罪无可恕,但念其初犯……”她话锋一转,“不如褫夺封号,幽禁玉华宫,以儆效尤。”
萧景辰颔首,甩袖离去。沈清婉被宫人拖走时,怨毒的目光如毒蛇般剐过沈清璃——她深知,这不过是复仇的开胃菜。
次日早朝,风暴席卷而来。李家联合一众党羽,弹劾沈家贪墨军饷的折子堆满御案。李崇声如洪钟:“沈将军纵子行贪,证据确凿,恳请陛下严惩!”
沈清璃在椒房殿收到密报,冷笑一声:“传信周凛,按计划行事。”周凛,那位兵部寒门出身的官员,早已暗中收集李家账目,此刻正是发难之时。
朝堂上,周凛突然出列,呈上一叠信笺:“陛下,臣查得李家私挪北境粮饷,且……与匈奴暗通款曲!”他掷地有声,“此乃李家与匈奴使者的秘信,铁证如山!”
朝臣哗然,萧景辰面色骤变。李崇踉跄后退,额角青筋暴起:“诬陷!此乃奸人伪造……”
沈清璃的父亲沈骁此时铿锵出列:“陛下,臣愿以沈家百年忠义为誓,若贪墨属实,臣自刎谢罪!”他目光如炬,直刺李家党羽。
萧景辰攥紧龙椅扶手,最终拍案定夺:“查!若李家通敌属实,满门抄斩!”
夜幕降临,沈清璃在灯下翻看周凛送来的秘信拓本,嘴角泛起冷笑。李家覆灭在即,而萧景辰……这位帝王正被自己编织的蛛网困住。
“霜月,命人散播消息:贵妃假孕,是因陛下宠幸过甚,致其心神错乱。”她蘸墨提笔,写下新一批名单,“提拔周凛为兵部侍郎,另,将玉华宫的眼线名单交予他处理。”
霜月领命退下,沈清璃望向窗外的血月,眸中淬出寒光。前世,沈家因李家诬陷而灭门;今生,她要让李家血债血偿,更要让萧景辰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三日后,刑部呈报:李家通敌证据确凿,李崇当场自尽,族人流放边疆。而玉华宫内,沈清婉正疯狂摔砸器物,却不知,她宫中的每一句咒骂,早已被霜月布置的眼线悉数记下。
沈清璃独坐椒房殿,将新晋官员的履历铺陈案上。周凛的提拔、寒门势力的渗透、后宫眼线的更替……她的复仇之网,正一寸寸收紧。
她提笔写下:“李家已倒,下一步……该让陛下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棋子’。”